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狂野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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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苗子文醉了。他不知道苦艾酒原来这么容易喝醉,也不知道喝醉的感觉原来这么美妙。因为可以见到想见的人。 他的眼前似有无数蝴蝶翩翩起舞,扑闪的翅膀洒下绚丽夺目的彩色鳞粉,又忽而燃起了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中,苗子文看见了那张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常常出现在梦里的脸。那张脸看起来凶巴巴的,眉峰不悦地拧着,锐利的眼神像子弹一样射出来,伴随着浓烈的硝烟。 可即便是这样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眼前的世界流光溢彩,光怪陆离,可当这个人一出现,就成了绝对的唯一的中心。 “哥……”他喃喃道,“你怎么在这里……” 苗子文说话喷出带有草药味的酒气,苗青山分不清那究竟是他的信息素,还是他灌下去的酒,只知道在茫茫人群中终于抓住了这一缕气息。 “你是我标记过的‘猎物’,我当然能找到你。”苗青山的手慢慢向下移动到他的脖子上,拇指滑过喉结,把玩着温软脆弱的咽喉。 随后苗青山再次重复那个问题,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毒舌吐出的信子一样缠绕,“说吧,你中意的人,是谁?” 苗子文握住身前的那截手腕,歪着头发出痴痴的笑声,心想,连他哥的幻象都这么不近人情,而且喜欢掐他的脖子。 “是你啊,哥,”苗子文切换成粤语,用带着鼻音更加软糯的声线说道,“我中意你呀。” 说完就往前一扑,张开双手把苗青山紧紧抱在怀里,如今成年的他已经比苗青山略高一点,体型也略大一圈,像只大型犬扑向主人,抱着又贴又舔,还一边不停地念叨着“哥,我好中意你”。 听到苗子文毫不掩饰的坦荡赤诚的表白,苗青山周身四溢的硝烟和戾气,倏然消散。好像一把上了膛的枪,被收回了枪套里。他的心上被毛茸茸的爪子挠了一下。 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只想听到一种回答。 如果不是的话,他可能真的会把苗子文掐死。 可还是想听苗子文亲口说出来,将那些炽热的,浓烈的,像硝烟与烈酒,像火山岩浆和雷鸣闪电一样的情感,落到实处。苗子文心里的那个人,当然只能是他。 苗子文在苗青山怀里一阵乱拱,嗅着他哥身上熟悉的味道,就像一个酒鬼抱着酒瓶不肯撒手,只有闻到酒精的味道才找到归宿。但闻着闻着,就发现了这熟悉之中,还混杂了丝丝缕缕、若即若离的陌生甜味。 “哥,你身上怎么有omega的味道?”苗子文抱着他的手臂像狗狗一样吸吸鼻子,“唔……是樱桃味。” 苗青山身子微微一僵。他刚从音乐会匆匆赶回家,发现子文不在,就四处寻他。以往跟Celine见面之后,他会去一趟健身房换衣服洗澡,今晚情急之下,他还穿着音乐会上的西服套装。 但他马上就恢复镇定,俯身也在苗子文肩上闻了闻,“你身上怎么有omega的味道?茉莉花味。” 苗子文红着脸,嘟哝道,“哥……我错了,我没有想靠近她。” “嗯,知道就好,”苗青山捏了捏他两颊的rou,“回家吧。” 苗子文走路歪歪倒倒,苗青山只好环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步步往停在路边等着自己的出租车方向带。香港冬夜的风还是有些凉,苗子文浑身却烫得像个火炉,呼出来的酒气也是烫人的。 “哥!你看!好多花啊!”在快到路边时,苗子文突然直起身来,指着地面兴奋得手舞足蹈,“黄色的,红色的……满街都是郁金香!呜呜呜,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花……” 苗青山看着胡言乱语、又哭又笑的苗子文,确定他是真的喝醉了。突然就觉得烦躁不安。他刚才那些喃喃自语式的告白,到底算是酒后吐真言,还是不能当真的醉话? 算了,回家再跟他算账。苗青山打开车门,从后座拿出了一个蛋糕,雪白的奶油上,点缀了几颗红艳艳的樱桃。 “生日快乐,子文。”他凑在苗子文耳边低声说道,轻轻在弟弟额间印下了一个吻。 68 苗青山在买蛋糕的时候,并没有想到生日蛋糕上的樱桃和奶油最终会用在什么地方。 醉酒后的苗子文,变得比平常更加大胆且热情,在车上就开始对他哥动手动脚,一回到家,更是急不可耐地把苗青山压到了沙发上,火急火燎地亲他,把苗青山亲得舌头都快麻了。考虑到他们交换的唾液里含有苦艾酒,也可能真的是酒精的麻醉。 苗子文想扒开苗青山的衣服,可西装和衬衫的扣子太难解,迷迷糊糊的他半天弄不开,又不敢扯坏了哥哥的衣服,干脆放弃了,选择先把自己扒光。 苗青山就靠在沙发靠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苗子文褪去所有衣物,露出结实、光滑而富有力量感的rou体,小麦色的皮肤在灯光映照下散发着淡淡光晕,有种阳光洒在麦田上蒸腾出的蓬勃的生命力。 脱光了以后,苗子文把头凑到了苗青山胯下,用牙扯开了他的皮带,又咬住拉链往下拉开。苗青山半勃的性器弹出来,拍在他泛着红晕的脸上。苗青山看着这幅画面,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而苗子文没有丝毫犹疑,把那狰狞的巨物含在了嘴里。温热湿滑的包裹,刺激得苗青山泄出一声低沉性感的呻吟。 苗子文一听那声音,脸上表情更加迷醉,一边努力吮吸、舔舐和吞吐着口中的roubang,一边用yuhuo燃烧的眼神凝望着苗青山,想要把他哥所有细微的神情都收入眼中。他用软滑的舌头舔过yinjing上的每一道褶皱和每一根青筋,像是品尝着什么绝世的珍馐,然后深深地将它吞喉咙,抵到喉管深处。 “子文……”苗青山不禁低喘着唤道,舒服到极点的感觉让他几乎就要射出来。 苗子文听见哥哥叫他,便很乖地把roubang从嘴里拿出来,应了一声“哥”。 那种只差临门一脚的感觉,让苗青山感到暴躁,他微微坐起身,揪住苗子文的头发,将性器狠狠地捅进他嘴里。苗子文被突如起来的一顶,弄得差点干呕,但极力忍住,只是眼眶涌出了泪水。苗青山重新回到舒服的地方,便不管不顾地按着苗子文的头,一下一下往他喉咙里抽插。这样弄了几十下,终于浓白的jingye喷涌而出,射在了苗子文的嘴里,鼻尖,头发上,还有那颗小小的黑色的泪痣上,让他清爽俊朗的脸上染满了yin糜和辛辣的味道。 苗青山射精后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苗子文吞掉了口中哥哥留下的东西后,却仍然不觉餍足,他慢慢爬到苗青山身上来,两腿分开跨坐,将自己已经坚挺发硬的器官跟哥哥的放在了一起,用手同时搓揉着,并发出极为魅惑诱人的喘息。 他感觉到他哥的家伙又硬起来了,于是往上坐起了一点,用股缝去蹭着,让鼓胀的guitou顶住自己的后xue。 “哥,我想要。”苗子文搂着苗青山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说。 苗青山的欲望已经在失控边缘,可他还是玩味地笑起来,看着苗子文问,“要什么?” “cao我,”苗子文大大方方直截了当地说,“要哥哥cao我。” 苗青山往他屁股缝里顶了一下,“自己来。” 得到准许的苗子文喜气洋洋地将将两腿使劲分开,用手掰开两瓣臀rou,对着苗青山挺硬的rou柱往下坐。但菊xue没得到充分的润滑扩张,进入艰难,苗子文插了两根手指进去,xue道还是有些干涩,这时他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奶油蛋糕,于是转身从蛋糕上挖了一大块雪白软滑的奶油。 再次坐下去的时候,苗子文咬牙一下坐到了底,虽然胀痛还是强烈,但被贯穿和填满的满足感,让他全身过电般愉悦得颤栗。于是迫不及待地动起来,在苗青山身上起起伏伏,如同在暴风雨的海面上颠簸摇晃,快感如头顶的闪电一道道劈下,从头到脚都是酥麻的。 苗青山没有怎么动,只是欣赏和享受着苗子文此刻狂野奔放的模样,听他尽情地发出yin荡的叫声,那种畅快驰骋的动态和用力冲撞的狠劲,仿佛苗子文不是被干的那个。苗青山清楚,凭弟弟的身体、能力,和对他渴望,完全可以逆转位置,成为上位,而自己并不一定会反抗。但苗子文狠不下心,宁愿自己把一切都做了,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痛苦,也不想让他有一点点的不适。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苗青山看着苗子文眼睛下晃动的泪痣,还有胸前有他名字的纹身,感到自己的生命里确实不能缺少这样的存在。就像艺术家不能没有缪斯。 苗青山抱住苗子文,手探到他背后,从茶几上面拿了一颗樱桃。咬在嘴里,然后去吻苗子文,樱桃在他们的口中被咬破,流出甜腻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然后又被他们互相舔舐干净。雪一样的奶油,被抹在苗子文的胸口,雪白和浅棕形成明显的视觉反差,苗青山将沾在他胸前的奶油一点点吸掉,奶油消失后,rutou却挺立得如同小小的樱桃。 还有更多的奶油,融化成白色的液体,被拍打成泡沫,从苗子文腿缝里缓缓留下来。整个客厅里都充斥着一股甜蜜的香气。 快到高潮的时候,苗子文靠在苗青山的肩头,像在哭泣一样,小声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苗青山听到时,只觉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像蝴蝶张开翅膀起飞时花瓣的轻颤。 “再说一遍。”他低声引诱。 “我爱你,哥,我爱你。”苗子文一边流着泪,一边扭着腰,越来越大声和急切地说,在快到顶峰的冲刺时,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 苗青山感觉到一股粘稠的液体喷在自己的衬衫上,然后苗子文瘫软地趴在肩窝,用跟第一句“我爱你”一样微弱的音量说,“你可以爱我吗?” 短暂的沉默后,苗青山射在了他身体里,抚摸着苗子文的后颈,闻着那阵苦涩又甘甜的酒香,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好。” 他不知道苗子文有没有听见。因为苗子文只是安静地趴在他肩上,像是睡着了。 69 第二天醒来时,苗子文头痛欲裂,身上也酸痛不堪,他慢慢回想起昨晚的记忆片段,但大脑浑浑噩噩,只有零零星星的画面,拼凑不出完整的经过。 怎么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该不会喝醉之后被哥打了一顿吧。他默默想。 苗青山被他的动静吵醒,翻过身,直勾勾地看着他,又用那种严肃的拷问一样的语气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苗子文一头雾水。 “你说你爱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苗子文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老半天才开口道,“哥你知道了……” 隐瞒多年的秘密,就因为喝醉酒直接说出来了?他简直想一头撞在墙上,但是想了想,他哥好像没有很生气,没有把他从床上踢下来,或者打得屁股开花(画外音:其实也差不多),所以还是先别急着自杀谢罪吧。 “嗯。”苗青山淡淡道,“你还是喝醉了比较老实。” “哥,你是说……”苗子文回过神来,“你是说可以吗?我可以喜欢你吗!” 苗青山眯着眼,用狐狸般的眼睛看向他,“不然,你还想喜欢谁?” “我不会喜欢别人!我永远只喜欢哥,只爱哥一个人!”苗子文义正言辞地说道。 苗青山被他认真得像在宣誓的样子逗得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睡得乱蓬蓬的头发,“乖,你做得很好。我会给你奖励的。” 苗子文开心得想在床上打滚,最后当然是滚到了苗青山怀里。他觉得这酒喝得太值了,醉得太对了,以后要不多几瓶苦艾酒放在家里吧。 —— 本章注释: 1)苦艾酒里面含有一种叫“侧柏酮”的物质,据说这种物质和da麻的有效成分一样,会作用于人的中枢神经,可能产生幻觉。很多艺术家文学家是苦艾酒的狂热酒徒,比如梵高、莫奈、高更、毕加索、海明威、王尔德、波德莱尔……这也是为什么苦艾酒被称为“绿色缪斯”。(嗯大家都知道,苗青山是艺术家人格,子文就是他的缪斯~) 2)郁金香的说法来源于王尔德,王尔德在小酒馆喝了一夜苦艾酒后写道,“酒后走在寒冷的大街上,我却感觉到了大簇大簇的郁金香,在我脚边簇拥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