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说第十回

    猛然惊醒，我发现自己趴在棺廓上，紫色水晶在眼前闪着柔美光芒，身上t-shirt被汗水浸溼，紧紧黏贴在背上。

    黑色经书掉在地毯，封面上的文字彷彿浮出黑色书皮，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犹如跳起了扭扭舞。

    不安环视整个房间，随手抚摸喉咙，确认自己脖子依旧完好连接头颅，房内也没有任何第三者的动静，我才松了一口气。

    房内冷气很高档，寂静无声，这种寧静犹如夜晚的公墓，我一直很喜欢，此时却让我心底发毛，脑中回盪着楚幽那鬼魅似的脚步和呼吸声。

    我转开了电视。

    随便来点声音都好，只要能稍稍驱散刚才那场梦靨。

    听着电视里的嬉笑怒骂，我望向棺廓，ja依旧沉睡，高雅而安详，脖子上那道勒痕依旧狰狞。

    ja要我找谁？她没说，那是要上哪去找？

    回想先前和ja之间的点点滴滴，我陷入思索。

    画面与思绪反覆连结再连结，我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移开水晶棺盖，桂花暗香扑面而来，我低下头，吻上ja双唇。如同之前，那饱满的唇瓣非常诱人，冰凉触感让我全身颤抖，脑中阵阵晕眩。我沉醉在这简单的接触里，嘴唇更加用力贴上ja的，鼻樑和ja的轻轻磨蹭。

    画面再次衝进脑海。

    一个格局不大的图书馆，窗外阳光斜射进来，在地上圈成一方暗黄，远方云霞被夕阳烧成炫丽的血红，似是傍晚时分。

    图书馆里空空盪盪，ja由后往前一盏盏将日光灯熄灭，清脆的脚步声在室内回盪共鸣，一座座书架上方由明到灭，室内以渐层方式暗了下来，她缓步来到柜檯前的桌子。

    此时ja身着粉色衬衫，窄管牛仔裤，踩着细跟凉鞋，显得休间而不失庄重。

    长桌边，一个小t迅速将参考书和文具收进书包，ja从身后搂住她脖子，小t愣了一下，将头靠在ja胸前，轻轻闭上眼，修长睫毛微微抖动。

    小t身上制服整齐乾净—白衬衫加百褶裙，蓬松的头发隐约呈波浪状，疑似有烫过，看上去十分帅气可爱。

    沉默持续着，ja爱怜的揉捏小t短发，一会儿，她放开手中发丝，下巴抵上小t肩膀，纤手将小t紧紧锁在怀中。

    「我打算今天跟他说。」ja说，眼中有着决绝。

    「老师…」小t挣扎着想转过身，却被ja按耐了下来。

    「我很害怕…」橙黄色夕照将两人包围，小t握住ja环抱她的纤手，声音颤抖。

    「全世界，没人知道我们相爱。」小t让身体往下蜷缩，握住ja的手掌加重力道，指甲因用力而显得苍白。

    ja没答话，只是弯下身，将小t再次圈进怀中。

    「你是我导师，但你对我却好冷淡好冷淡，明明我英文很好，我也自愿了，你却偏偏不选我做助教。班上同学都和您很要好，只有我被刻意冷落。大家也都觉得很怪。我却只能笑笑带过，说你大概看我不爽。我知道你是刻意回避，但还是好难受好难受。」小t有些自暴自弃说。

    「宝贝，我爱你。这也是我故意疏远你的原因，你是个孩子，不知道若世界知道我和你谈恋爱，后果有多可怕…如果你不是我学生，如果我没有婚约，那该有多好？我常常这么想…偏偏我们这么…不巧…冷落你，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ja落下了泪，手指穿过小t的，和她紧紧相扣，鼻子埋入小t发间，「要不是我们相遇晚了点，只要等你毕业，一切都会很顺利…」

    「老师……」小t眼中泛起了水气。

    「我今天会和他说清楚。你不用担心。」ja将脸凑到小t面前，美眸眨动，眼中绕指柔的情愫彷彿连钢铁都可以软化。

    「可是…」小t突然结巴，清秀稚气的脸上满是恐慌与不安，「老师你…你不…不是已经……」

    「小笨蛋，我不会嫁给他的。」ja语气坚定，紧紧握住和小t交扣的十指。

    小t翻转过身，用力抱住了ja，「老师……」

    「好了，别想太多。回家好好准备考试。」ja说，拍了拍小t清瘦背脊，脸上笑容有些勉强，「要顺利毕业喔。」

    就高中生而言，小t长得算成熟，除了身穿制服外，此相拥画面看上去很美好，没什么突兀之感。

    两人拥抱不知多久，终于在夏日太阳完全收工，蚊虫开始出没，才准备离开。

    小t背起书包，两人往图书馆门口走去，此时馆内一片漆黑，只剩外头路灯投射进来，让ja的身影拉成长长一条。

    看着ja转身锁上大门，小t站在ja身后，突然小t一个箭步上前搂住ja纤腰。

    惨白灯光照射中，ja身躯僵硬了一下，脸上少了几分血色，白得有些吓人。

    「老师…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小t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彷彿压抑已久，泪水一发不可收拾，转瞬就浸湿ja衬衫，让ja肌肤和肩带若隐若现。

    ja转过身，摸了摸小t头颅，从包包里翻出面纸替小t擦去泪水，又帮她理理有些凌乱的制服，眼中是无尽爱恋与疼惜。

    「乖，不管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