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父子向]纽带(敖广x敖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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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遇旧日蹁跹梦,碧落黄泉倩影来。” 第五人格篇: 杰佣: 清晨的阳光伴随鞭炮声跳进窗帘的缝隙,洒在男人蹙起的眉头上,奈布猛地睁眼,瞳孔缩小颤抖着,满是疤痕的躯体缩进被子里。身旁熟睡的人被大幅移动的动作惊醒,杰克看着爱人的样子,心疼地搂住他, “小先生,别怕,你的战争后遗症复发了,看看我,我是谁?” “你是......我不知道!我们廓尔克人不需要名字,十个硬币要什么名字,男孩生下来被卖到军队去,女孩生下来被卖到巷子里做小姐。每个孩子能换十个硬币......十个硬币......” 鞭炮在空中绽开的声响,让雇佣兵误以为又回到了当时惨绝人寰的战争和贫穷苦难遍地的大地上。 “小先生,你看看我,我是杰克,战争已经结束了。”男人担心地看着发抖的爱人,温柔地唤回他的神智。 雇佣兵的双眼慢慢聚焦,“杰克?杰克,外面在爆炸......” 发抖的身躯窜进怀里,开膛手给爱人拍着背顺气,“那是烟花,战争早就结束了,小先生。”不知道第多少遍的解释,他依旧没有不耐烦,一次次安抚。 “结束了?” “嗯,咱们不是说要来唐人街感受中国的春节吗?你看。” 窗帘被男人拉开,绚烂的烟花在晴空绽放,被阳光晃得有几分不真切。烟火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却早已失去了夺人性命的初衷。 “好美!” 雇佣兵被耀眼的色彩分散了恐惧,火花倒映在他的眼中,像深夜璀璨的流星。 杰克从身后搂住爱人,“晚上看更好看,新年快乐,小先生。” “新年快乐,杰克先生。” 两只手相扣于耀眼阳光下,无名指上的戒指辉映出烟花夺目的色彩。 夜骨: 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从高塔寝殿的床上,到了幼时与母亲居住在雪原时的木屋。谁开了这么恶劣的玩笑?难不成是我亲爱的哥哥逃脱了高塔,故意对我使用这种无聊的把戏? 我满心疑惑地坐起来,正看见哥哥和我一样疑惑地坐在床上,他脖子上的沉重锁链消失了连带着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怎么,谁给你解开的,是我亲爱的归来者小姐,还是那位贵族蚕食者先生?”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一醒来就在这了。”尼布甲尼撒厌恶地瞥了他一眼。 “亲爱的哥哥,别跟我装无辜。”,怪物的指爪捏住了旧王的下巴,阻挡了他转头的动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别碰我,我说了我不知道。” 屋内气氛正剑拔弩张,房间破旧的小木门被轻轻叩响。 “谁?”两兄弟齐齐看向门边。 “小晨星,我进来啦。”温柔的女声透过木板,穿进屋子,驱散了雪原的寒冷。 赫莱尔狐疑地看向门口,他不记得自己哪个下属是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更像是...... 屋门被推开,耀眼的红发率先从门缝显示来者的身份。 “母亲?”新王的声音不可避免的颤抖起来。 “赫莱尔,我回来了,你和你的哥哥看起来不太融洽哦。” 话音刚落,声音的主人就被新王紧紧抱在怀中,王的假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声嘶力竭地哭起来,像十年前那个失去母亲的夜晚。 “别哭啦,坚强的晨星是不会哭的。”女人伸手要去摘掉他脸上的面具,擦去养子的泪水。 “别,母亲,别看我的脸,你会害怕的。”赫莱尔慌忙按住面具,害怕母亲的神智在自己眼前溃散。 “让我好好看看你。” 她并未害怕,捧住我的脸。十年,过了这么久,我的服饰早已更换,母亲依旧一眼认出了我。 “赫莱尔你长大了,君王很繁琐吧,你现在有没有每天开心?”诸如此类的问题我都一一解答。 我同母亲正聊到一半,忽觉有东西拽了拽我的一脚。低头一看,我那惹人厌烦的哥哥不知为何竟缩小到幼时了,现在正睁着一双不含计划与谋算的清澈眸子看着我,“弟弟,雪停了,你要出去堆雪人吗?” “快去和你哥哥玩吧,我等你回来,给你做你爱吃的。” 一件件事和我的幻想重合,一切都和美梦破碎前一样。 是梦吗? 那就让我沉溺于此刻,不要醒来吧。 咎安: 这是我守灵的第三年,春节又至,我照例挥退了所有仆役,独自开了一罐酒,坐在正厅喝。瓦罐的泥封击碎,醇香的酒液倒进壶中温着。酒盅不大,酒液在口中缠绵回暖,我与兄长的过往再一次在脑海中回想,飞转的火炉映着他的容颜,高飞的风筝显衬着他的身躯。 酒意凭阑间,我看见一个身影提着灯从正门穿过回廊,遥遥走了过来,烛火让他的面容不甚清楚。直至金线绣得菊花浮在荼白的袍子上,那张脸我才认清。 “无咎,别喝闷酒。” 身影开了口,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想看清他的面容,却怎么也擦不干,最后嗓子里呜咽着挤出句:“兄长......” “嗯,是我。” 他好像盈盈一笑,是梦吗? 我一把抱住他,温热的,不是冷的,还有好闻的气息。 “我好想你。” “我知道,所以我回来见你了,我不在,你成熟了很多。” “你都看到了?”我趴在他肩头闷闷地开口。 “我都看到了,无咎真厉害。” “你又像小时候那样哄我了。” “怎么会。” 这么真实,如果是梦,就让我永不醒来吧。 我想他了。 伊索个人向: 火海也会降温吗?被灼烧的皮rou怎么不痛了?我在哪? 我睁开眼,目及所至,不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再一眨眼,我又回到了杰伊给我布置的房间里,奇怪,我为什么没死? 熟悉的腐臭味,昏暗的灯光,发霉的墙壁,与我年少时的场景分毫不差。紧闭的房门突然被叩响,无须答话,肯定是养父,我沉默地去开了门。 出乎意料地,门外是个女人,是......母亲!可她不是......? “小伊索,你过得还好吗?”母亲对我说话了,笑容好像记忆里她烤得松饼一样甜蜜。 我怕她担忧,像小时候那样背过手去,低着头,小声回答她:“我很好,母亲,我想你了。” “多笑笑。”她摘下我的口罩,轻抚我脸上留下的伤疤,“疼不疼?” 她捧着我的脸,许是她的手触碰过,我竟想不起来刀子划过脸颊的触感和伤口涌出的温热鲜血。 是梦吗? 不管是不是,带我走吧,母亲。 她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向我张开怀抱。温暖的,不同于火焰的炙热,我像年幼时那样扑进她的怀里,回归于她的怀抱。 倘若是梦,那让我在她的怀抱中多停留一会,安抚我动荡的灵魂,再随她去往天堂。 亮懿: 好温暖,有点刺眼,我在哪里?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昨夜饱受蹂躏的身子理应在抬手的时候传来刺痛的刺激,好轻盈,居然没有一夜疲倦的痛楚。身上同以往一样不着寸缕,只披着我在位时那件斗篷。时节正应是秋天,在后花园的亵玩让我险些感冒。可是,好温暖,花园里的花大朵大朵地盛开,白昼的光影跳跃在花间。 是梦吗?我怎么会在春天? “仲达?仲达,我来找你了。”花间传来孩童的呼唤,这个声音是......孔明? 我用斗篷裹紧自己藏进花圃里,只露个脑袋在外面。孩童的身影四处张望着,手里还抱着一大束新鲜的花。 神使鬼差地,我喊了他的名字:“孔明,这里!” 他看着我愣愣向前走了几步,不出所料地说出那句:“仲达,你好像神话里的花精灵。” 我依着记忆中的对话回答他:“我怎么可能想它们,别开玩笑了。” 如是我没记错,他把花送给我就要从身后掏出那封情书了,许是旧日与今时重叠,如果这是梦境,我想选择同你并肩而立,免去你我征战不休。 我看着那封由幼年小手递来的情书,接不接呢? 信白: 这是......峡谷外的草地?我怎么会在这里?他想出来折磨我的新点子? 枷锁和镣铐,还有那个金灿灿的囚笼都消失了。傍晚的风送来凤尾花的清香,原来此情此景正是春天。 我艰难撑起身,活动着压出淤青的脚腕,缓慢向着那片如火的花海挪去。 是梦吗?我逃出来了? 远远花海里,我看见一个熟悉身影,一头红发和天边暮色相融,比现在的他矮了不少,是韩信小时候? “太白,你怎么离我那么远,快来啊,看看我给你种的花。”年幼的身影远远冲我喊,带着少年人的跳脱跑过来,携花香向我伸出手。 无论是不是梦,韩信,带我逃离成年的你,奔向自由吧,一直奔跑,直至黎明将至,晨曦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知妙: “艾尔海森,你快看正没正,我胳膊都酸了。”金色毛绒绒头发的主人托举着一只巨大的中国结,让我帮他确定位置。 “我来吧。”我走上前想帮他,免得这只小鸟累坏了,不能叽叽喳喳地发挥他的才能。 “别!”他把中国结猛地往旁边一移,险些被巨大的装饰拽倒,从梯子上摔下来,变成鸟rou饼。 我赶忙帮他扶稳,担心地扫视他身上有没有受伤,嘴上装作冷冰冰地说:“某些人就不要自不量力了。” 他又变得气鼓鼓的了,真可爱。 是梦吧,我以为我会长眠于那片永寂的黑暗中,无法为病床前的他擦去令我颤抖的泪水,哪里会有机会共度这团圆的节日。 思即此,我立马弯腰在他脸边轻吻一下,感受朝思暮想的柔软。 “艾尔海森,你......你不要脸,好端端地,你......” 暝彩鸟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脸红成一团。 如果这是梦,那请让这一刻停滞吧,我不想与他分别,看到他无力地哭泣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