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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声 心口的微光Chapter-4

    程浩枫升上高二时,选择了第一类组的文科组,放弃了本来一直想要的第三类组,自然而然的就跟苏子轩那数理狂分班了,那人竟然考到了数理资优班。

    他,一直都在等待。

    跟往常一样,一放学就到了等待爱咖啡馆,他用最短的时间换上工作服,接着从柜台前拿走了一个託盘。

    「kevin,去招待一下那位五号桌的女孩。」小雨指了指五号桌。

    程浩枫一接到指令就拿着託盘走了过去,「您好,我是您今天的服务生,我叫kevin,请问您需要什么吗?」

    女孩散着长大波浪捲发,捲的非常自然、漂亮。

    「我想要点『你』。」她放下点单。

    程浩枫一听到手上的託盘和点餐板差点掉落地上,「不、不好意思,我不懂您的意思欸。」

    女孩轻轻的笑了,声音像夏日里的风铃般好听,「你忘记我的声音了吗?程浩枫?」

    其实程浩枫不是认不出来,而是他不敢相信,她回来了......

    女孩抬起头,「我回来了。」并且开心的他笑了。

    「你终于回来了。」

    薰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伸手环住程浩枫的腰紧紧的靠在他的胸膛。「我好想你。」

    程浩枫也紧紧的抱住她,眼泪从脸颊上滑落,「谢谢你活着。」他轻柔的说着。

    两人不管店内其他在用餐的客人们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在吧台内的小雨看到了相拥在一起的那两人也开心的笑了。

    其他店内衝着帅气阳光少年kevin的女顾客们差点把嘴里的饮品吐了出来,看来,又是一场集体失恋。

    「年轻真好。」小雨喃喃自语,「看来这间咖啡馆是真的有让两颗分离的心再次相聚的神奇魔法。」

    接着程浩枫替薰衣端上了一杯红茶,他放下託盘与她面对面坐着。

    其实她的容貌并没有变很多,他还记得在他们分别的那一天,自从那一天过后,只要一有时间,他也会一个人坐在学校后方篮球场,闭上双眼想像薰衣也在他身边。

    「身体还好吗?」他凑上前关心的问。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红茶,接着回答:「配对的不错,排斥现象不会很严重。」

    「你有没有穿暖一点啊?现在冬天呢。」程浩枫看着她一旁的椅上上放了一件黑色外套和一条红色的围巾。

    「有,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她展露笑容,跟从前一样还是甜甜的。「对了,向筠跟苏子轩还有陈柏伟他们还好吗?」

    「向筠……她还好啦,没什么大事,苏子轩的话,他很认真在读书呢,至于陈柏伟,他还在思索他的未来。」

    薰衣放下咖啡杯,缓缓的问:「那么,程浩枫你呢?」

    「我?」他惊讶的指着自己。

    「嗯,你呢?」

    「我喔,选了文科组让所有老师跌破眼镜。」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我想走法律。」

    「走法律?」

    「嗯,当时如果好好开罚酒驾上路和疲劳驾驶,说不定我妈就会活着了。」

    「很棒的梦想呢。」她撑着头持续笑着。「程浩枫,我妈拿回监护权了。」

    「那很好啊,你终于可以放心追梦了。」

    「程浩枫……」薰衣停下,不再开口说话。

    不过她今天会来、问的所有问题都已经让程浩枫心中有个底了,她问向筠她们好不好代表她可能没有要回学校的打算,她mama拿回监护权代表她会跟着沛晴小姐。

    「薰衣,就去吧,去追寻你的梦想。」他露出温柔的笑容。

    她无奈的笑着,摇头,「程浩枫,你只要说一句『留下』,我就会留下来。」

    程浩枫向前坐了一点,伸手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着:「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更不能说。」

    「我曾经没有任何让我想活下去、支撑着我的理由,直到了我遇见了你,我就知道你一直是我在等待的那位黑马王子,我愿意不计代价勇敢爱一次......」薰衣深情款款的对着程浩枫说。

    「薰衣,去追梦吧,我愿意放手,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

    「我不要……我不想再离开你了!」她哭了起来,手紧紧握着红茶杯。

    「薰衣,要记得:要笑,心才会好好的。」

    「程浩枫,只要你说一句留下……」

    他摇摇头,如果他真的说了留下,那他就太自私了。

    「要记得,我爱你。」说完他抽回自己的手,「我们,分手吧。」之后他便起身离开。

    但他其实早已泪盈眼眶了,他不想让薰衣因为自己而放弃追求梦想的机会,不对,是他不能。

    薰衣怔在原地,想着这所有的一切、思考着某些事情,接着她背起包包向吧台走去。

    「薰衣草,跟kevin谈完了?」小雨问。

    「嗯。」

    「你们两个谈完了表情怎么都这么凝重?发生什么事了?」小雨不解。

    「小雨,请您帮我最后一个忙,好吗?」

    「ok!」

    「……」

    □

    希澈一大早就去把沛晴和薰衣载到机场。

    「你们要小心一点喔。」他不忘提醒。

    他并没有想跟沛晴一起离开,因为他是医生,必须完成他的职责,虽然这到头来并不是他的梦想,但他愿意接受,另一方面,还是得有人陪在白爸身边。

    「我们会的,哥。」薰衣微笑。

    希澈还是露出担忧的表情,虽然很不捨自己的meimei要出国,不过这是为了她的梦想,还是要真心的支持她的决定。

    「妈,你先等我一下,好吗?」薰衣转头对着沛晴说。

    「怎么了吗?」

    「我得去跟一个很勇敢的人道别。」她低声喃道。

    希澈看着薰衣的身影渐渐模糊在人群中后,他开口:「妈,你我应该都知道她这次出国除了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他吧?」

    「嗯,妈知道。但只要薰衣认为是对的,我就会让她去做,毕竟,这是她的人生,生活也是她在过。」沛晴轻松的回应。

    薰衣走到机场大厅前的落地玻璃窗,仰头看着玻璃窗外的蔚蓝天空还有一架架向天空展翅高飞的飞机。

    「程浩枫,我爱你。」

    这次的出国,她并不是只为了她一个人,她还要完成一个他未完成的梦想,追寻他的脚步。

    「我会记得『要笑,心才会好好的』,也会记得『你爱我』,还有你闪亮亮、自信、骄傲的笑容。」

    她望着湛蓝的天空,轻呼出一口气。

    她回忆着与程浩枫共同的所有回忆,一个都不能少、不能漏,因为这就是她所以的力量来源,支撑着她向前行的勇气,还有,回忆会提醒着他们的距离。

    她会好好的把过去紧紧握在她柔软的手心中,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在相遇的。「因为有等待爱咖啡馆的神奇魔法嘛!」薰衣开心的笑了。

    彷彿他们又一起回到了最初。

    他们等待爱的最初。

    「薰衣草现在,是超级薰衣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