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落纸云烟君似旧(发重了,可以不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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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微动,飘落何处人家; 心与浮云去不还,吹向南山又北山,这年春天不是结局,尚为开端。 “哎呀,没想到我看得还没有阿宁你明白,真是白活这么些年了……”陆骋义感慨地点点头,男人爽朗勾起唇,对少女的言辞颇是赞叹; 燕宁弯了弯眼眸,看向身旁男人:“是芸姨告诉我的道理。” “芸娘么……?”男人微怔,不知道夫人曾和这大燕神女有过一段过往; “吾幼时曾与一玩伴来此桃花源嬉戏游玩,恰逢芸姨正将桃花酿埋入土中。” “当时吾并不明白为何芸姨要写下一封书信,不寄给将军反而埋入深土之中;芸姨却如同一位智者般告诉吾‘有些话的意义并不在于被表达,而在于被理解。’” “就像这封信,将军你此时展开方才领悟芸姨的苦心,若是曾经心高气傲的陆将军看到了这封信,不仅不能体会芸姨的情感,说不定还会觉得她心胸狭隘容不下国家,不能做将军的体己人。” “芸姨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想让你在她百年之后还念着有她这么一位贤妻,故而留下了这封绝笔。” 少女神色浅淡,眸中也是清冷; 她如与老友相逢般侃侃而谈就说出了六年前的一次经历,对这位深明大义的将军夫人深表敬佩,一介妇人竟然能有如此认识,实属不易;心中却也留有遗憾,叹这般如此钟灵毓秀的妇人也难逃天下女子的宿命,在庭院中就了却了一生,柴米油盐酱醋茶,青丝变白发,终究是少了一分慷慨与洒脱; 若让少女来选,她定是要成为能够比肩陆骋义的绝世大英雄,甚至比他更强; 小小庭院束不住她的豪情万丈,泱泱天下也只是她的试炼场; 人生一遭,切勿在悔恨与磋磨中度过了; 破晓的日子多着呢,太阳也不过是一颗晨星罢了。 一旁的陆骋义看到少女眼底潋滟的光芒,知道此女定非池中之物,抱拳致谢: “我陆某人活了三十载,今日被殿下一言点醒方才悟得此理,也终于知道了芸娘为何不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的原因了。” “芸娘虽一介女流,但却并不比我们这些男子差了分毫;不让我守着,也是保全她最后的尊严……” “殿下,若往后有求于陆家,陆家上下精兵卫与我陆某定会鼎力相助!”男人声音浑厚,气势逼人; “陆叔客气了——”燕宁也回一个抱拳礼,英姿飒爽,丝毫不逊色陆将军半分; 二人相视一笑; “哈哈哈好啊,既然如此巧遇,那么殿下就留下与我共赏这桃花酿吧,来尝尝你芸姨的手艺。” 男人古铜般的面庞之上洋溢着快活,他本就是驰骋疆场的汉子,心中唯一的一点柔肠边边给了亡妻,如今心结已解当然是要痛快的大喝一番; 宽阔的胸膛耸动,向来持刀的手有一层厚厚的茧,大力地将酒塞拔出,倒出一碗桃花酿递给燕宁,给自己也倒了一碗,一口灌下; “好酒——!”男人意犹未尽,又给自己满上一碗;大刀阔斧的喝酒姿势不过雅观却实在真挚,让人不免被其感染也生出几分豪爽; 几滴酒水顺着男人鼓囊囊的胸口流了下来,两块饱满的胸肌被衣物紧紧束着,挤出一道深刻的乳沟,酒水就顺着留下来,打湿了衣襟,直到深入挺拔的腰肢才不见踪影; 燕宁看到眼前这一幕,眸色突然深沉,陆将军的身体也是让人眼馋呢…… 不过随即想到什么,咂咂舌,甩了脑袋,将一碗酒也一饮而尽; “殿下爽快!” “再来,再来!” “砰——”两人一碰碗沿,将本该细品的桃花精酿牛嚼牡丹般大口灌下,连个味儿都没尝出来就已经喝了一大半; 天色将晚,日暮西沉,二人于桃花源入口处分开,朝着反方向走远; 春日的时光总是快的,熙熙攘攘,白驹过隙; 不冷不暖的日头晒在人身上,被晒之人不是为了那一丝温度,而是享受着独属于此刻的时光,就像曾经的许多次; 春天过了便是盛夏,蝉鸣“吱吱——”响彻了整个夏空与高树;接下来便是深秋与寒冬,一年的光景匆匆登场又匆匆谢幕,感受起来像戏台上紧锣密鼓的打击声,声声不绝,听着就让人手忙脚乱; 宫内闹的沸沸扬扬的燕明帝中毒一事也不了了之,阎伯均给皇帝日日请脉,用药将其身上蛊毒暂时压制,却也无法完全解开; 噬魂蛊毒的那一味药引众人怎么都不可能得到; 燕宁也没有再继续调查下去那处密室,原因明了:那处密室不知何时被人封了起来,石门于墙壁已经融为一体,无法在被打开;像是被人故意隐瞒,阻止事情败露;而宫中出现了偶人一事也只有燕宁几人知晓,旁人的话……恐怕只有幕后主使知道了; 那个燕宁从密室中带出来的偶人也还是待在钟粹宫中,每日要么不是缠着燕宁陪它玩,要么就是拉着云烟的手让她给它打扮打扮,活生生装扮成普通宫女的模样,还喜欢擦脂抹粉,耳边总要别着一朵小花,有时是海棠,有时是石榴花; 不过看偶人雕刻的模样,应当是一位男子才对; 燕宁看着这偶人装扮得如此细致,还特地用丝绸将脖颈处骇人的舌头给遮住,不免发笑,戏弄其不伦不类的: “要不然你就叫小花吧。”手上将偶人耳边的娇花摘下,贝齿衔着花萼叼在唇上,美人明艳,比那盛开的海棠形状还盛,让人挪不开眼; “……%¥**@%¥!!!” 木偶人,不应该叫它小花了;小花“吭哧吭哧”想要抢回自己的花,却被身姿轻巧的少女躲开,脚尖轻碰地面,三两下跑远了; “呼啦——” 小花抗议,摇摆着手臂,木头屑掉了一地,活生生像个受气包; 没等他在庭中待上片刻,那阴晴不定的雨水有洋洋洒洒泼了下来,溅起石砖上薄薄的一层灰,弥漫在空气之中,淡淡的灰尘味儿,有人欢喜有人愁; 小花看到自己刚换上的漂亮衣裳就这样被打湿,埋怨这梅雨季节总是时不时就骤降雨水都把它的新衣裳弄脏了; “!!!” 下这么快干什么,不知道人家是个木头偶人不易行动的好不喂! “呼啦,呼啦。” 木头人小花缓慢迈着步子挪到殿中,木头屑屑撒了一滴,被雨水冲跑进入宫内排水的地道之中; 这场梅雨倒不正常的很,哗啦啦地下了一旬才将歇,那几日的早朝都因雨势过大而取消,只几位重臣留在崇正殿跟燕明帝商讨国事; 皇城内排水是大燕最完备的,在暴雨的打击下高效地运转也时常出现某个宫中就积水了,半天都排不走,淹了好些金银器具,古琴书画也损失了些; 浣衣局的宫女们也是怨气冲天,这大雨不停,被褥衣衫就总是潮湿,黏糊糊地晒不干,她们浣衣局的人少不免被一些金枝玉叶的娘娘们训斥一番,末了还要被克扣宫银,天知道她们多无辜; 大燕皇城居高自危,傍山而建,四周丘陵平原兼备,离着沅江也不远是一处顶好的地势;可即便如此优势的高地和精良的排水系统相配合下依旧出现涝灾,皇城内不少人家都被淹湿,百姓们怨声载道; 那就更不必提深处西南盆地的益州之地了——益州四周被山脉包围,地势奇且险,河流湍急;且州域广大,盘踞大燕西南一角; 沅江最大的支流禹临江途径此地,每年春夏之交此地极易发生洪涝;可又因地处偏远,远离皇城,没什么人愿意去驻守留任此地;益州的知府主要是由州内最大的世家唐府直接任命,再由唐府掌门传达圣上; 可以说唐府就是益州百姓的土皇帝,众人生计全部倚靠世家施舍; 唐门势力盘龙复杂,在西南一隅扎根连枝,普通家族很难与之抗衡;其族内子弟精通兵甲锻造,是尚武世家,族内百余人衣食起居,练武锻造均在共工堡; 故而,在益州民间流传着一首歌谣,童稚拍掌相互传唱: 共工倒,唐门堡,金甲贴身朔气刀,天王老子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