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蝶(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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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过于荒yin被悄无声息的按了下来 静悄悄的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连宫子羽这个执刃都不知道,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叔嫂luanlun的大逆之举。他只知道,月长老独一人守在宫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后来,宫远徵出来。 他眉宇间带着一种诡异的饕足,又像是余毒未清,总之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种疯癫无状的痴样 谁同他说话,他都提不太起兴趣,偶尔才懒惫地回上一两句 珍夫人中了毒,怕光怕风,不能见人 一切的打理角宫的事物就这么移交到了宫远徵的手上 他在角宫,根基原本就很深,吩咐人做事比她这个正牌夫人还要顺手的多 他说,珍夫人需要静养,谢绝见客,就不会有人不长眼色的来打搅碧珍 就如同此时此刻 宫远徵看着脉案,手指搭在碧珍的手腕上,深深浅浅的压着听脉搏 然后抽回来 提笔写字的时候,风声嘲哳 “兰因的余毒清的差不多了,嫂嫂你……” “住口,我说过不许你喊我嫂嫂。”冯碧珍冷脸冷眼,冷言冷语 她把过脉后便把手放回袖子里 “……”宫远徵顿了顿,继续写着药方:“你还是不信我?” 冯碧珍连看都不看他,侧目给他一个沉静如水的身影 “那你总要信月长老的话,他医术不比我差,他说的难得你也不信?” 窗外天光一片大好,绿树白花漂亮得很,然而她的心里却苦涩得很 “月长老醉心医术,心无旁骛,你心思深沉想要瞒过他不是难事。” “碧珍你太小看月长老了,若是我作假,就让我不得好死。” 碧珍听他发毒誓冷笑一声:“那你死吧。” 宫远徵伸手捧起她的一缕乌发,长长的乌黑的头发像是锦缎一样,在他的手心里冰凉的流过 他握着碧珍披下的头发,“我知道你记恨我管着你。不让你出门也不让你梳妆,可我有什么办法?” 宫远徵漆黑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怨毒的幽恨 他情不自禁的靠近,手里的发丝越握越多,一直捋到碧珍的耳侧 “你性格这么烈,哪怕有一根簪子都要自伤,我也是为了保护你。” “碧珍。”他的手指刚攀上碧珍的脸,她登时厌恶的躲开 她看他的眼神,让宫远徵觉得自己受尽酷刑 堪比凌迟 “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他在心里叹气,淡淡道:“那些药草都比较难寻……可能还有三五个月……” “我不要听这些借口,我要知道他最快多久能回来。” “最快也得一二个月……” “不论你用什么法子,让尚角回来。”冯碧珍看着他:“我知道你能做到。” 你是他最疼爱的弟弟,是人尽皆知的宫二先生的软肋 碧珍想到这里,心脏抽的痛了一下 冯碧珍这么说了,宫远徵也没办法 他也没把话说死,而是颔首:“我尽力。” 哥哥如果真的回来了…宫远徵不敢想,那会是怎么不可收拾的场景 诊完脉,按照他小叔子的身份,是不宜多逗留的 宫远徵起身,松了手中冯碧珍的发丝 沉默着一件一件把桌子上的文房四宝收起来 他叮嘱碧珍要按时吃药 “希望哥哥能带回来犀角……” 兰因好解,一枕黄粱却是终身不可解的剧毒 他服用了太多次 若是碧珍不救他 他也没有多少的活头,很快就会在毒发的时候陷入幻觉里癫狂致死 想到自己有可能死的毫无尊严,让所有人看他像个疯子一样惹出百般的笑料 宫远徵想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宫远徵在半月后毒发 他在幻觉里又回到了无锋进攻那天 哥哥倒在血泊里 寒衣客手拿着长刀砍了过来 他浑身发抖的,把双刀握的更紧了,仇恨的瞪着对面的寒衣客,用尽全身的力气劈了过去 “我要你死!” “纳命来给朗弟弟祭奠!” 风摇雨落,角宫的瓦都要被宫远徵和月长老的打斗掀翻了 碧珍在屋里不出来,任他们厮杀到后半夜 不断传来的物品被砸毁的巨响诉说着这场战斗有多么激烈 直到她的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三下扣门 月长老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过来,“夫人可否听我一言?” “若是夫人当真不救宫远徵,他今夜一定会死。” “徵公子双亲早逝,一个人被角公子拉扯着长大过的很苦,这些年来他小小年纪就承担起宫门所有人的医药安全,又要抵御无锋的毒药,是很辛苦的,夫人,你看在他如此不易的份上,能否发发慈悲救他一命?” “月长老的意思是,我要是不救他我就是宫门的罪人是吗?” 冯碧珍披着一件外衣开了门 她披散着头发,芙蓉面上冷漠异常 月长老拖着挣扎的宫远徵,宫三打不过他,只能受制于人,但他把他认错成了寒衣客 不死不休,非要见红才能了结 月长老在冯碧珍面前缓缓跪下 “夫人要是救宫远徵的命,就是我们宫门全门的大恩人。” “没有宫远徵,角公子也不一定能从无锋的大战里活下来,他就是做错了许多,还请夫人顾念着他的好,救他的命吧。” “他才十九,还没弱冠,夫人,他全家死的只剩下他一个了,夫人可怜可怜他还是个孩子,别让他这么年轻就死了。” “说的轻巧,都让我学佛祖割rou喂鹰,可我不想当佛陀,也不想以身饲魔。”碧珍心中悲痛,星眸里凝着泪光,她看着宫远徵神志全无,像是猛兽恶鬼一样时时刻刻都想反扑 复杂的情绪纠结在心头让她不能立刻拒绝 宫远徵是那么傲气、明烈的少年 不管在什么时候,哪怕是暴跳如雷,他都不曾失了仪态 “我可怜他,谁可怜我?” “我不是个人吗?我没有心肝,没有感情吗?” “他对宫门是大恩人,我只是个娶进来的夫人,也没有什么背景依靠,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技艺傍身,所以我就要被牺牲被你们作践?” 她不愿在月长老面前流泪 碧珍一无所有,唯有一点尊严 她横了心,想要关门 巨变骤生 却见那宫远徵真的挣脱了月长老的束缚,他的袖中滑出一把短刃,暴起之时一把捅进了月长老的心口 “下地狱去吧,无锋之人都该死。” 他疯魔的笑着,一边说一边把刀子捅进更深的地方,还旋转着拧了半圈 幸亏月长老躲闪的及时,这把刀才只是捅进了肩头,没有伤及要害 血汩汩流出 在黑夜里,看不出鲜红的颜色 冯碧珍被这毫不留手的血腥一幕震骇 她下意识的上前阻拦 “月长老!” “宫远徵!你不可伤人!” 却被宫远徵抓着胳膊转了一圈横抱起来 他抱着她,手里的短刃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似乎找到了比杀人更重要的事 所有的动作都暂停了 他漆黑的眼眸里杀气未消,直愣愣的凝望着她的脸,辨认了半天也没认出个结果 反而像是小动物一样,把头埋在她的颈侧,东嗅嗅西闻闻 碧珍回眸看着脸色惨白的月长老:“月长老!你没伤到…… 啊!” 宫远徵忽然抱着她动了起来 碧珍就这么被抱着进了屋子,抛到床上 什么都没理出个顺序 转瞬间,宫远徵乱无章法的吻疾风骤雨的落下来 他胡乱亲了一通后,眼里带着泪,从碧珍的身上抬起来一些 “我该死。” “可是,我,我还没杀完无锋的人。” “我还没给朗弟弟和泠夫人报仇。” “娘,我好疼啊。”他的眼泪落在碧珍的脸上 他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扑在碧珍的身上诉说着这些年来的不平 “药人不耐用,我还没有研制出解百毒的药,醉见血好毒啊,我痛的要死了,神翎花、神翎花珍贵,他们不给我入药。说根本没有解百毒的药,不许我用。” 他颠三倒四的说着所有吃过的亏受过的罪 一会儿喊碧珍娘亲,一会儿喊她爹爹,一会儿又喊她哥哥 他确实已经中毒太深,在幻觉里不能自拔 宫远徵问她:“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和哥哥成亲?” “我把心都掏给你,你能不能不要和哥哥成亲?” “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你关心我疼不疼,药苦不苦,只有你问我,试了这么多毒药平常的药还对我起不起作用?” “起作用的,起作用的。” “但是,好疼。” “好疼的。” 他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就这样,在碧珍被他凄惨的过去震惊的时候,宫远徵解开了她的寝衣的带子 一双手摸进衣襟,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里面的荏弱如柳枝的腰 拉着碧珍在榻上掀起新的波涛 一盏小荷尖尖角,才从锦裘露出头 墨色的长发纠缠着丝滑的青丝不分你我 哭吟破碎成一片片 和着低吟的喘息 到最后冯碧珍还是救了宫远徵的命 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愿意的还是被胁迫的 或许二者都有吧 但是她不可否认,有那么一刻,她确实因为宫远徵的过去而动容心软了 次日,一直到快正午了碧珍才醒过来 她醒来,发觉心口沉沉的,宫远徵歪着脑袋枕在她的胸前,紧紧地抱着她 见她醒了,半是害怕半是喜悦的仰着脸看她 “碧珍,你、你救了我。”他抿着唇,眼里掉出来一滴好大的泪滴 “你愿意救我,不让我死。” “你真好。” 碧珍张了张嘴,想说只是昨晚情况紧急,不忍看他大开杀戒。况且她也是不是自愿的。 但对上宫远徵那亮晶晶的眼眸 她把头别过去,推他 “只是意外,你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