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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沉重,且压抑,如同周身包裹的遮羞布被撕扯,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 久远的,那些原本尘封已久的记忆被无限放大,变得清晰。 窃窃的私语犹如魔咒,徘徊在他耳侧,咒述他低劣的身世与人格。有无数锋利的刀飞刺而来,百箭穿心一样的痛,肤rou被贯穿又修复,循环往复,旧痕未祛便又添上新伤。 过去的好久好久,他都企图去治愈这样的自己,孤僻过,自闭过,疯狂过,抑郁过,每一种痛他都经历过,所以到后来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做,连滚带爬地去到沈老院长身边。 她是他在这世间唯一可以信任的亲人了,他向她寻求自救的方法。 可她却沉默了很久,只是摸摸他的头,会心又慈祥地说:“这世间万难,也终抵不过一颗温柔向善的心,阿耀,你要明白自己的心,要保持自己的善性。” 她要让自己变得善良又温柔,所以他开始尝试去做了,他开始温柔待人,开始从心而动,她说他笑起来好看,所以他也时常一副笑颜……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还是会落到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他的温柔以待最终还是会给自己和沈袅婷遭来这样的结局,为什么他的随心而动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这样不堪,遭人唾骂。 为什么好像只要与他有关的事情最后都会变得不幸,好像延续了诅咒一般。 他到底…… 他到底为什么连救自己都这样难,还要把他唯一真爱的人一起拉下泥潭。 他究竟该如何做? 他是否就应该永远陷入那样无尽黑暗的深渊,是否就该被过分的自省所包裹,是否应该抱着赎罪的态度来这人间走一遭,接受众人的谩骂与唾弃,遭受他人的殴打与玩弄,最后无人知晓地死去? 是否永远永远要把所谓的道德标准当作利刃横搁于心间,因为是罪人之子,因为身体流淌的都是罪恶的血液,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不该? 于是只要向前便会被惩罚,会被刺痛到血流不止,遍体鳞伤。 这样才好? 他明明只想得到爱与被爱的权利…… 他真的并不想毁掉她的未来,他只是渴望那份柔情与温暖…… 他明明只是喜欢她而已,只是贪恋她的爱意,那可是绝无仅有的在他昏暗人生中的一束光啊…… 究竟是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陷入由那创伤满满的内心所组成的黑暗困境中,沈星耀无法走出来,所有的力气与意识全然被心里的阴暗所笼罩。 他在现实中的躯体成了一个空壳牢笼,没有生气也没有温度。 周围的人聚集得越发多,众人急促的呼吸与叫喊此起彼伏,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却又高温的墙。 方晴姝瞪大眼睛,只觉得空气被燃烧,每呼吸一寸,肺部与喉管都会火辣辣地疼。 “喂……沈…沈星耀?” 未发觉,自己的嗓音已经颤抖到沙哑,那双惊异的眸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地垂着头,像死了一样。 “喂……你…说句话啊,干嘛……” “这位女士,给你纸巾。” 余光好像瞟到了一只手朝自己伸过来,方晴姝有些机械地抬手接过,想也没想就下意识地朝脸上揩。 想擦掉那处。 一开始是温热的,现在却冷了。 很冷很冷,是什么东西来着? 低眸一看,原来是很微小且细碎的斑点状的…… 血沫? “女士你没事吧?我们已经打了120了,你对面的男士怎么叫都没反应,你们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会让他那么大反应?女士?女士?!” 嗯? 他们说了什么,明明说的很…正常…啊。 为什么他…… 为什么他竟然一只手便将那样坚硬的咖啡杯震碎,支离破碎的陶瓷几乎全部刺进他的手心,她没记错的话,他前不久才受过伤,那只手…皮开rou绽到血rou模糊,她能看见……那源源不断的血流,她能闻到那混杂在浓烈咖啡香气中切合到严丝合缝的血腥。 太浓了,像割开了什么重要的血管一般。 明明是他自作自受啊…… 管我什么事?报应吧! 可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像死了一样?为什么连痛都不叫一声?为什么搞得大家都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她,明明就不是她的错,为什么他要做这副模样?让大家都以为是她惹的啊? “你倒是说句话啊!妈的!” 她怒斥,嗓音回响,却依旧不见动静。 “女士!你冷静一点,对面的先生真的叫不动,我们正在等120,你稍微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再刺激他了。” 那人说着,忙去拍她的肩膀。 可她却只捕捉到了两个字,刺激? 到底是谁刺激谁了? 愤怒的火焰一瞬便淹过她的震惊与恐惧,几乎是扯着嗓子怒吼。 “沈星耀?!!你他妈在装什么?!!!” 她只是下意识气恼地抬手发泄,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抛了一个什么东西过去。 和上次一样又和上次不一样,冰凉的咖啡液滚滚而去,挥洒在了他明暗不清的脸上,像是为他浓墨重彩地画了一个原本就该肮脏的妆容。又似血液,一遇空气变氧化的血液,沉积已久却又新鲜的流动。 飞溅。 撞击。 咚—— 瓷杯重重地撞在他的额角,随后摔碎在地,四分五裂。 “啊啊啊——” 有尖利的女声四起,方晴姝觉得耳朵疼。 “他是醒着的,你们看我干什么?他就是在装!!他明明就在装!!装他才是那个受了欺负的人!!!” 然而这话音落下的片刻,沈星耀的身体猛然卸力,如同灵魂被抽去,鼻腔瞬间灌出一大股血,滴滴答答,和着手上的一道,全数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 横纵交错,杂乱无章。 如若有什么阴暗的幽冥在作画,细数此人“为人所恨”的“罪恶”。 * 心跳很快,沈袅婷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心慌。 手指都紧紧攥住了胸口的衣料还是无法抵挡那份异样的不安,甚至情不自禁地会感到疼,眼睛酸涩起来。 “婷婷?你怎么了?” 许雨鹭发现了她的异样,连忙坐到了她前桌空着的位置上。 连神经都紧绷起来,写字的手颤抖不停。 “我…我不知道,我…心…心里难受。” 好奇怪的感觉,那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安的感觉,太令人费解了。 “嗯?是不是昨晚熬夜了?没休息好?” “不…是吧,我……” 突然想到什么,她将中性笔放下,视线跃过许雨鹭看向讲台上的挂钟。 18:59 还有一分钟就上晚自习了。 为什么方晴姝还不来? 她一向不是都会提前半小时就进班级吗?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还有,下午的第四节课她也是上到一半课讲完就让自习了,匆匆忙忙地是要去了哪儿? 为什么越是想到她就越是不安。 当—— 晚自习的铃声终于敲响,许雨鹭连忙给她前桌回来的女生让位,晃眸一看才发现沈袅婷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额头与鼻头都浸出了汗。 她在怕什么? 她本想开口询问,却被她抢先一步。 “她为什么还没有来?” “啊?他?你……你说方晴姝吗?” 许雨鹭摸了摸脑袋,也朝门口看去,心里顿生疑惑。 确实,往常这个点方晴姝早就把教室的板凳坐热了,今天却是迟迟没来。 奇怪得很。 “可能她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待会就来,倒是你,婷婷,你是想到了什么吗?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她拉过袖口替她揩了揩汗,神情担忧。 “嗯……很难说,反正不太舒服,心里慌得很。不过……可能真的是多想了吧。嗓子有点干……我…我去接口水喝。” 她一摇头,抬手擦拭了一把脸,将拉得高高在上,闷得脖子瘙痒的领口下拉,才将那股浓烈的焦虑感扑灭,随后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去教室后面的饮水机接水。 只可惜她忘了脖子上密集印记的存在,也忽视掉了许雨鹭那震惊万分的眼神。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径直地朝着后排方向走去。 痒,很痒。 说了叫他不要吻得那么用力了,他就是不听,搞得她在这大热天的还得穿高领。 她皮肤本来就敏感脆弱,这么闷了几天都长痱子了,奇痒无比。 也不知道最先消退的是他嘬的吻痕,还是捂出来痱子。 这么想着,沈袅婷唇角的笑意都藏不住地露出,面颊泛出粉红,下意识地伸手去挠。 可指尖触碰上去的瞬间,来回挠弄的刹那,大脑中却竟然地敲响了警钟,直接震碎那根本该紧绷起来的线。 她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挠脖子?脖子上有什么…… 突地,浑身上下犹如被惊雷劈打,汗毛都立了起来。 赶紧…赶紧把衣领拉上!! 然而还是迟了,心中那股才消散不久不安分似迅猛的河流袭来,一下便堵住了她的呼吸。 只一抬眼,她发现眼前的所有人都在注视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知廉耻的垃圾,一个sao浪放荡的贱货。 左右前后地交头接耳着,窸窸窣窣,却听不清。 没……没关系,也许……也许他们没看见呢,也许他们不是在谈论我呢?我……我还是继续去接水吧…… 应该……应该没事的。 她连忙将衣领拉拉上去,猛然闭眼有睁开,将自己堵滞的呼吸调整回来,按部就班,面不改色地朝后走去。 “啊!你们看到没?沈袅婷的脖子!!!!全是草莓印!!!也不知道哪个男人嘬的。” 嘭—— 抨击、碎裂。 “我擦!!!我赌对了吧!我就说她不对劲,天天把领子拉那么高,果然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嘭—— 残败、碎裂的痕迹扩大,朝周围无限蔓延。 “我靠,我说她面相看起来就很sao不是吗?是属于玩儿的花的那一类。一天天的学习不上进,勾男人倒是有一手啊,也不知道在外面有多少个男人,那脖子一圈都是吻痕,这还能有假?还装什么小白花,cao起来肯定一顶一的浪。” 哗啦—— 心脏被冰冷的子弹贯穿,玻璃的屏障四分五裂,四周的空气逐渐冰冷,冻滞了她前进的步伐,每每呼吸一口都像在遭受凌迟。 不是的,我…… 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为什么光凭一个吻痕你们就能这么评价我…… 我知道不该早恋,但……但我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哦——我们婷婷公主怎么有兴趣站在我的旁边?还嫌我看你那草莓印不够清楚?” 身旁有什么人站了起来,紧接着在她身前投出一道高大的黑色人影。 沈袅婷此时的感知敏感却又迟钝,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引去了那些窃窃低语,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身前的那个曾经追求过她的男生指尖挑着一支笔。 而也是这一刻,恢复的感知才告诉她,这个男人在侵犯她。 脖颈再次变得敞亮,其上的汗液被风吹得凉悠悠。随后她见他一面用右手将拉链拉到最后,一面用左手捏握的笔尖去挑戳她暴露在外的细嫩颈rou。 笑声。 是肆无忌惮的笑声。 连带的周遭一起变得嘈杂起来。 她抬眸,一双眼里不知何时充盈满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奔夺而出,她听见那个人开口说话。 “你果然是个sao货。” 众目睽睽下,极其刺耳又侮辱性的言语回荡在空气中,随后她感觉自己的胸部被什么东西捏住,传来一阵刺痛。 那人凑近她的耳朵,低语。 “那既然这样,可不可以也给我cao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