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暴行
Chapter8.暴行
与从小喜欢冒险、擅长交际的弟弟德里克不同，埃蒙德·科赫更加内敛与沉着，他很少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明显的喜欢或讨厌，而比起德里克·科赫的乖张，他平静而冷漠，让人更加难以揣测。 当他将选择题抛给芙蕾雅时，女孩儿的心脏也不由得咯噔一声，她抬眸看向年长的男人、观察他的表情，然后就低声回答说：“你们都是我的血亲，我没有办法做任何选择;如果您嫌我麻烦、想要将我送给其他人抚养，那我也无话可说。” 她像个怯懦无害的兔子一样向埃蒙德低头示弱，然后轻飘飘的将这个问题抛回给他。 显然，尽管她才刚回到科赫家族不久，但已经开始发挥身体里的“科赫基因”。 “你要吓到她了，埃德。” 德里克目光玩味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儿，然后对哥哥说：“但你如果真的把她转交给我抚养，我绝对非常乐意。” “Come on，Boys！别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玛格丽特叹着气打断了兄弟俩，“芙蕾雅是你们的侄女和女儿，别把她当成你们的玩具，可以吗？” “当然，mama，”德里克耸耸肩，“毕竟我们早就过了互抢玩具的年纪。” 闻此，埃蒙德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斯凯夫·梅隆一家的到来则是给芙蕾雅解了围。 “生日快乐！玛丽奶奶！” 穿着一身黑西装的杰里迈亚扑过来拥抱轮椅上的玛格丽特。 “Oh……” 玛格丽特摸了摸男孩儿的头发，无比惊讶的说：“真不敢相信杰里居然这么快就已经长大成人了……总觉得不久前他还是那个赖在爸爸背上的小孩子。” “他已经18岁了，” 斯凯夫·梅隆低头与玛格丽特进行吻手礼，神情骄傲的看向身边的儿子道：“马上就要从小狗崽儿长成一条真正的猎犬了。 ” 玛格丽特无奈的笑了起来，随即与老友寒暄。而杰里迈亚则是凑到芙蕾雅面前，对她一番仔细打量。 “你知道你今天晚上看起来像什么吗？” 男孩儿皱起眉头，一本正经的问。 “……什么？” “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爱在黎明破晓前的赛琳娜、蜘蛛侠里的格温、And——最终幻想里的蒂法·洛克哈特。” “……” 芙蕾雅先是一愣，然后便忍不住噗嗤一笑，“谢谢，我会将这些视为最佳夸奖。” 杰里迈亚搂住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鬓发，笑着夸赞说：“你今夜完美无比，蕾雅。” 两人离开大人们的宴会厅、来到隔壁的沙龙室，只见这里挤满了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三三两两的挤在沙发上分享雪茄、酒水，或者是围在一起说说笑笑。为了招待他们，沙龙室里甚至搭建起了一个临时的吧台，专门有一帮从Studio54（纽约传奇夜店）来的顶级调酒师站在台后为他们服务。 “你今天可迟到了！杰里！” 一个身边簇拥着好几个女孩子的年轻男孩冲杰里迈亚挥了挥手，大声道：“3杯威士忌！别想逃！” “少在这里讹我，菲尔。” 杰里迈亚翻了个白眼，“不然我会把三杯威士忌灌进你的天灵盖里。” 那个叫菲尔的男孩子戏谑的吹了声口哨，然后便与身边的女孩儿调起情来。 “他是谁？” 芙蕾雅好奇的问。 “菲利普·阿德尔森。” 杰里迈亚在吧台边要了一杯低度鸡尾酒，介绍说：“他爸爸叫谢尔登·阿德尔森，是个干赌场生意的家伙……最近和你们家来往得很亲密。” “你为什么会知道？” 芙蕾雅大为不解，她觉得比起她自己，姓梅隆的杰里迈亚都比她要了解“科赫”。 “拜托，蕾雅，你的两个叔叔每隔两天就要和我爸爸一起打高尔夫球。” 杰里迈亚略显无语的解释道。 “……” 芙蕾雅蹙眉看了看那个将脑袋埋到女孩胸脯里的男孩儿，就不禁吐槽说：“真难想象他居然会和我们有交集……” “如果你不喜欢他就远离他，反正他就是个瘾君子。” …… 就在他们两个窃窃私语时，奥利弗·杜邦也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奥利！” 杰里迈亚对其热情的敞开怀抱。 “好久不见。” 奥利弗敷衍的和他拥抱了一下，然后便将目光停驻在了芙蕾雅身上，“最近还好吗？” “很好。” 女孩儿脸上不自觉的漾起柔和动人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再做噩梦了。” “那就好。” 奥利弗那双淡漠的灰蓝色眼睛因为这句话而泛起涟漪，“我希望你一切安好。” “Heyheyhey……我还在这儿呢！” 杰里迈亚有些不爽的插进了他们中间，“听着、我不知道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但是！我十分反对你们在我面前上演‘魂断蓝桥’，OK！？” 在他的“抗议”下，奥利弗和芙蕾雅只好无奈的收起了话头。 “我听我爸爸说，你今年暑假毕业就可以去家族企业里实习了？” 角落的沙发里，杰里迈亚把玩着手里的水晶酒杯幽幽问。 奥利弗点了点头，“只是作为他的助理而已。” “和他一起参加高层会议、共阅各种内部文件的‘小助理’吗？”杰里迈亚酸溜溜的说着，“你都要接过你父亲的宝座了，结果我还在家里研究Xbox……这真的太不公平，奥利。” “这有什么关系吗？反正即使你不继承家业，也会有自己的事业。” “你说的确实是对的，” 杰里迈亚喝了口酒，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一抹阴郁，“不过比起我自己的事业，我更想让我爸爸知道我一点儿也不比他差、比别人差……” 说着，他就瞟了一眼身边的奥利弗，然后半是讽刺的一笑，“好吧，我相信你不会懂这种感觉……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只有蕾雅可以懂我。” 杰里迈亚转过头，和身边的女孩儿默契而响亮的碰了个杯。 “不过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对家族企业一点儿也不感兴趣，”芙蕾雅摆摆手，坦然道：“比起那些费脑筋的事情，我更在意我可以分到多少家族信托。” “然后呢？等到25岁就找个华尔街阔佬或者欧洲王室成员结婚吗？” 也许是因为酒精，杰里迈亚的语气变得有些尖酸，“拜托，蕾雅，我们不能这么没志气。 “哦，谢谢，这已经是我觉得很有‘志气’的事情了。” 女孩儿没好气的回怼，“或者你们如果有什么有‘志气’的项目可以拉我一把，我也不介意投资一笔。” “……” 三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等到舞会开始时，芙蕾雅就已经不知不觉的喝了两杯酒下肚。 她踩着高跟鞋、脑袋有点犯晕的走向二楼的大舞厅，刚一进门，就一头撞在了埃蒙德怀里。 “小心点儿。” 年长的男人扶住怀里的女孩儿，一低头就嗅到了她身上的酒气。 “你喝酒了？” 老埃蒙德的表情变得严肃，眼镜之后的灰绿色眼睛也变得幽深。 “唔……只是一点点。” 芙蕾雅佯装清醒的站直身体，却全然不知道她的脸现在红得不像话。 随着第一支舞曲的响起，大家纷纷开始邀请舞伴。 作为东道主的埃蒙德十分反常的没有邀请自己的妻子卡洛琳，而是选择与自己的养女芙蕾雅一起跳开场舞。 芙蕾雅从来没有学过这种交际舞，再加上喝了酒，整个人就更加晕头转向。 她被年长男人带着跳，时不时的就会踩到对方的脚;如果不是因为对方舞技超群，那她今天晚上就要大出洋相了。 “我想我以后得禁止你在18岁之前碰任何酒精。” 埃蒙德.科赫的语调里带着一股愠怒意味。他揽着女孩儿的腰转了一圈，让她的白色裙摆漾出美妙的弧度，同时也在用目光严厉的审视着她。 “我不是故意的……” 芙蕾雅瑟缩在他怀里，像只鸵鸟一样不敢抬头与他对视，“我只是好奇是什么味道而——” “别给你的错误找理由，”年长男人冷漠的打断了她，“等跳完开场舞就给我去好好清醒你的脑袋。” “……” 他的冷厉态度让女孩儿感到委屈不已，也许是因为酒精让情绪过度发酵，芙蕾雅几乎瞬间就红了眼睛。 她咬紧嘴唇、躲在年长男人怀里小声抽泣，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和他一起跳舞——今天是她人生中最糟糕的舞会，没有之一！ 开场舞很快就结束，在音乐的最后一个音符落地时，芙蕾雅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将一切眼光都抛之脑后。 所有人都在跳舞，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在漫无目的的游荡。 芙蕾雅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躲在被子里大哭一场，然而却迷失在了一条条错综的走廊里。 舞厅里的音乐声和话语声变得越来越遥远，就在她想要靠墙休息一会儿、清醒一下因为酒精而变得昏沉的脑袋时，却忽然被人捂住口鼻、用力的拖向走廊尽头的房间里。 “放开我！——” “放！——唔！——” 芙蕾雅拼命挣扎反抗，她去扯、去咬、去踢，使得那绑架她的人忍不住骂起了脏话。 “该死的小婊子！” “给我老实点儿！贱货！” ……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女孩儿拖进了房间里，却没注意到她头上的罂粟花因为剧烈的挣扎掉落在了走廊里。 随着房间大门的反锁，芙蕾雅那双灰绿色眼睛也蒙上了绝望的阴影…… “伊莎贝拉去哪儿了？” 舞厅里，德里克四处搜寻着女孩儿的身影，结果却一无所获，这让他忍不住向兄长埃蒙德疑惑的询问起来。 “她喝了酒，所以我让她先离开了。” 尽管埃蒙德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作为他弟弟、与他相处多年的德里克却还是发现他的异样。 “然后你就让她独自离开？”他挑眉，“你确定一个小酒鬼能清醒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吗？” 这句话让埃蒙德整个人一顿，他随即就走向门边，与管家低声耳语了几句。 而德里克则是站在原地，静静观望着他们的动静。 几分钟后，管家急匆匆的回到了埃蒙德身边。在得到吩咐后，又立刻带着几名保安离去。 “果然出乱子了，对吧？” 看着兄长那像冰块一样凝固的脸色，德里克戏谑且意味深长的说：“拥有一件漂亮的东西，意味着你要承受巨大的失去风险;如果我是你，我会看好她，我亲爱的埃德。” “我永远不会失去任何东西，德里克。” 埃蒙德眼神的犀利看向自己的弟弟，沉声道：“没有人可以让我失去，即使是上帝也不可以。”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舞厅。 这座建造于上世纪的宫殿式别墅拥有40多个房间，而在这不知名的一件旧卧室里，一群男孩儿正对着角落里的人面面相觑。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其中一个男孩儿看向为首的利亚姆·科赫，有些迟疑的问。 “最起码得给这个小婊子一点儿教训。” 利亚姆满脸戾气的瞪着蜷缩在角落里的芙蕾雅，“你们也看到了，她的脸不错，尽管身材差了点儿，但也不至于让你们硬不起来。” “她现在可是你叔叔的养女，” 另一个参与者显然顾虑更多，“而且看起来她很受宠。” “给我闭起你的猪嘴！杰克！” 利亚姆恶狠狠的驳斥着自己的跟班，“她就是个妓女的后代，身体里流着妓女的脏血！她根本不配拥有科赫的姓氏！” “现在！我就问你们上不上！上她的话我会付给你们每个人50万美元，不上的话我就给她来一针这个！” 利亚姆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针毒品，他那近乎疯癫的举动让这群半大的男孩子感到恐惧，但迫于他的威逼利诱，又没有一个人敢从这里走出去。 看到他们犹豫，利亚姆则更加怒火中烧，他大步朝角落里走去，用力的朝女孩儿头上、背上踹了两脚。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仍不解气。他揪着女孩儿的头发迫使她抬起脸，望着她那双充满愤怒与仇恨的灰绿色眼睛冷笑道：“告诉我！你会选择被这群人轮流上、还是一针能让你爽到灵魂飞升的毒品？嗯！？” “我会选择让你下地狱，烂蛆！” 芙蕾雅朝着利亚姆脸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冷冽刺眼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像是一朵绝望妖艳的荼靡花。 “你这该死的婊子！” 暴怒的利亚姆抓着她的头发，将她额头用力撞在了墙上。 剧烈的钝痛让芙蕾雅眼前一片漆黑，大脑内部疼得像是有炸弹炸开，她浑身脱力的倒在地上，就连躯体都似乎失去了知觉。 拳头和脚一下下的落在身体上，利亚姆叫骂着一切脏话施展着暴行。 rou体变得麻木，灵魂在逐渐变轻，而芙蕾雅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太多，现在也好，未来也好，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她的人生就是这样悲惨，等她走出这个房间，就会去寻求真正的解脱…… 当那穿着皮鞋的脚重重落在她的头上时，芙蕾雅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