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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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即将隐没于地平线,校园内路灯刹那间集体亮起。 唐宁之望着远处魂魄离体的梁桀,满意地挥了挥手:“周一见。” 她该回去了。 篮球场在校园中心处,离篮球场越远,周遭就越宁静,只剩初秋夜晚的风声。 宽阔的林荫路上,唐宁之的影子变长又变短,不知重复多少次,终于走到了校门口。 “小唐!” 唐宁之回头望去,是她的同桌,宋有姜。她不擅长人际关系也不愿在交往上费时间,所以与同班同学交流泛泛,能记住对方名字已经算是印象深刻。众人见她态度冷淡,识相地礼貌退步,宋有姜除外。 明媚少女迎着晚风蹦跶着朝她招手,清丽的面庞在路灯下忽明忽灭,显得尤为娇俏可爱。 后面还跟着一个面容清秀小男生,个子比宋有姜高一个头,步伐随着宋有姜的速度而调整,牢牢跟在她后面。发现唐宁之望着他后忙不迭低下头,显得整个人唯唯诺诺,战战兢兢。 唐宁之不由感到一阵好笑,云术胆子实在是太小了,从不敢和宋有姜以外的女生距离太近,即使是眼神交汇都会在下一秒离开。 两人已来到她面前。 宋有姜亲昵地挽起她的手肘:“你要去公交站台吧,一起,走走走。” 天越来越暗,没有路灯的地方一片昏暗,夜风吹得人寒毛直竖。 宋有姜见唐宁之摩擦手臂连忙揽着她的肩膀:“冷吗?我抱抱你就不冷了!” 茉莉花香顺着凉风直往唐宁之鼻子里钻,她故作嫌弃地伸出食指戳着宋有姜的胸口,用表情表达“你离我远点”。 实则内心一片温暖。 宋有姜受伤地捂住心口:“小唐,你重色轻友就直说吧!嫌弃我香水味重,还去篮球场上人挤人的地方闻汗味?” 宋有姜笑得揶揄:“你平时放学绝不逗留在学校,今日倒是反常,不会也是迷上了那个谁…梁桀吧。” 唐宁之没接她的话,而是意味深长地望了望宋有姜和云术:“你严谨认真的如同机器人的舅舅给你制定了精细到秒的时间表,其中规定了你的到家时间。”唐宁之抬起手腕,摆出看手表的姿势,满脸同情和可惜:“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你就不怕你的舅舅正在挥鞭赶来的路上?” 宋有姜五官皱成一团,悲切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从我爸妈去了国外把我托付给他照顾,我每天的生活如同工厂里的机器。” “他作为一个25岁的、年轻有为的总裁,不去挥霍财富,享受爱情和青春,而是每天盯着我这个机器有没有按时开关机!今天割了多少草!充了多少电!有没有和其他机器放在一起!” 某个“其他机器”此刻头低得更厉害了,宋有姜握住了他的手,机器的外皮变成了粉色。 不过光线太暗,宋有姜没有看到这个变化。 她冲着唐宁之撇撇嘴,收紧了揽住唐宁之肩膀的力度,把唐宁之揽得一趔趄:“我在他的过度管教下已经快丧失七情六欲,可以直接剃发为尼姑。” 唐宁之身体还未站正,宋有姜语速如连珠炮弹,她还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宋有姜眼尖地发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是方才从唐宁之外套里掉出来的遥控器。 她上前一步,疑惑地捡了起来,没有发现唐宁之短暂地凝固了一秒。 “这是啥?小唐。”宋有姜蹲在地上摇了摇遥控器。 见她语气如常,唐宁之松了一口气,冲站的远远的云术笑了笑,对方撑起一个同样虚伪的笑容后火速撇过头,不愿看她一眼。 还好,看反应,他们两人都不知道遥控器的作用。 唐宁之动作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过遥控器放入口袋,瞥向路旁停下的汽车,提醒道:“司机来接你了。” 宋有姜手撑大腿站了起来,蹲了太久眼前一阵发黑,被疾步往前跨的云术及时扶住。 唐宁之望着汽车后座的车窗若有所思,一个猜测在她脑海里闪过,唐宁之正打算出声提醒,就见宋有姜奖励性地吻住了云术,二人在树下阴影里难舍难分。 唐宁之摇了摇头,完了。 “宋有姜。” 蒋今安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一身全套西装,显然是刚下班就赶来学校。 他低眸俯视着宋有姜,神色平静无波澜却压迫感十足。 蒋今安直接无视了一旁的云术,薄唇没有弧度显得刻薄无情,冷道:“回家。” 宋有姜求助地望向唐宁之,唐宁之摊摊手,立在原地尽职尽责地当家长捉早恋的名场面里的NPC。 宋有姜还是畏惧他不苟言笑的舅舅的,尤其舅舅掌握她的经济命脉和生活质量,蒋今安一个转念,就能让她过一个月没电没光的机器生活。 她没有多想,松开了云术的手,礼貌地跟二人道别,转身上了车。 蒋今安与唐宁之点头告别后,视线在云术身上停留不到一秒,跟着上了车。 唐宁之见车走远了,抱紧了在冷风里嗖嗖发抖的自己,回头望向云术,一向怯懦软弱的男生此刻目光一反常态地坚定锐利,不知在思索什么。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人都走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云术哆嗦了下,颤颤巍巍退了几步,答了声好。 唐宁之越过他继续向前走,身后传来微弱的男声,声音小到下一秒能消散在风中。 “唐同学,你会挽留注定要离开的人吗?” 唐宁之回头望去。 树影下的云术面容晦暗不清,她无法看穿他的心思。 云术仿佛并不想要一个答案,他继续道: “即便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我也甘愿沉溺,祈求那施舍的一眼再多一点。” 云术道别:“再见。” 唐宁之微笑点头:“再见。” 在云术背过身的时候,她无声启唇:“不会。”注定要走的人,她并不会挽留。 唐宁之摁住门铃,摁到第十六次的时候,大门终于开了。 “你怎么又不带钥匙!”唐安之嘴里叼着牙刷,说话含糊不清,还时不时有泡沫喷到唐宁之脸上。 “抱歉,我又忘了。”唐宁之把糖饼塞进他怀里,走进房间。 “啊,姐,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吗?我才洗的口啊喂!” 哐—— 剩下的话被她挡在门外。 唐宁之的房间干净整洁,如同样板间,书桌上更是空无一物,唯有一副照片被扣在桌面。 她从零食箱角落里翻出最后一个果冻,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坐公交车时发给梁桀的短信依旧没有回复。 真反常。 不过她没有过多关注,点开了另一个软件,浏览记录里有熟悉的头像。 唐宁之吸了一口果冻,荔枝的清甜在口腔里绽开。 搞什么呢,不回短信,却频频打开她的首页,梁桀可真有意思。 她换了个姿势,侧躺在沙发上,天花板的吊灯在纯白的墙壁上投下阴影,她冷不丁地想起了陪伴她敲门的影子。 它躲在远处的楼道里,唐宁之敲了多久门,它就等了多久。 唐宁之腹诽, 嘿,一个两个,都挺有意思的。 将最后一口果冻全部嗦进嘴里,她将空袋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