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森/驯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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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织森/坠晴 情人节快乐家人们,和织森酱一起过情人节吗? 无异能力 杀手、黑帮成群的和.平.横滨。 织田作之助视角 9000+ part.1 我的名字是织田作之助。 现在由我来粗糙的叙述与那个男人的一切。 若要我形容的话,那是一个如同罂粟花一般的男人。品味起来会上瘾、会让人跟着腐烂、同化。 那又是一个如月般清冷耐人寻味的人,这清冷不是说他本人比较高傲,而是说他的孤独与对某种东西的追求过于富有冷涩的气息。 跟他成为朋友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说起我们的初遇还是源于一次暗杀。 对,是暗杀。我照着雇主的要求去刺杀他。 当时的我观察手里的照片,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平和从容,紫红的眼里仿佛有着星光。 看起来是很平凡的、善良的人。 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便因此形成...是的,和普通人一样,对于人的初次感觉草草的用了‘以貌取人’的办法。 我当时还年轻,大概刚刚满了十六周岁。接这个单子当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我是一个没有仪式感的人,新买了一把匕首就当作了自己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并准备当天用这匕首见见血......对,生日这天我要‘大开杀戒’ 但我是碰了壁的。 也不是说我轻了敌,或者说是不警惕。而是那男人的感觉过于敏锐。在黑暗中,用一柄冰冷的手术刀,插穿了我拿着枪的右手。很痛,但我没有丢掉右手的枪,而是用左手掏出备用手枪迅速定着他的位置开了几子弹。 不过都是闷闷的响声,没有打在人的身体中,仅把作为掩体的铁柜射了几个丑陋的眼儿。 “小兄弟,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可怜的穷大夫......技术不怎样,还胆小怕事儿...也从不惹事生非啊...为何无缘无故要朝着我攻击呢?” 听着他的求饶和颤着音儿的抱怨...明明是懦弱的语气,我却从里面听出一股子含着寒意的杀气。 破空声响起,在黑暗中我警觉的侧过头躲过,那尖锐的‘飞镖’稳中了后面标靶的红心。 “抱歉抱歉,我太害怕了,请问小兄弟没事儿吧!” 他像是那种很无脑的善良弱小的人一般,单纯的探出头来。这时关闭的电源不知怎么的似是重新开启,随着禁闭的窗外传来的闷闷叫骂声,忽然明亮带来的眼睛酸痛有些失明... 我看到了男人的面容,看到了那双无比美好的眼珠,含着丝丝缕缕的戏谑和寒意,与他的语气恰恰相反。盯着那双混着黑洞的眸子,灵魂仿佛都被冻结、生吞活剥了一样。 可怕的人。 他像是善于伪装的狐狸。 ...有一瞬间,格外的惊艳。我心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一双摄人心魂,直击灵魂的眼睛呢? 就这样。本是不该发呆的情况,我却傻傻的愣在那里。 也许那个时候,森鸥外也觉得这一幕分外的好笑吧,所以才在可以杀掉我的时候放过了我。 真的是很耻辱,我感觉到脸上升腾的热度。明明是我去刺杀他,却是他放过了我。回到家时包扎了伤口后,我看着手上的绷带想着。 —— “噗、...我还以为......”森鸥外有点儿好笑“小兄弟...你叫什么?” “.........”啊,他感到自己格外的丢人现眼。 “......织田作之助。”织田还是报了出来,用着平和无比的口吻,沉稳的不像个少年。 “那么,织田君。双倍的价格让你去杀掉你的雇主,怎么样?” 织田作之助很犹豫,他想着自己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人... ...织田作之助接过了钱,还说了声谢谢。 这让森鸥外嘴角的弧度扩的更大了。 part.2 那次刺杀开始,我们的交流逐渐频繁了起来。 他不知道从哪里明晓了我的联系方式。....想必是某一天洗澡的时候从头皮上抓下来的窃听器吧...我是仔细观察过才捏碎的,这微型窃听器还是防水的。 我本不是个会被人闯进生活的人。 杀手不需要这种东西。 只是那个人不是别人,那个人在我心里逐渐变得特别。可能不尝试一件事情就不知道它的滋味儿如何,我承认我尝到了有人可以倾诉、‘陪伴’的甜头,并且因为‘雏鸟’心态而认为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的距离感比我要重,他也比我要危险。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想法。 我似乎总是在他身上打上一层滤镜。对于这个我没有主意。我不懂怎么消除这种东西,也因此时不时的烦恼着。 part.3 其实最开始森先生是对我怀抱着戒心的,即使是他主动拉近与我的关系。 我这些年和他进行了无数次的会面。 他有时是邋邋遢遢的样子,不修边幅的穿着白大褂,胡子拉碴,仅有那双眼睛笑眯眯的像个狐狸一样,带着狡诈的灵气看着我。最常见的也是他这副样子,最初的邂逅,我见到的也是这副样子。 他对我说,战争结束后他便在贫民窟附近建了个医馆,为了不饿肚子,能够获得基础的温饱。可实际上,后面渐渐相熟之后,我从他无意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其实森先生有意再次发动一次战争,理由我不理解,他或许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一直以来的理念是正确的。 我其实询问过,非常不礼貌的询问了“森先生这样的人,也会有理念的存在吗?” 我那时十八岁,萧条无趣的杀手时光里也尝试过了几天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却觉得更为无聊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融入进去。 更为浅薄的说,我这样的人,大概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感情共鸣上有缺陷了。所以被我单方面认为是同类的森先生,我觉得他应该也是浑浑噩噩的吧。 森鸥外沉默了,他说他也不知道。 “我也很迷茫啊......作为一个废物大夫一直被否定——不论是被谁否定了,只要放在了心里,那么就会自我怀疑。织田君认为我是很无情的人吧,但是即便是我这种烂人,也是会为无辜死去的良善之辈落泪的哦。 ” 他会落泪吗? 男人转了个弯儿,囫囵的回答了,没有说到重点。而我却被绕进去了,开始思考森先生是不是真的会为陌生人落泪。 —— 可拐弯抹角的不认真和我倾诉的他。 在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却对我说了, “织田君,每个人...只要是人类。 不管你是否是杀手、又或是什么什么样的家伙...好的、坏的、中庸派。全部都是有理念的存在的。对人生没有概念的,要不不是人类,要不是初生的稚儿...” 他垂着眼,勾着唇,好像有些慨叹的味道,还有微小的释然意味。 森先生曾经说过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桀骜不驯的人,与如今的形象大相径庭。这时我仿佛窥见到了他年轻时的风采。 “森先生,我早就懂得了。我是人类,一个真真实实的人、有思想有观念...有担当的成年人。”我回答他,忍不住小心的牵住了他有些粗糙的指头尖儿。 “这么黏黏糊糊的话,我可是会误会的啊,织田君...”他有些无奈的笑道。 part.4 森先生说他曾经分别养过三个孩子。 但都被他抛弃了。 “第一个孩子叫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我知道,这名字太长了。”森鸥外托着腮,话顿了一下“所以我很简单的称呼他为小费,他好像不太喜欢的样子。” “这个孩子很聪明,有时候我看不懂他。” 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在一起时的生活片段,说那孩子会拿着试药的小白鼠和它说悄悄话,会拿着厚厚的帽子戴在脑袋上(帽子塞了颗粒状的毒,一碰就会呈气状发散,容易窒息而死)当然因为大热天戴帽子,森鸥外把他的帽子销毁了,并且禁止他碰橱柜里的药剂。 小费是森鸥外与合作伙伴去俄罗斯时从垃圾场旁边的破屋子捡到的。 俄罗斯的天气、尤其是冬天,十分的寒冷。十多岁的孩子穿着单薄,眼看浑身发青发紫就要死掉了。森鸥外看他有些像是濒死的实验鼠,便心血来潮的捡了回去。 合作伙伴福泽谕吉疑惑发问时,森鸥外只淡淡的说“寂寞的我需要多一只小老鼠的慰籍啊福泽阁下,还是说阁下想要慰籍我呢?” “.....森大夫,我没有兴趣当你的宠物。” 福泽觉得森鸥外仅仅只是没有意思想要找个趣儿,他知道森鸥外总是这样随意的,多年来表面改变的如何多,本质应该也不会改的吧。想到从战场上看到的森鸥外,记起这人计谋得逞后的狂笑以及兵痞的做派,福泽谕吉扫了眼费奥多尔沉睡的小脸,意味不明的朝着森鸥外笑了笑。 但森鸥外的态度很是认真。 他认真的养着这个孩子,就像一个真正的父亲。然而小费不是正常孩子。 我耐心的听着森先生有些絮絮叨叨的话语,他托着腮歪头看向窗外,带着平静的笑意,紫红的眼漂向远方。 “我想就算我付出再多,有再多的真心交付给小费,这小孩儿也不会把我当成父亲了。” “为什么?” 我问。从森先生口中他们的相处中,我感觉到了家人一般的温馨味道...即便我并不明晓这是何种感觉,但应该就是这样才对吧。 “因为...”森鸥外转过头,好像有些无奈,又好像有些懊恼。 “我在某天的晚上发现,这孩子在......”森先生扯了扯嘴角,好像有些难以启齿,他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脸,似是感到了我满溢的好奇、于是他叹了口气说“这孩子在舔/舐我胸膛上积累的伤疤。” “...或许只是亲人之间...表达喜欢的方式?”我沉默了一下说,心里莫名有点儿不舒服。 “确实是表达喜欢的方式呢。”男人勾起唇,“他也经常啃手指头,我问起他时,他说‘我喜欢’,感觉那时比起说喜欢,我更倾向于他想说‘我乐意’......真是难搞的孩子。” “亲人的话...即便是我自以为是的认为,但、织田君,半大不小的儿子是不会亲吻父亲的嘴唇的...” 与我已经万分熟悉的森鸥外直白的说了出来,表情复杂的摸了摸唇瓣“我这么大年纪的人,被一个小少年...身份还是我养子的..........织田君,我是不是真的很废材啊...” 我不明白一个人被亲和这个人废不废材有什么关系,我仅知道如今心头涌上来的感觉让我想要抓住森先生的手,狠狠的握上,然后说几句还没想好的心里话。可惜我也只是想,心里话也不明晓是什么。 part.5 我了解到森先生除了大夫以外的职业。他会的事情很多,我总觉得他什么都会,所以听到他带着些许小得意的说自己会做什么或做了什么时一点儿也不意外。 “噢呀?织田君一点儿也不惊讶呢,对于我曾在政/府当议员‘捣乱’这件事情。” “如果是森先生的话,感觉什么都理所应当了。” 我脱口而出,这么回答他。我看到男人抿着唇眨了眨眼“是吗,真荣幸啊...被织田君特别高的评价了, 我这种废物大叔、何德何能——” ——我忽然捂住了森先生的嘴,森先生的眼睛缩了缩,我感觉到他其实有瞬间绷紧了肌rou,但很快就放松下来。 “您总是自惭形愧。”我垂着眼看他。 男人听到这话、终于弯了弯眼,狭长的眼角有着微微的细纹。 我如此清楚的看到了,想要把覆在他嘴上的手向上移,摸摸代表被时光亲吻的纹路...最好再把他鬓角的发置到耳后,但...我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part.6 “有时也很不明白...曾经养的孩子一个个的都不‘普通’。” 我总是很好奇森先生的曾经,虽然他总是面对着我这好似表情缺失的面孔,但意外的他其实很能从细微之处领略我想知道什么东西。 接触的越来越深后,也更能知晓到他是怎样的。 其实森鸥外是乐意分享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的,我想森先生是把这当成生活中的一件有趣的事了吧。 比如和我聊些有的没的,观察我这种石头一样的人比较鲜活的反应。比如适时的敞开心扉,话说到一半儿就停止,吊着人胃口......等等一些小恶劣的事。 “小费啊...这个孩子被我抛弃后,当了霓虹重点通缉......不,应该是很多国家都在重点搜寻这个孩子。”森鸥外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微微眯起了眼“踪迹全部消失什么的,也像是实验鼠...逃亡的实验鼠?” “但是,我要和织田君讲的不是小费这个孩子,而是另一个。” ...涩泽龙彦是森鸥外因意外拐回来的孩子。 也是十几岁的年纪,表情冷淡,像是看透了一切的高傲模样。 爱吃苹果,讨厌没有设计感、平庸的衣服。 龙彦是个可怜孩子,父母对他期望很高,在父母死之前......用大把的金钱打造了一个完美的小少爷,然而在小少爷十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被某个黑帮的人乱刀砍死了。 森鸥外正好遇上了这一幕,对于这种血腥画面,他只觉得可惜,顺手把这黑帮的杂鱼解决掉后,了解到这富有的家庭只剩下龙彦在独守空宅。 问黑帮的人为什么要杀了龙彦的家人... “...呸!在横滨杀人还需要理由?看他们不爽就是最大的理由!” 完全变得疯癫的家伙被森鸥外割破了大动脉。 这人的理念只剩下了关于暴力、血腥的思想。是没有理智的社会渣滓。 令人恼火的是,这个城市十个人有八个人都是这样的家伙。 收养了涩泽龙彦之后,森鸥外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这么做。在龙彦冰冷冷的询问理由时,森鸥外敷衍的回答他“因为龙彦君的头发很漂亮。” 仅仅因为头发很漂亮? 少年龙彦当天晚上开着灯对着镜子照着自己雪白的发。啊......好像没什么问题,他的头发,确实漂亮的让人想要把在手里好好玩弄吧。 被种下这种无厘头的‘观念’,并且还相信了的小少爷,经常编起自己雪白的头发,让森鸥外撸毛。 森鸥外即便不晓得这孩子怎么想的,确还是顺着他、每天晚上都解开龙彦的发带,给他用梳子梳头发。 “...如果这样下去也不是不行的,龙彦是个可爱的孩子。” 森鸥外缓缓的说着,想起了什么有些烦恼的抓了抓头发。我看到他有几根头发掉在了地上...嗯,森先生得注意一下休息时间的安排了吧。 “但是,龙彦后来的眼神过于赤裸,看起来想把我这老男人生吞活剥似的。” 我知道,森先生是个很多疑的人。 “对我含有危险意味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姑息。”森说着,“我丢掉他之前说会满足他的愿望,穿上他亲手制作的衣服。说实话,织田君,我那时候不该答应他...幸好大人是总能耍赖的。” 我很想说,就是因为是大人才不可以总是耍赖吧。 但看着森先生怪异的表情我还是没有吐露出来... 啊,总是被说不会吐槽,其实我的吐槽都在心中诉说给自己听啊。 最后他说实在没想到,如今龙彦和小费混在一起组成了‘并不存在’的资本主义‘兄弟情’ 是难兄难弟吗? 我看着他给我看的报纸,在头条上的正好就是被通缉的小费和龙彦。 “幸好关系撇开的彻彻底底,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呢。要不然会被警视厅请去喝茶吧...... 不对,大概是会直接被政府抓走审讯了。”森鸥外靠在沙发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耸了耸肩膀。 part.7 我知晓森先生的内心装着一个不舍得忘记的人。 “我曾有过一段美丽的邂逅。” 森鸥外回忆着,很怀念的样子“那位女性其实长相算不得顶级,身材也不是多么的婀娜...但那双湛蓝的、如海般的眼睛含着nongnong蜜意深情的望向我时,感觉就像被柔软的棉花糖团团围绕,一张嘴就能尝到美好的甜味儿。” 他说那是他自小到大唯一的挚爱。 爱丽丝据他所说是比他要年长两岁的女性。他们的邂逅也是弥漫着血腥。我想,森先生好像总是在一些带着腥味儿的环境下遇见一些会产生羁绊的人。 那时森鸥外被敌人偷袭、绑架威胁。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想办法联络自己的长官、可实在是有心无力,晕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醒来之后第一印象是围绕在鼻尖的不知名香气,以及金色的耀眼的头发。 “醒了?”声音平静无波,却万分的悦耳动听。 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里面什么也没有,一潭死水般,可在森的眼里,迷人的紧。 森鸥外是一见钟情,在见到那双眼睛之后,堕入了名为爱丽丝的蓝色海洋。 “说起来...很不好意思。”森鸥外自嘲似的笑了笑“这短暂的情爱时光里主动的好像一直是她.....啊、因为我根本没有主动的机会,只能被动的、...羞涩的接受...” 他说自己想起来自己内心被猛烈攻击的过程中,那副黄毛小子愣头青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与平常冷静淡然的样子判若两人。 “森先生那个时候,不怀疑爱丽丝的出现其实是阴谋之类的吗?”基于对森先生的了解,我直接的问道。 “当然怀疑了。”森鸥外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微妙“就是因此才‘逃跑’的啊......” 爱丽丝是敌方的机关造物,算不得真正的人,即便有好多次她都想要杀了森鸥外,可到最后一步时总会停手。 然后,爱丽丝放过了森鸥外。 “森,你走后,还会来找我吗?”爱丽丝抱着森鸥外的腰,纤细高挑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后背,男人深切的感受到了女人的柔软温度。 森先生对我说那个时候他的心脏像是被揪住了。 “可笑不可笑,我明知道她其实是个人造兵器。” 但是爱意就是不可理喻的。 “我其实也会去思考,机关造物能不能产生感情,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可能是爱丽丝小姐出了故障吧。”他摇摇头,紫红眸子里含着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part.8 某次尝试了一家店的辣咖喱后,我爱上了这种味道。吃的次数多了,与老板熟悉了起来。 “既然这么喜欢,要不要学学呢?做给那个你很在意的人。”咖喱店老板也时常和我唠嗑,聊些有的没的,经常从我口中听到‘森先生’ “...没关系吗?您的秘制配方告诉我的话......” “自然没关系的。因为是织田啊。”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直接带我去了厨房。 可我的脑袋却神游到了天际, ‘因为是织田啊’。是这样吗?因为是我,所以就信任了吗?我的身份是杀手啊,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我的心不在焉没有打击到老板的热情,他不厌其烦的教了走神的我好几遍。 我意外的对料理很拿手,做出来的咖喱完美复刻了老板的手艺。这是我学会的第一道菜。 特辣咖喱饭... 森先生很乐意的尝试了,吃了一口后就欲哭无泪的说着为什么要这么辣。 简直比太宰君恶作剧搞得辣椒蛋糕要可怕的多,因为咖喱饭太好吃了,根本停不下来啊——,森先生流着被辣出来的眼泪这么说了。 可能我是除了对方家人之外第一个让森先生流眼泪的男人吧。 part.9 说到太宰君。那是森先生养的第三个孩子。 “总是给我添麻烦的小孩儿,太宰君真的很调皮。” 森鸥外叹了口气说。 我见过森先生口中的太宰,在之前,与男人相识后的一两个月,太宰是一直呆在森先生旁边的。只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人分开了。我没有过多在意,直到今天对方提出来、我问起时,才渐渐展开森先生与太宰的相处回忆。 而我的脑子里也翻出来了陈年旧事,记起了叫做太宰治的小少年。发觉印象比较深些的,竟然是他盯着我看时,暗沉无光、隐隐富有敌意的眼。 “绷带、自杀、蟹rou罐头还有味精拌饭。那孩子的喜好。’” 太宰治是主动‘求’收养的。那时太宰刚刚跳河自杀过,还很倒霉的被黑帮火拼给误伤到...本来不想活了,但意识不清中他却凭借本能抓住了森鸥外白大褂的一角。 那时森鸥外正琢磨着发动战争的事儿,看这破破烂烂的临近死亡的黑猫,想都没想就迈了过去想走,他已经没心思养崽子了。 然后太宰就又攥住了森鸥外的脚踝,湿漉漉的手掌浸湿了西装裤,散着的绷带还滴滴答答流着水。 迈迈腿,迈不动。 “......求生意识很不错啊。” 森鸥外把他带回了家,没想到他还埋怨森鸥外救了他。 “想死想死想死...”太宰治像个怨鬼,面条一般手臂圈着森鸥外的脖颈在男人后背吊着。此类行为重复了几周,最后终于恢复了正常。 太宰总是给他找一堆细细小小不过分却令人烦躁的麻烦,压着他的底线不让他发火。 让他非常的憋闷..... 森鸥外弄不太懂太宰,这孩子很像之前的小费。 “太宰君很聪明,天赋很强,本来我想留着他。”森鸥外说着“但是......他太敏锐了,发现了我想要重新塑造战争的想法......他破坏了我的计划。 我那时很后悔,后悔把他带回了家。” 森鸥外叹了口气“但这也没办法,谁让太宰君的全部亲人都死于战争,这我是没想到的。 可看起来任何事都不在意的太宰君... 啊,过于用非常识性的东西理解他,都忘了,太宰君也是个人类。” “被推翻的计划想要重启十分困难,而我的想法也改变了一些。织田君,你也是明白的吧。” 明白什么?我不明白。如果您执意要引起祸患那么我也是没有意见的,至少现在我不会发表意见,阻止一个叫‘森鸥外’的人。我想着,忍不住搓了搓桌底下的指尖。 “我其实只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罢了...”森鸥外见了我的迷茫,说了这句话, “...我还是个很自私的人。太宰君这么和我说了。 我不是很爽快,所以自那次和其他人说起他时,便疏远的称呼太宰君了。” “您现在和我最初见到的您很不一样了。” “是这样没有错。 我也想通了,其实做个没有伟大梦想的平凡大叔,也是一种幸福。 如果横滨不那么乱就更好了...可我却舍不得离开这儿呢,我真是个傻瓜。” 真的是这样吗? 我是第六感敏锐的人,我总觉得森先生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不过,这没有关系。 若祸乱又上升一个阶级,也仅仅是我可以接更多活儿赚更多钱了。再怎么‘欺骗’自己,我也始终是个手染无数鲜血的刽子手,又何必在意这种事情。只要森先生能活着就好。我这么想着。 part.10 杀完人后我习惯性的跑去森先生那里处理伤口。 大多都在凌晨的时候,森鸥外通常都没有睡。他只是抽着烟,看着一些白天没时间看的报纸,或是在电脑前整理些我看不懂的资料。他是在工作吧,样子很认真。 见我来了,他会放下手头上的事儿,让我坐在床面上,小心的剥开我的衣服,或消毒或缝制.....像个被设置好的机器一样流畅无比的处理我身上的皮外伤。 “织田君,你挣的钱已经够用了吧。”他说着,正好在我的胸膛打上了绑带结。 “...” “吃力又危险的事情,有条件就别做了吧。去当个普通人,去做个好父亲...离开横滨这座城市,去霓虹的西部,或是去往华夏......”森鸥外垂下眼,眼中有着黑洞一般,像要把我吸进去。 他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于是我摇摇头“这样就很好。” 我已经习惯了横滨,习惯了杀戮,习惯了他。已经无法想象未来没有这些的光景,我也再不愿意尝试。 ...有时我也会想,在小说里描写的,平安喜乐的世界真的存在吗? part.11 他对我说了,解决暴力的最优解是以暴制暴。本来他的合作对象福泽也是这么想的,但最后福泽狠狠否定了这一理论。 “孤行的狼诠释了一意孤行。他想用一种和平美好的‘东西’治理世界,可笑不可笑。”森鸥外嗤笑的说着“我想,那种晴朗的明天,我可能无缘见到了,但不影响我嘲笑那个家伙。” 森先生认为,仅有在棋局中获胜,才能赢得话语权,改变规则。 我不理解他的执着,也不理解他的复杂。 为什么要想的那么多呢?森先生,您脸上多出来的细细纹路是因这忧虑而产生的吗? 我终于摸到了森狭长的眼角,勾勒他的眼窝,在长久的凝滞中他睁开了紫红的眼。 “怎么,织田君是嫌弃我老了吗?”他弯了弯眼睫,抓住我的掌心。 “没有,森先生。 ......” part.12 后来我们确定了关系。 我觉得很自然,也很理所应当。 身为他伴侣的我在他暗戳戳搞事情时默默支持。 存着腥甜雄厚的欲望,我们在刀尖儿上起跳。 可能在不知不觉中他就在我的脖子上套上了锁链,而锁链的顶端,被他牢牢握在了手里,而我却甘之若饴。 “我过去其实什么也没有,孑然一身。”森对我说着,“而现在,我至少拥有你,作之助。” 我看着他发动了规模不小的战争,结束之后又再次发动,挑衅着上位者的精神,他在中端肆意的微笑。 他的晴空万里会因此而完成吗? 而我呢?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 森先生受到了阻止,曾经的合作者,曾经的养子们...以及各种各样新生的种子,代表着不知道真假的和平安宁。 我仅知道他失败了,他失踪了两年半。 我找遍了霓虹也没有找到他,便想去国外找寻。 谁知,在拿着机票时被裹得严实的他拉住了胳膊。 “作之助。” 他微微喘着气,紫红的眸子里泛着微波。 “我回来了。” part.13 我问他为何会失踪。 森鸥外叹了口气“我受到了一些人的报复。受尽了‘折磨’呢,如果可以,真想斩断过去的因,让现时的果腐烂掉。” 我忍不住环抱住他,他在我耳边呵呵的笑,温软的热气喷洒在耳际,让我身体有些打颤。 我仅有他,还有房里暗杀用的武器。 part.14 一大早,森先生叫醒了我。 洗漱完毕穿戴完毕后他问了问我今晚是否要接单子,我摇摇头“您知道,我总是在周末休息一天陪着您。” “作之助,你总这么直白。”森鸥外忍不住笑,掐了掐我的脸。 他带我去照相馆照了照片,和他一起的合照,有颜色的那种。 森拿着这张相片放到了空空如也的相册里。 “我觉得,我真的该准备无比平凡的度过余生了吧。像个普通的大夫,像个普通的大叔一样......看着这混乱的城市被新生的小树所改变。” 话罢他从背后凭空拿出了一盒包装精美的东西。 “情人节快乐,作之助...” 森朝着我弯了弯眼“我不会做手工巧克力,所以只好从商店买了,不过我知道,作之助是不会在意的。” 今天...是情人节吗? 我张嘴吃掉了他喂我的巧克力,不甜,有些苦意,但是我很开心。 part.15 即便我不知道这种稍显平静的日常会维持多久,也不知道神经中枢中隐隐的紧绷感是什么。 但看着他,我就仅剩下了安心。 想着想着...又回到了之前想过的... ...混乱纵横之下,原来... 原来只有你是我的万里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