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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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回归 轩外出了三个多小时,此行出门是去谈判,初步已经有了结果,对方打死不认,他只好用另一种手段来了结了。尔虞我诈,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只是心中免不了有点疲惫,惮精竭虑之下,他想好好抱着什么来抚慰自己一番。 想着,加快了脚步,他的小允也许已经在家里等他了。 车子才刚驶进大门,被他派去跟着小允的男人便先一步迎了上来。下了车,等在门口的男人忙上前道:「黎少爷有些不对。」 端木尧皱了下眉:「什么不对?」 「他在医院待了一个小时回来后,似乎很伤心。」 「他在那里遇见了谁?」 「只跟一位医生谈过话,不过也才短短五分鐘。」 「除此之外呢?」 「对了,属下曾见到黎少爷从那医生手中接过一封信,就是读完信后,黎少爷表情就变得不对劲了。」 「信?」端木尧若有所思地沉吟。 那个医院是穆光被他们重伤之后住进去的医院,为了避免再发生什么事端,他还特地让人暗中监视的。不过自那天之后,穆光一直很安份,没有跟其他人联络,而牧梁所监控的云开泰也没有大动作,他以为事情就要这样平淡的过去…… 想不到,还是出事了。 他将手中的纸袋丢给男人,一个眼神,男人便点点头,抱着纸袋往书房去。而他则是走向小允的房间。 房门是半开半闔着的,他没有直接推门进入,反而在门外就着那条缝隙看着小允坐在床边的背影。 小允一动也不动,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边的床上还放了一张纸,看来就是男人所说的那信。 那清瘦的背影看来很哀伤,彷彿在悼念什么。他看着心疼,忍不住敲了敲门,不料小允连头都没有抬,带着鼻音的嗓音说大不大地传了出来:「不要理我。」 「小允,是我。」 「我知道……」他又重覆了一次,「不要理我。」 「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端木尧轻轻推开门,但他还是站在门边,没有进房。他知道小允现在全身都在告诉别人「别靠近」,但他不能就这样扔下他不管。他是他的小允,应该是最亲密的人,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对他说的? 「……不是不能说,只是我现在不想说。」小允每一个字都在拒绝他人靠近。 端木尧抿了下唇,这让他很不悦,又不捨。于是,呆站许久的他没有强迫他,进来柔柔地抱了心情低落的人一下,马上又退了出去,然后说了一句「我等会儿再来找你」后,悄悄地关上门,离开。 回到书房,将计划安排给下属后,他又去了一次小允的房间,不过对方仍然对他置之不理,让他有很大的挫败感。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叹了一声,转身进入游戏。 星光点点,游戏中的时间正是夜晚。柔柔的月光淡淡洒下,路上的玩家行色匆匆,他一个人站在黑夜里,显得孤傲。 很像在他刚回到端木家时,每天夜里抱着伤躺在空无一人的角落看星星一样…… 这一晚,难得下起了雨。 曇花一现终于上了线,小白一见是他,四爪抱着一眼瞬间的宠物蛋,小小的嘴巴里吱吱乱叫,立即扑了上来,水蓝的大眼里充满骄傲的向他展现怀里的蛋。 那是一眼瞬间得到的宠物蛋,之前他就交给了小白孵。 曇花一现微微一笑,心里却没有多馀的心情。只觉心中一片寂寞,除了手边重要的某件事外,他不想再花心力去思考其他的。 打着速战速决的念头,将之前剎那存在里头的一些材料领出来,清点了下后,又从背包摸出几颗黯沉无色的石头,从仓库跑到冶炼室去。 曇花一现一踏进冶炼室,只见满地都是下雨天下雨堆放的材料,死的活的铁的玉的都有,而那张可爱的小脸还摆出一副十分烦恼又困惑的表情来,手里正拿着一棵看似平凡的杂草。 「你在干什么?」曇花一现走到武器锻造专用的冶炼炉前,看了一眼下雨天下雨手中的东西,皱了下眉。「那颗是哭泣之地的草吧?你要用它来做什么?」 下雨天下雨看了一眼他,十分惊讶:「你知道这草?我正准备用它来做一件衣服呢!」 「衣服?什么人要穿的?」一边问,曇花一现心里一面想着武器的型式,他想要铸造一把法杖,水法师专用的法杖。 「啊,本来是要给水天的,但是他说暂时不用,所以让我先做一件给会长,毕竟过不久我们就要攻城的……」 「会长是战士,你拿法师的草干嘛?」曇花一现丢了一大块紫金石进炉,打算先打造杖身。只见石头一碰炉火,火燄瞬间升高一百多度,顏色从金黄变成燄红。 「咦?是这样的吗?可是这棵草上面是写战士材料耶……」 「系统有时会骗人,它用来做法师的装备效果会更好。这是有经验的人都会知道的。」 他将紫金石拉长旋转揉捏,不久后便成为一把比手臂还长的长杖。然后,他又丢了五块水属宝石,用极高温的烈火在杖端融出一个洞,将它们慢慢推入洞内。 「那你觉得要用什么才好?」 曇花一现想了下,说:「用看看青铜矿怎样?」 「青铜矿?」下雨天下雨有些犹豫,「但那是很便宜的矿石不是吗?要做成长型装备会用到随手都拿得到的矿石吗?」 曇花一现笑了笑:「成长型装备应该不是指材料难得,而是它铸造的技巧和手法有特殊的地方……虽然某些材料是极品难买,但也不是所有材料都是如此,否则要锻造师怎么生活?」 下雨天下雨眨眨大眼睛,很崇拜的说:「哇!你懂得好多喔!」 曇花一现愣了一下,乾笑几声:「有稍微研究过啦!」 「那我就依你说的用青铜矿囉!」下雨天下雨的烦恼解决了,从地方挑出一小块青铜,「这样就够了吧?」 「嗯。」曇花一现说,「丢进去时慢慢的,最好让它用液体的形态浇在你成形的装备上。」 「原来还有这个技巧啊!我以前都是通通丢进去再说……」下雨天下雨不好意思,红了红脸,这样的他好像挺浪费材料的? 「现在知道了还来得及……啊!我缺了一条银丝线,你那有吗?」宝石融进杖端后,金色的杖身瞬间变得雪白,只有在顶端才能看见微微散发出来的浅蓝色光点。 「我找找……啊!有,给你。」下雨天下雨毫不吝嗇地掐了一大段银丝线给曇花一现,然后好奇地凑过头去,「银丝线是锻造武器的材料吗?」 「材料是随心所欲的使用,不必在乎它归属哪一个范围。」曇花一现接过后,将银丝线拉开,绕着雪白的杖身融贴上去。 下雨天下雨惊奇地看,「你一定是宗师级以上对不对?你的手好巧喔!这是一隻鸟耶!」 曇花一现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他是要用银丝线拉出一隻凤凰啦! 待完成后,曇花一现转动法杖,满意的点点头:这是一隻特别温柔的水凤凰,呵呵! 接着,他听见一阵提示音响起:恭喜您,由武器锻造师升级为武器神匠。 全世界系统公告:东方大陆第一把水属性s型成长武器现身,眾玩家可以点阅排行榜。 「哇!s级成长型武器耶!而且有附加额外的属性,好厉害!」下雨天下雨比本人还兴奋,在一旁又叫又跳。 笑着点点头,曇花一现思考了下,他将武器命名为──水色凤凰。 「这把水杖是要送人的?」下雨天下雨歪着头问。 「嗯。」曇花一现的眼波柔软,「我想送给一个坚强又执着的孩子……」 「是谁?我也认识吗?」 「是会里的人,你认识的。」那个像雪精灵般坚定的孩子。 曇花一现在塔楼静静等待,瑜的逝去让他顿时明白,有些话不趁早说是没有用的,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这世界上还有没有你的存在。天意万变,太多话不说清楚,也许以后就没得说了…… 就算自己还在、能说,但听的那个人呢?他一定在吗? 趁着人与人的生命还交匯着时,该说的不该留。 也许缘份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但自己的把握也一定不下于此的。 他的友情、他的回忆、他的爱恋,必须由他自己来终结,然后啟动另一个开始。 风一阵一阵,撩动人的发,也拨动了人的心弦。 塔楼清冷,今夜的曇花一现有点不一样,他抱着一样用黑布包起来的东西,眼里没有任何人的身影,而是天上那轮明月。他唇角勾着,却透着一些哀伤。 在上线时,他就各发了一封留言给其他人,约定了今晚的见面。前后赶到的眾人忽然想起,剎那也时常这副表情,一个人眺望远方,浑身有道不出的孤独。 一眼瞬间默默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凝视着,心里五味杂陈。小允已经一个下午不让他见了。 塔楼一片寂静,没多久,曇花一现收回目光,他的笑容更深了。 「冰雪,你之前说的话,还记得吗?」 冰雪抬眼看他,愣了一下。 「你曾对我说,你想再见剎那一面,想亲口对他说声对不起,记得吗?」 冰雪点点头。 曇花一现叹口气:「其实他已经听见了……」 冰雪瞪大眼,「他……还在?」 曇花一现摸摸他的头,「当然在了,他一直没有离开过,也听见你的道歉了……冰雪,你从来没背叛过谁,不要再责备自己了……」 「一直没离开过?难不成小曇花就是剎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悄悄的说,可是这声音却恰好让在场的眾人通通一滴不漏的听见了。 行动血包心里一颤,但仍面不改色的用手肘撞他一下,低声道:「闭嘴。」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摸摸肚子,哀怨的滚到一边去。 曇花一现轻轻笑了一声,将手里捧着的黑布掀开,一阵白银华光闪过,眾人惊呼连连,定睛一看,居然是把华美的银法杖! 行动血包疑惑:「你不是水法师,买这把杖做什么?」 「这杖不是我买的。」说着,他举杖就往冰雪的方向敲下,尖锐的杖顶在猝不及防的冰雪手上划下一道血痕。 「曇花!」 离人一把抓住法杖,曇花一现手势一改,抽出杖身,将法杖扔向冰雪。就在离人要劈手夺过时,冰雪一手拉住了他,一手接过法杖,一脸不可思议。 「曇花一现?」冰雪喃喃着。 其他人一见,有些慌张,怎两个人忽然打了起来? 「冰雪?」离人唤了一声。 冰雪盯着法杖,又抬头看着曇花一现,呆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这是你做的?」 「上面有名字,你说呢?」 冰雪缓缓地抚过杖身,那上头的确刻了製作者的名字,而且更令他惊讶的是上面的一段铭文── 冰山之雪,水色如故。 「它叫水色凤凰,你的靛水可以休息了。从今天起,水色凤凰就属于你的了。」 冰雪一颤,抬头看他,「我的……?」 「是呀!为它命名吧?」 冰雪彷彿看见了当初也这样将靛水交给他的剎那……他低下头,爱不释手地摸了摸,缓缓绽开一个清丽的笑容。 「就叫水色凤凰吧……毕竟是你对它的爱称……」 曇花一现眉眼弯弯,但笑不语。 行动血包这时说:「小曇花,我怎不知道你是个武器锻造师?而且这水色凤凰看来……不简单啊!」 曇花一现对上行动血包深究的眼神,没有闪避。「它的阶段比靛水高上很多,是法师最衬手的一把武器。」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很是兴奋,催促冰雪赶紧瞧一瞧杖的介绍。 冰雪紧紧抱着杖,他抿了抿唇,思考了许久才徐徐地道:「这把杖……」 「……它是成长型s级武器……」 话毕,眾人譁然。 「成长型s级耶!我的天!那值多少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激动地说。 「把你卖了都不够买。」行动血包斜他一眼,打击他。 「不可能!你应该没有解过生活技能的任务,为什么你能锻造武器?」我是神射手看出问题点了。 曇花一现说:「我的确没有解过任务,但那把杖也真的是我做的。」 「这不可能。」离人平淡的说。 「如果是转生,那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转生?!」行动血包惊道。 离人一听,眼神一变。冰雪震惊的张大眼,行动血包轻叹一声,眉宇却显得轻松多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摸摸下巴作思考状,而我是神射手想了一会儿就恍然大悟了。 一眼瞬间站在他的身后,从后头伸出双臂轻轻搂住了他,仍是沉默。 曇花一现见不到他的表情,因此只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如把长久以来的鬱闷吐尽了般,心中畅快不少。 「我的转生前世你们一定熟悉……」 曇花一现接着道,在场的成员莫不纷纷屏住了气息,万分期待又十分紧张地等待他口中的那个答案,不知道答案是不是就像他们心中所想的那样…… 「吶……如果有一天我已经不是我,你们还认得出来吗?」 「人的一生很短暂,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份,从来不会因为我的殉炉而消灭……」 「谢谢你们,还在原地等我,我这一辈子有了你们就足够了……」 「因为你们的等待,我很幸福……」 一时之间,空间无声,静的连根针掉下都听得见。 「我是剎那──我回来了。」 曇花一现的声音不轻不重,却重重敲在每个人的心坎。 行动血包噗笑一声,大力给曇花一现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就知道!欢迎回来!」 我是神射手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左一右包挟曇花一现,拍拍对方的肩头,「真是……害我们担心了好久!臭剎那,一定要惹这些事吗?」 冰雪跑向前也想扑上去,可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硬生生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咬唇。 曇花一现一见,朝他伸出手。 「冰雪,我没生气,从来没生过你的气,一切都过去了,没关係的……」他温言劝慰。冰雪一愣,眼眶迅速红了,抽了下鼻子,然后张开双手扑上曇花一现。 「剎那……剎那……我其实很喜欢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曇花一现温柔地摸摸他的头,一如他尚未离开前。 离人站得远远的,只用一双眼直盯着他。他没有过来,是因为他知道他和剎那之间,已经改变了。 「回来就好。」离人所能说的,就只有这四个字。 他眼睁睁看着后来才领悟到的爱,让他亲手送到另一个人的怀里。 此时此刻的曇花一现、过往的剎那,也许没有一刻是为他停留的。早在他能够抓住之前,那朵绽开一瞬的小花选择了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飘落…… 一眼瞬间,的确是比他好的选择。 至少,他给了剎那一丝希望。忽然,他憎恨起自己──「说出口,我们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这种话,他怎能用它伤人伤得那样狠心? 于是,没有给对方机会之馀,他连自己的后路都斩断了。 心,抽了起来。就算会痛,他也不想坦白了。 行动血包笑到流泪,那种跟着剎那和他们家副会东奔西跑的日子又回来了,他们渴望已久的人正好好的站在他们面前,而一切的伤心、抱歉、埋怨似乎都随着对方浅浅的一个微笑后消失了。 剎那不需要原谅谁,而他们也不需要被原谅。 一阵笑声将尷尬抹去,他们仍是最好的朋友。这世间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就像剎那说的,只要一句「谢谢」,那彼此的等待又算什么。 他们都是幸福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你回来了,那么我们也该准备攻城战了。」行动血包忙拿出地图。「那么我们这次要去哪採矿?」 一眼瞬间看向曇花一现,只见对方神秘的笑了笑:「不是矿。」 行动血包愣了一下。 「先去帮我偷摘几根龙尾草回来吧?」曇花一现笑得灿烂,行动血包的脸却皱成苦瓜了。 龙尾草?那不是在龙涎谷里那条大黑龙窝里的草吗? ──而且还是牠床尾的那唯一的一根! 「拜託你们了。」 行动血包拿着一张长长的清单,一面叨念着「这不是让我去端人家的窝吗」下楼了。 然而他们都是庆幸的,剎那依旧是老样子。 一眼瞬间尾随在后,他在临走前,深深的看了曇花一现一眼,掀了掀唇,轻声问:「下午你……」才刚说了三个字,曇花一现就打断了他。 「走吧,不要问。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说。」曇花一现垂下头,长发掩住他的脸孔,一眼瞬间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他知道曇花一现并不如外表那样所见的开心,縈绕着的淡淡忧伤并没有逝去。 「小允……」 「暂时别靠近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允……」 「走!既然你已经确认我是剎那了,那就走!」 「允!」 「对!我是允!我是黎允!我是剎那也是黎允,这样你满意了吗?」曇花一现大吼完,转过身,用手臂遮住了眼眶。「走开!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就一下!冷静完后,不管你要听剎那还是听下午的事都随你!但是现在不要管我!」 一眼瞬间抿紧唇,双拳紧握。 「……我等你。」 留下这句话,一眼瞬间就走了,曇花一现甚至没有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 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莫名的,很多悲伤的事情在一剎那间涌向自己的眼前…… 被离人拒绝的、被一眼瞬间责备的、亲眼看见只剩大脑的爷爷、瑜的死去…… 最后是,一眼瞬间得知他真的是剎那后,松了一口气的神情;知道他真是剎那后,那紧得不能再紧的拥抱…… 突然的,心好酸。 ──爷爷,对不起,我不想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