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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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叫了半天也没人理,嗓子干得不行,喝了口水,眼疾手快一把捉住恰巧路过的小女童,对着她的手左捻右捻。 元越秋急得皱眉,牵回崔穗,“先生这是做什么?” “夫人勿急!吾陈唤仙只算有缘人,吾瞧这小娃娃骨骼惊奇,面有佛色,头顶彩光,脚踩莲花,愿为她白算一卦!如何?” 白发老头可怜巴巴看着她,元越秋见他诚恳,话又好听,便轻轻将崔穗向前推了推。 崔穗舔着指尖的山楂碎碎,酸得眼睛眯起来,“阿娘,好吃。” “乖,下次再买。” 陈唤仙排摸着崔穗的掌心,满面笑容忽然隐去,他又细看她的眉眼,神色疑惑起来,元越秋有些担忧,“怎么了?” “好奇怪,太奇怪……” “到底怎么了,哪里奇怪?” “菩萨心,神仙相。按理说能遇贵人,有皇天之福,可…倒……”他看着小丫头天真神情,犹豫地在元越秋轻声道出未完的话。 “胡言乱语!”元越秋脸色忽变,拽着崔穗就走。 “诶!夫人,切勿让娃娃她接近宫闱中的人与事,方有破难的机会啊,夫人——” 崔穗听他急切沙哑的嘶吼,笑出声来,回头向他摆手作别。 “老爷爷再见!” 稚嫩童音穿透漆黑湖水,幼时回忆猛然击中她,崔穗忽地睁眼,只觉得身下拖着个万斤重的铁石,拽着她往下沉。 看来那算命子说得是真准,以前便倒霉,遇上了这些宫中人后更倒霉了…… 唇边吐出几个水泡,她费力抬手,拼了力气地拨开头顶摇晃着的波光,白裙在水下翻飞如皎月。 不知过了多久才扒上岸,指尖已经磨得血rou模糊,但崔穗一丝力气也不剩了,趴到岸边沉沉昏去。 河水来回冲刷着她一头乌黑长发,腕间血痕被洗得干净,失去意识前,依稀看到白茫茫的雪里有一道身影向她走来。 —— 再睁眼已经置身于陌生的房间。 屋内焚香幽幽,床边放着凉掉的药,崔穗撑起身子,感觉像是睡了很久。 “嘶——”指尖传来痛感,瞧着上面的血痕,她猛然想起李秋霖坠落前那副惊恐的表情,小脸变得煞白。 崔穗一把掀开被子,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了。 “来人啊!救命!” 她一个劲地又拍又撞,急着知道李秋霖现在的状况,伤口裂开了也感觉不到。 但屋外始终寂静。 —— 祭祀大礼如期而至,高台上厚厚粮草堆上燃起nongnong青烟,兵士们排着队将一只只牛羊送入熔炉,几十个阁典大士跪念祷词,还有一个白发老者手舞足蹈地做着怪异的动作。 火光渐明,雪影从李旬律眼中飞速掠过,手边刚蒸不久的热酒已经凉透。 “祈上苍赐福于吾辽国!”台上老者猛地高呼。 他低眉笑着啜了一口,缓缓吐出了带着酒味的薄气。 —— 从早等到晚,门终于开了,黑衣侍卫后缓缓走出一道高高身影。崔穗满眼希冀随之落空,掐紧了手心。 他一身雪裘,衣摆上风雪未化,神仙般清雅冷峻的面孔上携着淡淡笑意。 崔穗没能从这笑中感受到友善,她只觉得畏惧。 “我要回家。”她努力显得不那么慌张。 他渐渐走近,眸中清光仿若冰刃,“救了你,怎么你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张嘴就是回家。” 崔穗一点也不想和他争辩,从床上跳起,拔腿便冲向门。 他似有预料,反应极迅速地拦截,将她扔回床上。 “你你你想干什么!你知道后日我便要和太子殿下成婚了!” 李旬律唇角勾起冷漠弧度,“别你呀我呀的这么生疏。你拉李秋霖下河,还想着嫁给她的太子哥。” 他的指尖从她的腰间慢慢滑至柔软脖颈,“不如先想想怎么保住这颗头。” 崔穗浑身一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看到了,他竟然看到了…… 她亮莹莹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半晌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她…她死了?” “活着呢。” 听到回答,崔穗如释重负地眨下泪水。 见她颤抖不止,他“好心”地轻拍她的肩,凉气飕飕地,“别哭,会给你报仇。” “什么?” 他不语,漆眸深邃,望得她心中突突跳,一阵不安。 打了好几遍腹稿,崔穗终于鼓起勇气,“定安王可、可曾见过小女脖子上挂的一串坠子?” “没有。” “…您再仔细想想呢?” “没有。” “可是那日分明是——” “是什么。” 崔穗不敢再说,生生忍下,转而又小心地问,“那小女…什么时候能回家,我阿娘一定很着急。” “眼下就行。” 站到府外时,崔穗恍若做梦般。 原以为李旬律会暗中阴人,没想到一路竟然当真顺通无阻,不过她生怕那人又半路变卦,立刻头也不回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