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你是在勾引我吗,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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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你是在勾引我吗,小兔子。 塞斯克睡得不安稳,断断续续做了几个没头没尾的梦,脑袋昏沉沉的,全身哪里都痛,连翻身都是艰难。他是真没挨过这么狠的打,之前和罗宾那几次实践当时确实痛得要命,睡一觉连痕迹都没有留下。罗宾的控制力很强,从前那些是游戏,这一次是真正的惩罚。 他醒得早,睁眼时天还没完全亮,因为怕压到屁股,一直侧身睡着,醒来就见窗外正在下大雪。天空灰蒙蒙的,无数雪粒泼洒在半空中,像自由漂浮的羽毛,视觉上很美。塞斯克愣怔着看了一会儿,他好几年没见过伦敦的雪,巴塞罗那一年四季都有阳光,偶尔雨雪也不过片刻时间。上次下雪是两年前,皮克鬼叫着要打雪仗,结果等他们赶到诺坎普雪早就停了,车盖上的积雪拢在手心小小一滩,连个雪球都搓不圆。 塞斯克无声笑了一下,牵扯到嘴角才觉出喉咙干渴,他撑起胳膊坐起来,屁股不敢用力,大腿也不敢用力,只能用手臂撑住身体挪移,刚挪到床边,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塞斯克抬眼,见罗宾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塞斯克挑挑眉,显然不是很意外dom又一次自作主张地留宿了。 罗宾说:“你夜里发烧了,塞斯克。” 塞斯克这才露出一点吃惊的神色,抬手去摸额头,掌心的伤已经消肿,但还散发着热度,他摸不出自己实际的体温。 塞斯克身体很好,除了脚踝陈年旧伤容易反复,轻易不生病,塞斯克问他:“多少度?” “最高的时候38度,两个小时前是37.5度。” 罗宾把托盘放到床头柜,又把水杯端到塞斯克口边,他眼神里有愧疚,可能还有些别的情绪,塞斯克装作看不懂,低下头,就着罗宾的手喝了半杯水,又觉得尿急,起身往洗手间去,几步路走得摇摇晃晃,但还不至于需要人扶。 昨晚罗宾避开伤处为他擦洗身体,在屁股和大腿上喷了两三层药露,塞斯克疲倦极了,只能随他折腾,药还没上完就趴在罗宾腿上睡着了,连自己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 他虽然个子不高,到底是成年运动员,也算肌rou结实,能把塞斯克抱上二楼卧室,可见罗宾臂力惊人。他这样的力气哪怕用一半来抽人,也能让塞斯克脱掉一层皮。塞斯克总算知道,sp的疼痛等级和伤痕程度,不看工具和数目,全看dom的心意和手法。 塞斯克洗手之后,拉开睡袍,原本只想看一眼臀上的伤,等真见到大片泛出了淤紫的肿rou,难免心惊到反复侧身看了又看。他想起有些dom和sub热衷于拍下受责后伤痕累累的身体部位,带有炫耀性质地将照片发上论坛或社媒。 对此类行为他多少有些难以理解,塞斯克做sub奴性有限,更加没有施虐癖好,亲眼见到被抽到触目惊心的臀腿,自然勾不起任何的欲望,只觉得心头发苦,他哪受过这种罪。自从认识了罗宾,每一次与他见面都在突破心理上的极限。塞斯克十分清楚,对自己来说已经是最严苛的惩罚,但对罗宾来说,百余下戒尺可能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塞斯克回到床边,或许是他脸色实在差劲,罗宾盯着他看的眼神越发让他受不了,塞斯克忍不住道:“我发烧和你没有太大关系。我就是这个体质,可能受情绪影响更大,哭得太厉害,就会发烧,不是第一回了。” 罗宾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体质,拿不准塞斯克是不是骗他。塞斯克见他不信,牵起嘴角,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个带着顽皮的笑容,他说:“是真的,我记得有一次特别严重。我父母突然说他们要离婚,我哭了一夜,第二天高烧不退,在医院查不出任何问题,医生说科学很难解释,可能是身体对情绪剧烈波动的应激反应。” 在昏暗的光线里,塞斯克看着罗宾,小声说:“你这样看我,让我有点受不了。那时我mama也用类似的眼神看着我,但是他们不顾我的恳求,还是离婚了。” 罗宾俯身把塞斯克抱回到床上,用毯子盖住他,对他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让我照顾你,嗯?” 塞斯克这时才有了正在发烧的实感,脸热,手脚热,呼出的气体也热,他继续开玩笑:“可是你看我的眼神真的好rou麻,不信你摸摸看,我现在背上爬满了那种小疙瘩。” 罗宾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可能也根本没察觉到自己的眼神有什么问题,他叹气道:“别管什么眼神了,总之我在这里陪你养病。” 他语气太坚决,塞斯克做最后的挣扎:“我可以给劳伦打电话,让她来上班,只要给她加奖金……” 罗宾“哦”了一声,“你打算让劳伦给你上药?” 塞斯克闭上嘴,“好吧”,他妥协道:“我毕竟是被你揍成这样的,你负责到底也是应该的,只要Dust不是按你留在我家的时长来收费。” 塞斯克之前也说过一次类似的话,他的逃避方式蹩脚而拙劣,大概是睡了一觉恢复了理性,对昨晚情绪刺激之下的冲动剖白又感到后悔,他现在的态度像是要重新与罗宾划清界限。 四目相对,罗宾虽然生气,但确实没办法对病人再做什么,他把电子温度计塞进塞斯克腋下,两人的脸离得太近了,塞斯克反射性地闭眼,又长又直的睫毛铺满眼睑,眼皮还在轻轻地颤,罗宾突然就不想放过他。 “不是你说的想我?我留下来陪你不好吗。” 塞斯克呼吸一窒,张开口,回应不是,不回应也不是,被堵得哑口无言,睁开眼脸憋红了,讲不出话就开始咳嗽,咳得心肺都在震。罗宾见他鼻尖都被逼红了,坐到床边轻轻拍他的背,塞斯克倚住床头,静了片刻,两人静静对望,都没有再说话。 一分钟后,罗宾取出温度计看水银刻度,不知是不是他刚才那句刺激到塞斯克,竟然又烧回了38度,罗宾叹气:“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做早餐,吃过饭再上一次药。” 塞斯克只能说“好”。 房门关响,卧室里剩下他一个人,塞斯克慢慢缩回毯子里。可能做dom的都很细心,罗宾昨晚帮他把手机插上了充电线。塞斯克握着满格电量的手机回复了几条来自家人和队友的消息,又刷了刷社媒,没有比赛,所以也没有什么大新闻。他点开与卡西的聊天界面,身体开始出汗,毯子里实在很热,塞斯克几番犹豫,发过去一条——【伊克尔,你起床了吗?伦敦下雪了。】 他隔着窗户拍了一张模糊的照片。 过了半小时,塞斯克都快睡着了,手机一震,卡西也回复了一张照片。 背景是他马德里家中的餐厅,画面里肌rou壮实的奴隶赤裸身体跪趴在地,高翘着的屁股里夹着一根看不出粗细的阳具,奴隶低埋着脑袋,正在舔舐盘中的流状食物。看不清sub的脸,但从发型、体型和纹身来看,还是一眼认出这是拉莫斯。 【在训狗。】 随后卡西发来短短三个字,塞斯克面红耳赤,把手机扔到一边,决定不去干扰卡西的兴致。 只是低烧,塞斯克还没娇弱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他慢吞吞地洗漱,期间又看了好几眼屁股,开始在心里担忧假期结束时皮肤能否恢复正常。塞斯克换了套家居服,走出房间,发现罗宾把地暖温度调得很高,窗户外面冰天雪地,屋里温暖得走几步就要出汗。 塞斯克轻手轻脚地下楼,罗宾挽着袖子正在忙碌,英俊男人认真做某事的样子总是迷人的,塞斯克承认最开始罗宾能吸引到他,至少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那张俊美的脸。 罗宾大概没怎么睡觉,一夜间眼下生出乌青,下巴上长出些青色的胡茬,他也没有衣服可以换,显然塞斯克的衣服对他来说都太小了。他上身穿着的衬衫已经皱了,下摆一半掖在西裤里,另一半乱糟糟地拖在外面,对比他过往出现在塞斯克面前的形象,称得上不修边幅。但他这种平凡又日常的样子也很动人——就算是SM俱乐部的首席调教师,首先也是一个真实的人,也有最朴素的情感。 塞斯克倚靠着楼梯扶手,静静地看罗宾的侧影。空气中飘着食物香味,罗宾拿起料理台上的两个调料瓶,眯着眼睛认真地对比瓶身上的说明文字。他选择了其中一瓶,调转瓶口,轻轻往锅中撒了几粒调料粉末。看得出来,他不经常下厨,但做起不那么擅长的事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无论是在一夜未眠的早晨淡定地往早餐里撒调料,还是在暗流涌动的黑夜里用鞭子在sub身上抽出漂亮伤痕,他看起来几乎完美无缺。 罗宾在这时关火,转过身看到塞斯克,愣了下,低头见他光脚踩在楼梯台阶上,皱着眉说:“去穿鞋,你不想再挨一顿的话。” 好吧,如果不那么凶就更完美了。 塞斯克摇着头,才迈出一步,就被大步走过来的男人抱起来扛到肩上。在崩溃痛哭的实践之后被抱和清醒状态下被抱完全是两种心境,塞斯克惊呼一声,趴在罗宾肩头,带着淤伤的掌心碰到男人肩膀坚硬隆起的肌rou,他猛地缩回手,dom身上的温度和触感都令他心惊rou跳。 罗宾把塞斯克放进沙发里,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塞斯克脸红得不寻常,罗宾就像没看见,叮嘱他坐着不许动,回身去给他拿了一双室内鞋。 塞斯克把脚塞进鞋里,低头说:“谢谢,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罗宾抬头看他,勾着嘴角笑:“塞斯克,也许你应该珍惜生病的时光,而且不要再说奇怪的话惹我生气,等你好了我们还有账要算。” 塞斯克弹起来:“不是都打过了吗,你不会还在计较吧,这么小气。” 罗宾盯住他,似笑非笑的:“到底是谁小气,小气到用拉黑这种方式……” 塞斯克脸色一白,嚣张的气焰立刻熄灭,他打断罗宾,沮丧地说:“是我小气,行了吧。” 罗宾的警告起了作用,只要一想到罗宾可能还会罚他,塞斯克对来自男人的一切关爱和善意都免疫了。他现在既不心虚也不感激,反正还要继续挨打,dom现在对他好只是为了养好他然后再一次施虐! 塞斯克虚弱地坐在桌前,愤愤不平地大口吞咽三明治,成功地被沙拉酱呛到。 罗宾就像看透了他所有的心思,慢慢道:“再罚就不打屁股了,你也太不禁揍。” 他给塞斯克倒满牛奶,眼见对方精神不错,胃口也好,总算放下心来。 昨夜摸到塞斯克体温时真是被吓到了,他对自己的手法相当有信心,伤痕看起来可怖,两三天就会消退,没有破皮流血,也应当不会发炎,怎么就病了。罗宾确实守了他一夜,几乎没有睡,此时精神松懈下来,也开始觉得累。他不再吓唬塞斯克,把牛奶推到他面前,真心实意地说:“快点好起来,小兔子。” 两人度过了极其安静和普通的一天。吃过早餐,分别补了一觉,之后罗宾又做了一顿可口午餐,塞斯克趴在落地窗前看邻居的小孩们在雪地里跑来跑去,他心痒也想出去玩,但不敢告诉罗宾,害怕被dom记上一笔“不好好养病”的帐。 下午罗宾说要去趟超市,再回家拿些衣物,塞斯克不客气地说想吃酸奶薯片甜甜圈,支使dom为他跑腿也理直气壮。罗宾很好脾气地答应了,还用手机备忘录记下塞斯克想要的零食品牌。一个多小时之后,塞斯克收到陌生手机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上是同个牌子但新老两种包装的薯片。接着又接到电话,听筒中甜美的女声居然自我介绍是dust的客服,首席先生问他需要的是哪一种薯片。 塞斯克这才想起他与罗宾从未正式交换过联系方式,唯一的聊天通讯工具是dust的app,塞斯克卸载它之前还拉黑了罗宾。 塞斯克窘迫地挂掉电话,立刻重新下载软件,并请求添加dom,估计罗宾在购物或开车,塞斯克暂时没得到回复。 罗宾回来时,换了一身衣服,头上、肩上都落满了雪,他先把带回来的零食都堆在塞斯克面前,一言不发地在厨房转了一圈,接着转身又走了出去。 塞斯克用嘴撕开薯片,趴在厚实的地毯上看肥皂剧。 约莫过了20分钟,罗宾返回,几乎一进屋他身上的雪就化了,头发和衣服都湿淋淋的。 他手中捧着一堆晶莹的雪走向塞斯克,离得非常近了,塞斯克才看清那是一个小雪人。 罗宾微笑:“我做了个雪人给你。” 塞斯克伸手接过,他掌心留有深紫色的戒尺印记,现在伤痕上面静静躺着一只正在慢慢融化的雪人。雪人的眼睛是两颗鹰嘴豆,鼻子是一截细长的胡萝卜,嘴巴是罗宾画上去的一弯弧线,身体胖胖的,头小小的,很可爱。 塞斯克弯起嘴角,“谢谢你,罗宾。” “哦天哪,它的胳膊快断了,快把它放进冰箱!我的雪人可不能死!”塞斯克指挥罗宾把小雪人安置进冷冻柜,这才注意到男人几乎全身都湿透了,想必刚才堆雪人时一直蹲在风雪里。 塞斯克道:“你快去洗澡换衣服,把头发吹干。外面冷,家里热,很容易生病。我还是病号呢,我可没法照顾你。” 罗宾点头,他借用塞斯克的淋浴间,洗了个热水澡,再出来时换了一身自己带来的衣服,上身是黑色的紧身T裇,下身是灰色的宽松裤子。 罗宾做晚餐时,塞斯克的注意力完全没办法集中到电视屏幕上,他这是第一次看到罗宾穿紧身衣服,也是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他的身材有多健美。 塞斯克的队友都是世界级好手,他见过数不清的漂亮健硕身材,但罗宾不比任何顶级运动员差。肩宽腰窄臀翘,肌rou的形状和线条非常流畅,随着他弯腰或切菜的动作,背部的肌rou如山峦起伏,塞斯克忍不住呼吸加快,他逼迫自己扭头去看电视剧,但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偷看罗宾的背影。 如果罗宾不是dust的首席,也不是dom,塞斯克真的愿意和他上床,他简直像一个满分的男朋友。 塞斯克被自己的假设和想象吓了一跳,晚餐食不知味,对电视剧的兴趣也大减,他打算躲进房间,罗宾却跟进来要给他上药。 塞斯克趴在床上,因为脑中出格的遐想,他非常不好意思再给罗宾看自己的光屁股。但他又必须用药,他必须利用假期养好病也养好伤。 塞斯克胆战心惊地趴进床铺,内裤被剥下,微凉的空气触到臀面,带来不大不小的刺激感。所幸罗宾非常规矩,只在伤处均匀喷药,清凉的触感让塞斯克舒服地呼出口气。没有多余的动作,罗宾帮他提上内裤。 “塞斯克,再量一次体温。” 塞斯克有些困,他摇头推拒,“唔……不用了……我觉得我没在发烧了……” 罗宾伸手摸他侧脸,还是觉得很烫,“不行,再测一次。” “不要,我想睡觉。” 罗宾见他不配合,手指威胁地落在他内裤边缘,“不愿意正常测,就插进肛口里测。” 塞斯克瞬间吓得睡意全无,他一手按住内裤,一手抢过温度计,气鼓鼓地塞进腋下。 测后结果还是有些低烧,罗宾催他睡觉,弯腰替塞斯克掖被角。 塞斯克在暖黄灯光下,享受着罗宾的服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真的很容易就被迷惑了,他精神不济又困倦不已,不知脑子里飘过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竟然心猿意马到开始说胡话。 “听说发烧时肛交,1号不戴套进来会很舒服……” 说完他完全石化一般地愣住了,简直想抽自己两巴掌,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刚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 罗宾理被子的手指僵了一下,再看向塞斯克时,接收到他写满了“我疯了,求放过”的眼神,心下了然,他促狭地笑,问道:“你是在勾引我吗,小兔子。” “不是!”塞斯克全身都红了,脸更是红到滴血,他不敢看罗宾,翻身扯过被子,直接盖上头顶,整个人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只虾米的形状。 罗宾伸手碰了碰“虾背”,塞斯克反应巨大地颤抖,裹着被子滑远了一些,半晌塞斯克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你出去……” 他听上去都快哭了——“Please,求你了,罗宾……” 罗宾无奈地笑,叉腰站在那儿,觉得心痒难耐。 塞斯克怎么能这么可爱。 他慢慢地后退,退到门口,关掉壁灯,拧住门把手将门推开,说了声“晚安”,接着他原地踏了两步,伪装成离开房间的假象,并重重地关上房门。 月光映着白雪折射出银白的光线。罗宾眼见床上被子的形状变了又变,塞斯克翻来翻去地滚了几下,似乎在恶声恶气地抱怨自己,罗宾甚至听到一句“塞斯克你这个蠢货!”,他拼命才憋住笑,然而塞斯克始终没有钻出被子。 几分钟后,房间里变得非常安静,被子里的人形一动不动。 又过了几分钟,罗宾轻轻走回到床边,他试探性地拉了一下被角,没有遭到抵抗,罗宾顺势掀开被子一角,塞斯克熟睡的面容正映在月光之下。 他睡相静美,呼吸平稳,兴许睡过去的前一秒都还在对自己生气,嘴唇微微嘟起,也很像在撒娇。 在那个瞬间,罗宾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角落永远柔软地塌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