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话 重复的苦痛
「谁！」伏罗厄萨怒斥，想说又有什么人要来添乱？ 「嗨，山米尔契顿，好久不见。」 来者散发一阵收敛的魔息，约二百五身高，穿着深蓝色的破旧服饰，头上长 着两个小而短的羊角，除此之外与一名女性人类没什么不同。 这是谁？看起来像是邪魔，但又有点不同。 「你是…？」山米尔契顿其实真的重伤，双眼有点模糊了。 「讨厌，我是那个短角的妻子啦。」女性手插着腰，一副浪荡的样子。 「她叫米儿，是桑斯莱特的妻子。」老妖精帮忙解释。 「老爷爷，让他自己想一下是会死喔？」女性被提早掀底，很不开心。 「山米尔契顿正受伤阿，受伤受伤。」 「刚到底发生什么事？我去提个水就变成这样？」 名叫米儿的女性赶紧上前探视白虎的伤势，五名製作者也上前并且说…。 「母亲。」两名人类这样称呼。 「恩人。」赤卢鬼人替自己，也替不想说话的熊兽介绍。 「母亲？恩人？这是怎么回事？」幸美相当疑惑。 「桑斯莱特，听起来好眼熟。」殷茂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只见米儿先做应急处理后，便要眾人帮忙抬运伤者，大家也都先医治智者为 优先，其他什么事晚点再说，何况还有一隻昏倒的老虎要处理。 忙了一段时间后，正午也到了。 「烤野鸡！我的最爱！」殷茂指爪大动，狼牙津津有味的啃咬。 「你什么都是最爱啦。」幸美无趣的切rou，慢口细咬。 「还可以啦…勉勉强强。」伏罗厄萨气头上，一点都不想称讚。 「虽然天气很热，但这是我们的拿手菜式。」 两名赤卢鬼人女性说道，他们的名字分别是罗织依布与仙台水间，来自不同 的村子，在逃难的过程中偶然相遇，彼此扶持，之后被米儿恩人所救，辗转来到 地元素大王的领地附近，跟着铁匠学习，也算出师了。 「我叫印尼普，他叫沙尔普，我们是米儿母亲的孩子。」两名男性人类特徵 没有羊角，头发色泽也不相同，但的确是米儿怀胎生下的宝贝儿子，他们两位也 出师了。 「母亲的名子怎么比较像小孩子…。」殷茂边想着，然后发问。 「那，这就表示最老的铁匠是…他囉？」 「是阿，我只是医生而已。」米儿微笑的说，然后起身去拿止痛药。 殷茂转头看向屋外，棕熊兽人没有跟着大家入屋内，而是在火窑前看着火燄 ，伏罗厄萨气头上只顾吃着烤鸡，查克尔则老样子，一直很痛苦，这自然引起医 者父母心的注意。 「这位鱷鱼…我诊断不出你的伤势耶，虽然我只擅长看人哈。」 「你…不是邪魔吗？不然怎么有角？」 「嘿，这只是跟阿娜答相处久了的影响罢了。」米儿逗趣的敲了敲羊角。 「那，桑斯莱特人呢？」 「他很久以前就死了，被魔法团所杀。」 说到这里，一旁的两名儿子显得忧鬱起来，但米儿反而很看的开，她也常提 醒儿子们，要活在当下，好好跟着并陪伴那位受伤更重的兽人。 「天阿，烤鸡没了。」仙台水间愣住，看了看桌上的亮晶晶盘子。 「对不起，我忘了说那两隻吃很大。」幸美很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係，我再去烤，你们继续聊。」两名赤卢鬼人心情也放松般的先行离开。 「那么，你们刚刚到底在吵什么？」米儿手插着腰，正式询问。 殷茂娓娓道来…。 「老爷爷，你……很欠扁喔。」米儿想去拿苍蝇拍，虽然本小说没有苍蝇。 「年纪大了嘛，哈哈哈。」博文很不好意思的飞着。 「这时候就会拿年龄来当藉口了是吧。」 米儿生气的把老妖精赶了出去，要他去跟棕熊兽人好好道歉，之后，米儿缓 缓坐下，并语重心长的说…。 「毕竟难以啟齿，我就代替他说好了…。」 让我们把时间调回到约百年前，那是纳亚王国刚有点规模的时候。 「灼焰白光！」 「吼阿！」 怪物的躯体慢慢剥落并且灰化，发出白光的是几名魔法团成员，他们的服 装显的破旧脏污，这是因为奔波一週的关係。 「呼呼，好累阿队长，我们的体力快不够了。」 「唉，谁叫我们深得国王信任呢，赶快走吧。」 「又有怪物来啦！」 就在魔法团被大群怪物袭击时，一队由兽人组成的队伍从远处支援而来，为 首者正是一名黑熊兽人，而跟在他身后的是当时只有十来岁的小棕熊。 小棕熊名叫罗拿托，小小年纪就拿着小鎚跟着加入战斗，魔法团有了援护后 赶紧撤退回当时的纳亚王国领地，兽人队伍则负责断后。 几天后…。 「又损失几名同伴了。」罗亚人这边的队长看着火把，闷闷不乐的说。 「但我们团结后，比较没那么惨了。」人类队伍的队长给大家打气。 「嗯，不过似乎又要迁移。」黑熊队长磨着长枪。 又几天后，国王发出命令，准备建设白水晶结界在山上，防止邪魔入侵，在 这个当时，是还没有除邪家族的，只有魔法团为主力核心，甚至也还没有赤卢鬼 人的加入，于是所有壮丁等人都帮忙架设建筑，并赶紧赶工。 但是，邪魔很快就找到了他们…。 轰！ 「哇阿阿！」无数的人类与罗亚人都被邪魔拖入森林，随后就是惨叫不断。 「白水晶储备好了也啟动了！」狐狸队员指着后方。 「撤退回结界内！」黑熊这方的队伍带着其他队伍的伤患，慌张的后退着。 「怎么过不去？」一名人类慌张的摸着透明墙壁。 「碰！」要飞上去的妖鬼也被结界挡住。 黑熊闻言，抬头看着山上那方，只见当时的国王挥下手，所有魔法团成员手 持权杖，权杖上的小水晶发出淡淡白光，随后他们念诵。 「以天神之名，神圣的光芒阿，请降下吧。」 瞬间，结界建筑的白水晶发出璀璨白光，把最靠近的妖鬼全都消灭，但衝击 威力也让结界外的队伍都被弹飞，眾人都伤的伤，残的残。 黑熊勉力起身，看着四周的邪魔聚上，愤怒的大吼！ 「纳亚王国！」 无数的魔爪撕裂了黑熊的身躯，就在一旁的罗拿托面前，但他当时也受伤并 被取走武器，也许是当时的震撼让他呆住了，等回神后，他已经在一处阴暗的， 充满霉湿气味的牢房内。 「故事就说到这里，至于他遇到什么遭遇我就不清楚了。」米儿转了转手指。 「真惨烈，可恶…！」殷茂生气起来，没想到国王那一脉以前就这么坏。 「那名叫罗拿托的，怎么能活这么久？」查克尔问道。 「可能跟我类似，有与魔气相处久的经歷，所以…。」 米儿刚说完，两名赤卢鬼人大厨师已经烤好香喷喷的烤鸡进来了。 「烤鸡！我的最爱！」殷茂这次拔了两个鸡腿，然后步出屋子。 火窑前，棕熊罗拿托仍看着火光，白狼殷茂走了过来并逕自坐下，随后递上 鸡腿说：「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罗拿托仍注视着火光。 「好吧，你可能没听到我们刚讲的经歷，我边吃边补充给你听。」 殷茂娓娓道来他们这边的故事，尤其是纳亚国王的背叛行为，让熊耳微微动 了一下，然后提到阿格伦，提到父兄的恢復…。 「那位阿格伦…也可以復活人吗？」 「当时我大哥也被去除小脑，所以我想跟復活很像吧。」 「是吗…你运气不错。」 「黑熊是不是你爸？」 「……是…。」 罗拿托眼神变的温柔，但随后又变的忧鬱且怨恨，他闭上眼睛静静的描述 ，再经歷丧父后，他被邪魔带到一处牢笼洞xue内，每个月都会被一口魔刀划上伤 口，并且都有一名魔气浓厚，似乎很高位的邪魔前来观察实验结果。 「原来是这样。」殷茂稍稍想到那名独臂刀魔，会有关联吗？ 「但也许是魔气影响的关係，我的体能不减反增，于是就在邪魔似乎在迁移 的过程中，我挣脱并且跳下山谷深河，逃了出来，等我拼命回到村子时，现场已 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残废的木瓦，以及烧过的大量骨灰。」 「……。」殷茂放下手中鸡腿。 「比起邪魔，我更怨恨放弃我们的纳亚王国，知道他们的国王被阿格伦杀了 后，我相当高兴，这是报应。」 「这下你不会再对我乱轰铁鎚了吧？」殷茂递上鸡腿。 「对不起，我不会了，很高兴与同族重逢。」罗拿托接着鸡腿。 两兽人互敲鸡腿，总算化消误会，但伏罗厄萨这关可能比较难通过。 「哪里难通过，听我命令伏罗厄萨！」殷茂神气的双爪挥舞。 「当我狗喔！」伏罗厄萨生气的扑上，又是个无伤结果的扭打。 眾人聚在一起，气氛总算变的融洽，之后，山米尔契顿与皮特鲁也缓缓甦醒。 「一个健忘的臭妖精竟然能浪费我们一整天。」伏罗厄萨生气的说。 透过使用魔气治疗，山米尔契顿的伤势稳定下来，虽还不能过度移动，但至 少讲话是没问题的。 「克罗斯希望各位帮忙给我们製作对抗魔气的防具。」 「好，剩馀的材料应该够用。」罗拿托点点头。 「呼！搞了老半天终于。」幸美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联合军强吗？」殷茂给仍很疲惫的皮特鲁冷饮。 「坦白说我们本来也很有信心啦，但今天看了元素之王跟你们的战斗后，这 才感觉到跟邪魔的差距仍很大，我开始心中担忧了。」 罗织依布手托着脸颊，心中满是打输杖的感觉。 「就是阿，我们也不清楚还有多少个像这伏罗厄萨的高等邪魔，万一有一百 隻左右，我看根本就没輒了，唉。」 仙台水间也满脸忧虑，一搭一唱。 「真是的你们两位，要有信心阿。」米儿手插腰，信誓旦旦的说。 「我会帮助各位的！」殷茂拍拍胸脯。 「还有我！」幸美自信的说，已经可以到第十九隻恶魔了。 我们首要是先找到夏拉达…。 「山米尔契顿先生，你还不能起身阿。」米儿生气的说。 「没关係，不好意思没认出你，以前见过几面。」 「我也没关係，倒是你们的目标在何方你们也不知道，怎么找？」 「智者曾说，夏拉达会出现在病患的地方。」 「那她是医生嚕…。」 现在有一个不舒服的鱷鱼跟老虎，还有肋骨断裂的白虎，这样会吸引到她吗？ 「不然再加个四肢拔除的紫狼串烧…。」 「串屁阿！你不要那么无聊好不好？」伏罗厄萨生气的又跟殷茂扭打起来。 「这就是役兽氏？」米儿跟五名製作者有点无言。 毕竟夏拉达是邪魔，在这种有元素之王领域的范围内，怎么可能靠近这群伤 患，何况殷茂一行人不能就这么待着，在武防打理好后就必须离开。 于此同时，小依这边也已经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