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重梦-晚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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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境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备战区。被涨满的感觉依然停留在他的大脑里,他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小腹,谢天谢地,那里一片平坦。 夜刀站在他身旁,把他从椅子上扶起来。 “我...晕了很久吗?”极境讪讪地问。 夜刀摇头。“没,你刚晕过去没多久。这是博士的失误,她应当提前预判好战场情况,精神损伤没有特殊源石技艺的辅助是很难处理的。” 极境环顾四周,果不其然在战场上看见另外几位仍晕眩中的干员。蓝发的医疗部干员匆匆释放源石技艺,点过干员们的眉心,灯火萦绕在他的周身,所及之处纷纷醒转。夜刀从侧翼又切入战场,帮忙去解决几只最后的残兽。 一道光芒闪过,费德里科徐徐出现在他身边,衣摆被爬行生物撕出了几个口子。他一站稳,就抬腿朝极境走来,黎博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拥入怀中。 “呃...那个,这只是虚拟战场,我没事啦...”极境的记忆中,自己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样拥抱,猜测费德里科是在为自己在虚拟作战里遇险而担心。 “你记起来了什么?”费德里科这样问。 极境感到困惑。他顺着问:“我记起来了什么?” 可费德里科没再回答。他松开极境。战斗完成,大家的意识回到罗德岛。能天使在向博士汇报这场战斗的情况。 费德里科依然与他隔了四名干员,双目正视前方一丝不苟。费德里科想,他不愿意再拖下去了,无论这是幻境还是现实,无论这是极境还是虚假的极境,他是送葬人,他将以最直接的方式击破这一切,把极境绑在自己身边—— 极境晕乎乎的。 任务结束后,费德里科直截地请他陪同一起去医疗部。作为热心肠的好燕鸥,他满口答应了,可是到了医疗部,被推上检查椅的居然是他。 医疗部干员们起初和他一样困惑,但是送葬人只是交待他们进行脑部扫描检查——而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他缺失了所有五年前的记忆。医疗部的干员见过很多因为源石技艺造成脑部损伤导致的记忆问题,对此并不意外。一大沓报告被塞到极境的手上,关于矿石病的治疗、记忆的寻回、饮食注意事项,他头晕目眩。 “哈?开什么玩笑?你说我缺少了所有五年前的记忆?”极境觉得世界观被人碾碎。可当他试着回忆过去时,所有事情都像模糊的色块,从手里泄出来,什么都抓不住。极境又翻了一遍检查报告,噢,他漏过了一页,在厚厚的检查报告中,最后一份文书夹在血检单之后——那时费德里科和他的亲缘关系鉴定。 他突然意识到一种非常不可能的可能性,这让他不敢打开这份文书。从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就表现的非常奇怪的费德里科,拿出一份亲缘关系鉴定...费德里科看起来又那么成熟...他偷偷瞅了一眼费德里科,恰费德里科正盯着他,于是颤抖地问出了心里话: “呃,那个,您...贵庚?” 如果费德里科能够感受到更多的情感,他的大脑就真要融化成了香草冰淇淋球了,只可惜他暂时还听不出极境言下之意。“我看着你破壳的时候,比你现在要矮不少。” 极境攥着文书的手骤然一松,萨科塔顶着一个问号,而黎博利这下敢打开鉴定书了。 “真的要这样吗?”极境苦着脸。 费德里科不说话。 拿出亲缘鉴定书后,医疗部干员认为多接触熟悉的人,配合药物辅助,就能较快找回过去。博士大手一挥把他们安排住在了一块,美其名曰帮助极境恢复记忆。他们面对着被拼在一起的两张床——费德里科拼的。他此刻正顶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对极境的问题反应出困惑。 他的...哥哥,他现在还不是很习惯这个称呼,似乎很黏他。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倘若他有一个从小带大的弟弟,走丢了然后找到的时候还失忆了,他也会想一直陪在人身边免得再失去家人,哦,可怜的费德里科——这些是极境自己脑补的。他把想把床分开的言辞吞下,干巴巴地说:“没事,这样也挺好的。” 费德里科认为自己听明白了。他摸摸极境的头。“干员宿舍没有更大的床,只能先这样了。”根据医疗部干员的说法,极境还不是很能接受自己失忆的事情,再加上“凭空”冒出来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弄得他神经很紧张。他会照顾好他的弟弟,理所应当。 是夜,极境做好心理建设跟费德里科一起睡,不希望让兄长伤心 。他瞅了一眼费德里科的纯色睡衣,再瞅瞅自己行李箱里全是花里胡哨的偶像痛衣和过分可爱款的睡衣——他完全没想到会跟别人一起睡——硬着头皮换上一件稍微普通点的小黄鸭睡衣,洗漱清楚后爬上自己那一侧的床。 费德里科靠着床头看书有一会儿了。见极境来了,挪开手臂空出身边的一侧,意思很明显。极境犹豫了一下,凑过去和他一起看。 那是一本讲述拉特兰历史的书,厚重的跟块板砖似的。费德里科原本翻页不慢,极境来了后,似乎在刻意照顾他的阅读速度。 极境很快就看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觉间他靠着费德里科的肩膀小憩。少年人还没拔条彻底,恰好舒服地靠在费德里科肩侧,柔软的耳羽轻飘飘地擦过费德里科的手臂,激荡起一片涟漪。 “Ely。”他柔声唤。极境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权当回应,半睡半醒,像滑溜的鱼一样蹭下去缩到被子里,只有圆圆的脑袋露在外边。他闭着眼闷闷地说,“给我讲讲过去的事情吧。” 费德里科短暂地思考。他挑选一些片段跟极境描述,他出生不久的时候圆乎乎的燕鸥趾高气昂地在掌心里啄来啄去的样子,光屁股的黎博利背着哥哥偷吃太多糖果差点蛀牙,小时候不肯一个人睡非要听费德里科讲睡前故事——听到这里的时候极境咳嗽了两声抗议,现在何尝不是一种睡前故事?被费德里科轻轻地捏了捏耳朵,激得耳朵一红,继续听下去。 费德里科只字不提父母。极境大概猜出不好的情况。他原本以为费德里科可能是出于责任认回自己,可费德里科的种种表现一改在其他人口中无法感受感情的样子,仔细一想从初次见面是就有所端倪,他们应该是从小互相依赖长大的兄弟,他的言行中浸泡着爱。 极境想要想起来他们的过去,如果是这样重要的彼此依赖的感情,不可以被辜负。 “哥哥...我从前是这样叫你吗?”待费德里科也觉得要休息了,停下讲述时,极境戳戳费德里科的手臂。 费德里科侧身去换了床头灯,面对着极境侧躺下来,清冽安心的气息将人包裹。 “嗯。” “那就...晚安,哥哥。”极境眨眨眼。费德里科安静地笑,他替人掖了掖被子,亲吻他的额头权当晚安吻。 “晚安,E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