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2 中国人有自己的缅北。
108 薛预泽没能待多久,看完西非的夜色,第二天就走了。 宁瓅跟宁昭同说过,而后带着枪出了半个星期的门,回来时一身的泥,对两人招了招手:“mama,我明天就走,附近的大型野兽我都赶走了!” 宁昭同一听才知道闺女干什么去了,抬手朝她屁股来了两巴掌:“一个人就去了,出事儿了都没人给我递消息……” 宁瓅一边乐一边躲:“好啦mama,下次一定不这样了。你和崔叔叔不要往里走太多,报警系统我都检查过一遍了,有大东西靠近会响的。” 便宜闺女真要走了,崔乔开始有点舍不得:“瓅瓅,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是真舍不得,因为跟闺女贫嘴闺女烦了只会转头就走,而宁昭同烦了是真对他动手。 今天日头大,宁瓅干脆脱了外套外裤就往身上浇水,她里面是承托性很离谱的运动内衣,裸露度实在到不了避嫌的程度:“先回去再说吧!” 崔乔移开目光:“有空的话回趟襄阳吧!” “你有东西要带给吴奶奶崔爷爷他们吗?” “没有,想着让你帮同同回宁家看看!” “哦,好!我会的!” “我去帮你带点路上吃的东西!” “谢谢崔叔叔!” 人在异乡,崔乔倒是想捎点特产回去,但这破地儿的特产除了草就是过不了海关的野生动物制品,实在没办法。 离别在即,宁瓅有点睡不着,拉着宁昭同和崔乔斗地主。天上星星稀稀拉拉,一轮明月照着衰草,风一吹就是哗哗作响。 “你俩遇事好好商量,不要吵架,”宁瓅打出三带一,还是没忍住嘱咐,“mama你吵不过崔叔叔,崔叔叔又打不过你,到时候伤感情。” 宁昭同笑了一声。 崔乔跟了一手,感觉挺奇妙的:“这就是养闺女的感觉吗?” “我也想生个闺女,”宁瓅小声道,“我生孩子了mama会回国照顾我吗?” 这下两人都愣住了。 宁昭同忙问:“你是这个打算啊?” 宁瓅心说我要再不想办法让你回国,那俩寡妇就要出昏招了,面上倒是安安分分乖乖巧巧的:“没提上日程,英英还没答应跟我结婚呢。” 宁昭同吸了一口气:“节奏好快。” 宁瓅笑,出了一个炸弹:“我结婚mama要回国吗?” “办酒就回,不办懒得跑一趟,”宁昭同也挺绝情的,“不过你跟封远英有领证的必要吗?到时候让人注意到,别弄得满城风雨的。” “我想给他个名分嘛。” “还名分,你研究过警卫局政策没有,这事儿合规吗?” “一点小事,就算不合规也没人揪着不放的,我又不准备嚷得全天下都知道。” 宁昭同就劝不下去了。 崔乔补充道:“他父母是什么意见?” “不知道,”宁瓅仰头考虑了一下,“他是河北人,感觉不会有什么很离谱的民俗……领导的女儿,我也愿意生孩子,他爸妈对我没什么好挑剔的吧。” 中央警卫团基本就是河北山东这几个省里挑人,服从性好,忠诚度高,身高还很给力。 宁昭同一针见血:“孩子姓氏呢?” “……对哦,”崔乔双王逃完了牌,宁瓅下家负责洗牌,“得说清楚,我们宁家孩子只能姓宁。” 宁昭同对孩子的绝大部分方面都抱着“怎么都行”的理念,除了冠姓权上,抢不到连家门都进不了。 崔乔默默摸了一下鼻子。 完了,他觉得他爹受不了这个。 “你心里有数就行,”宁昭同没有说多了,但是多看了崔乔一眼,“把话掰开说清楚,别给人留下什么侥幸的空间。” 109 宁瓅回国是沈平莛亲自去接的。 行李箱一放,宁瓅小步上来抱了他一下:“很失望吧。” 沈平莛失笑:“你回国,我失望?” “别装了,谁让你眼睛太大,我都看见你的失落了,”宁瓅撇嘴,“是不是还指望我骗你,期盼着mama其实偷偷跟着我回来了。” 闺女说话越来越放肆了,沈平莛有点难顶,轻咳一声:“封远英回家去了,可能消息递得太急,他说赶不过来。” “我知道,我给他打过电话让他不要来的,”宁瓅挽着他的手臂往外走,安诚拎着行李箱跟着,“我让他问问他父母的意见,我想跟他结婚。” 结婚? 沈平莛看过来:“什么时候做的决定,你mama知道吗?” “当然知道啊,”宁瓅放小了音量,“放心吧,只要我能跟英英结婚,mama肯定会回来的。” 沈平莛怔了一下,而后有点惊讶:“你是因为——” 宁瓅结婚,是为了帮他把她骗回来? “大半吧。我还不知道你,求而不得的事就越想越左,到时候说不定要搞什么苦rou计一类的馊主意。” “……” 亲闺女,他确定了。 “不过我跟你说哦婷婷,你得做好思想准备,你和mama肯定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宁瓅稍稍严肃了一些,“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想着逼崔叔叔和小泽离开,mama现在对你还有点愧疚,你这么做她会恨你的。” 沈平莛心里有点发涩,握住扶梯,没应声。 “你回我一下,”宁瓅拉了拉他的手肘,“你要是想不通这点,我都不敢让mama回来。” 不敢。 沈平莛笑了一下,自觉可能有点发苦:“我可能,很久也想不通,这一点。” 他跟她是领了证的夫妻,她二十岁就嫁给他了,期间不说毫无龃龉,也算恩爱扶持。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连提一句想全部地拥有她,都成为罪大恶极。 “不是你做错了什么,其实mama也没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宁瓅到底敏锐,小声道,“就是,你跟mama的性格不适合在一起。” “她适合什么性格的人?” 这句他语速很快。 宁瓅评价亲妈也不怎么客气:“mama其实有点慕强,她没办法接受一个一无是处只知道捧着他的男人,但在某个领域很出色的男人又很难平和,爹味儿比一无是处更让人无法接受。” 沈平莛静静听着,也没把“爹味儿”往自己头上戴。 “最适合mama的应该是郁郁,”宁瓅小声道,“他愿意让mama在他的生命里说一不二,但是mama的强势又永远不会影响到他由自己做主的地方,这种界限甚至成了一种魅力。” 聂郁。 他想起那张温和的脸,所有线条都写着无害。 “那崔乔呢?”他问。 崔乔有一双相当挑衅的眼睛,还有隔着皮肤都能看出的,一颗戏谑不逊的心。 “我们是没办法对初恋使用范式分析的,”宁瓅开玩笑,“不过崔叔叔看着很刁民,天天给mama提意见,其实很顺着mama。” 刁民。 沈平莛忍不住笑,只是笑里没有几分温度:“她对崔乔很满意。” 宁瓅知道他的意思:“如果mama对崔叔叔足够满意,就不会有小泽的事了。” “……” 他揉了揉眉心。 他实在是太少进行这种……少女茶话会讨论,有点跟不上节奏。 “不懂了吧?”宁瓅嘿嘿一声,把他的手臂搂得更紧,“婷婷我跟你说,mama是被惯坏了。曾经有一个人可以满足mama所有的幻想,再往后她就对所有人都施予了这么不公平的评价体系。” 他怔了一下:“我认识吗?” “你认识,但是你不可能见到他。” “……什么意思?” “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宁瓅眨眨眼,扶着他上了车,“应该骨头都化成灰了吧。” 女儿回国,沈平莛这个月不加班了。 刘蒙心说朱鸿回来也不多笑一笑,不加班也哄不了美人开心,结果一星期后的某个晚上,他在健身房里碰到了沈平莛。 “……没回家啊,”刘蒙就纳闷,“朱鸿才回来几天,你就跟她吵架被赶出来了?” 沈平莛看他一眼,加了一点配速:“谁说她回来了?” “哦,没回来啊,”刘蒙恍然,“你说去接姑娘,是女儿的意思啊?” 沈平莛轻笑一声:“是,只有女儿回来了。” 刘蒙走到他旁边的跑步机上,速度开得很慢:“朱鸿究竟做什么去了?” 沈平莛没有回答。 “赵楷诗跟我说过好几次了,让我请朱鸿上门。她还去找过鲁妍,鲁妍说联系不上朱鸿。” 赵楷诗是刘蒙的夫人,两人是大学同学,也是难得恩爱的一对。说来他当时试探沈平莛对朱鸿的真心,说政客的老婆都是供着好看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自己。 “过些日子,我女儿结婚,”沈平莛到底回了一句,顿了顿,“她应该会回来的。” 应该。 刘蒙听出端倪:“闹矛盾了啊?” 沈平莛不想再说了,他跟刘蒙实在没到聊家事的交情,关了跑步机走到一边去,准备做一点力量训练。 刘蒙也不追问,看着他身上的肌rou线条,起了一点好胜心,把配速加快了一倍。跑了一会儿又觉得受不了,连忙降下来,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结婚的是你和朱鸿那个养女吧。” “是,”沈平莛有点喘,“最近都在准备婚礼。” “男方人怎么样?” “我的警卫,”现在俩人拴一根绳上,沈平莛也不忌讳他,“我女儿很喜欢他。” 刘蒙笑道:“那等于是儿女双全都在膝下了。” 沈平莛笑了一声:“到时候多喝两杯。” 封远英家境很普通,家里人倒都是难得懂事的,宁瓅都一心想着嫁到他们家完事儿,他们还是执意紧赶慢赶,给了宁瓅一个很盛大的订婚典礼。 宁昭同没参加,上座坐的是沈平莛和满脸喜气的封老爹,侧面是薛家一大家子人。 薛预泽一直觉得宁瓅跟他脸型像,说不准真是自己的孩子,送闺女出嫁,当然费了十万分的心。当然,真正发力得在婚礼上,一个订婚宴就小小送个岛意思意思吧。 宁瓅在后台抱着薛预泽的手蹭了蹭,粉底都沾到他西服上了:“你好敷衍,上辈子我出生的时候这座岛就是我的了。” 薛预泽没想到自己会出那么大的岔子,忙道:“那我换一座!” “不用了,正好这岛我熟,”宁瓅得便宜卖乖,“但是英英喜欢滑雪,你把新疆那个雪场送给他嘛。” “?” 这么敢说,肯定是我亲闺女。 “好,那就送给你当订婚礼物,”薛预泽捏捏她的脸,小声道,“再去给爷爷好好撒个娇,他手里好东西可多了。” 宁瓅脚步雀跃地就出去了:“好,到手分你一半!” 封远英在熟人面前很皮,场面话就真不怎么会说了,只能跟着女朋友点头卖乖道谢,惹得薛老爷子都想皱眉头。 不过沈平莛的女婿轮不着他挑剔,说过两句祝福的话,薛老爷子推来自己的礼物。给宁瓅的是一套珠宝,看样子是准备给她婚礼的时候用的,给封远英的放在盒子里看不出来,宁瓅估摸着应该是表一类的。 哎,英英执勤的时候不能这么高调,还是雪场好。 到了沈平莛这儿,封远英很主动地给领导磕了一个头,端端正正明明白白的:“书记,我会照顾好瓅瓅的!” 沈平莛拉回飘远的思绪,看着他的目光是少有的柔和:“瓅瓅嫁给你,是想照顾你。” 宁瓅笑了一下,有些羞涩模样:“那你以后少欺负他。” “好,我少欺负他,”沈平莛开玩笑,“以后他只能让你欺负。” 在座都笑起来。 半道接到电话,有点紧急工作要处理,沈平莛开席不久就早退了。封远英没敢多喝,看宁瓅醉得差不多了,跟客人们说清楚,带着宁瓅先回酒店。 “书记很想夫人,”半道上封远英小声跟宁瓅说,“瓅瓅,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以后要跟我叫mama!”宁瓅不满,掐他的手腕,“你这么说话听着好蠢,不许这么说了。” “……我叫不出口,”封远英有点为难,“我叫阿姨?” 宁瓅乐出声来,趴在他大腿上翻了个身:“你以前管mama叫宁老师。” 这个听着不算离谱。 等等。 “瓅瓅,以前的事可以跟我说清楚了吧?” “当然,现在我已经算把你娶了一半回家了,”宁瓅笑眯眯的,“今晚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别吓到了哦!” 110 一个月后,宁昭同大包小包拖家带口,进城(回国)参加大闺女婚礼。 崔乔一下飞机就让老爹老妈拎回去了,宁昭同没跟家里人说,还得自己带着行李打车回家。一下车,门口站岗的警卫差点没敢认她,磕绊了一下:“朱、朱鸿老师?!” 怎么晒得这么黑啊。 “你认识我啊,你认识我就行,”宁昭同把行李一扔,“累死我了,帮我打一下家里电话,让家里人出来帮我搬下东西。” “啊、好!” 结果很尴尬,宁瓅在小区那边候嫁,沈平莛基本上不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宁昭同没辙,先给闺女打了个电话让她赶紧过来,然后不太熟练地找出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那边接得很快:“你回国了?” “能回来吗,帮忙搬个东西,”宁昭同长长呼出一口气,“不行你找人来帮我搬,实在太沉了,我手都软了。” 沈平莛推开凳子,拿起外套小步往外跑:“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到。” 宁昭同带回来的是自己的手稿,用纸笔整理思路和留下灵感是她的习惯,上面还有很多崔乔的速写,她觉得相当有价值。 一行人搬着一摞摞纸张回到官邸,宁昭同直接上楼洗了个大澡,沈平莛觉得干等着煎熬,打发了司机后在一楼的盥洗室洗了一下。 洗完进房间,她还没出来,他看着桌上凌乱的纸张,心说她也没有特地装订藏着,应该可以看吧。 结果这一看,就看入了迷。 崔乔在绘画艺术上的造诣不知道怎么样,但是这一系列速写小画都很有水平,寥寥几笔就灵动勾勒出整个画面,生动巧妙。 晨练的女人,抱枪的猎手,篝火旁的舞蹈,星月下的歌声。 那是她和崔乔的小世界。 留白的部分都是满足和幸福。 一声轻响,门开了,宁昭同裹着头发出来,瞅了他一眼:“看啥呢。” 沈平莛动作一顿,起身:“看你的笔记。” “整理出来我就放家里了,到时候你随时随便翻,”宁昭同打了个哈欠,端起熟悉的杯子喝到口温度适中的牛奶,心里满意他体贴,“商量个事儿,能抱你一下吗?” 他怔了一下。 “提前说好,抱了不负责的那种。”他轻笑一声,过来从后面搂住她,低声道:“多抱几下。” 我很想你。 宁昭同晒得太黑,柜子里的礼服基本上都没办法穿了。 不过宁瓅也黑,选了小半月,最后礼服挑的都是黑的。宁昭同跟品牌方联系了一下,那边态度很好地表示愿意为她赶工一件同系列的长辈婚宴礼服。 当然,结婚总不能抢新人的风头,改版到最后裙摆剪到踝间,稍稍冲淡了一点庄重感。 就是有点显年轻。 沈平莛看着她尝试给自己编两个辫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在最后她散开了头发,打消了这个念头。 婚礼当天送亲,宁昭同跟沈平莛站在一起,打量着一家四口,突然扑哧一声。 沈平莛握住她的手,低声问:“笑什么?” “你看这个对比,”宁昭同笑,“一看小英子就是嫁进来的。” 宁瓅穿黑,封远英就只能穿白了,而宁昭同和沈平莛是黑裙搭黑西装,看着确实泾渭分明了一些。 封远英失笑,宁瓅不满:“mama!不许叫他小英子!” “好好好,mama不叫mama不叫,”宁昭同把橘团团扔到宁瓅裙子上,跟沈平莛笑着吐槽,“还没出门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婚车在中,一辆前车,一辆后车,看着相当低调。然而一进钓鱼台,就能看见薛姓便宜老爸究竟砸了多少钱了。 宁瓅抱着橘团团下车,人群里已经颇能见到几张熟面孔了,封远英看路不太平想来扶她,结果抓了个空。 “奶奶!”宁瓅笑得跟花儿似的,扔了橘团团扑到苏笙怀里,“瓅瓅好久没见到你了!” 苏笙都吓着了,想让她别乱叫又有点张不了嘴:“啊、瓅瓅……” 吴琴在旁边看着,心说原来瓅瓅是一直这么离谱,逮着个面善的女性长辈就叫奶奶。 想到这里,吴琴多看了穿军礼服的聂郁一眼,略有感叹。 看看人家这帅儿子,多精神啊。 钱没少花,但在座真正能说得上是“客人”的估计也就两桌子,还得涵盖封远英那边的亲戚,所以一应礼节都过得非常松弛。 比如新人根本没站门口迎客,开餐之前新娘就拉着新郎认了一遍脸,“爷爷”“奶奶”“平平”“郁郁”地叫了一圈,封远英都不敢看沈平莛的脸色。 不过这样的态度也让来宾们不那么拘束了,崔青松和聂渡云已经是约过饭后下棋的交情了,陈承平甚至说好了要跟吴琴凑搭子打麻将。 “我记得,朱鸿不是你的真名吧,”赵楷诗坐到宁昭同旁边,看着边上的喧闹,“终于见到你了。” 宁昭同还不太认识赵楷诗,刘蒙估摸着也是这么回事,主动介绍道:“我夫人,赵楷诗。” “多有怠慢,您见谅,”宁昭同缓了神色,跟赵楷诗握了一下手,“我姓宁,宁昭同,昭显的昭,同意的同。” 沈平莛补充:“赵夫人说要请你吃饭,说好几次了,是我们不周到。” 赵楷诗面对沈平莛就要客气生疏很多了,递了两句场面话过来,又跟宁昭同解释:“楷体,诗书,赵楷诗,我也在高校工作。” 宁昭同一听就笑:“您说‘也’,但我现在是真不敢说自己在高校工作了。” 赵楷诗也笑:“外面人都很好奇你在哪里,沈书记爱妻心切,也不肯透露芳踪。” “我在非洲折腾,”宁昭同倒是坦然,“闲不住。” 非洲折腾。 赵楷诗没想到这个答案,琢磨出点意味后微有叹息:“还是年轻人好,有勇气踏出舒适区。” 舒适区。 沈平莛想着,或许那块贫瘠的土地才是她的舒适区。 说到年轻,刘蒙问:“朱鸿几岁啊?” 沈平莛道:“三十三了。” 赵楷诗嗔了刘蒙一句:“羡慕吧?” “羡慕我也不敢说啊,”刘蒙开玩笑,还想说什么,却看见门口老男人们来了,“啊,都来了。” 几人神色都齐齐敛了敛,起身迎上去,只是外人看着那姿态,倒说不上恭顺。 不过这二位,确实也不必做什么恭顺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