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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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呈书并不喜欢命运这个说法。 命运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字眼。当人们看不到产生某一结果的原因时,就会把这一切称为命运。 母亲,哥哥,活在世上却对他视而不见只有不满的父亲。导致这一切的是命运吗?难道他的命运之上刻着诘难、刻着孤独、刻着不幸吗? 又是谁来给命运刻字?虚无缥缈的神吗? 倘若真的有神,倘若神真的爱世人,那为什么不来爱爱他呢? 他不贪心的,不需要很多很多的爱,也不需要很多很多的幸福。他只想离开那间生锈的房子。 今晚没有月亮。 两个人在墙边路灯下,围在毯子里,路灯就是他们的月亮。 方施琅的头发被昏黄的路灯染成了琥珀色,她裹在毯子里,跟他说:想跟你走下去,你一直都在我的未来里。 最动听的情话。 比什么我喜欢你我爱你要好上一万倍的情话。 傅呈书问有他的未来是怎样的? 方施琅给不出准确的回答,她自己也没想好,把脸埋在他怀里诚实道:“可能跟现在没什么两样吧。但是没有你的未来我想不出,好难想象有一天你会……不在我身边。” 这句不算情话。 方施琅确实没法想象有一天傅呈书会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也没法想象有一天毕含灵文嘉柏他们会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他在成为方施琅男朋友之前是她的朋友,从幼儿园开始自己的人生对方好像全都参与了,每一段回忆里都有对方的存在。 小学毕业照,初中毕业照,连很快就要拍的高中毕业照上都会有他们两个的身影。 “不会有那一天的。”傅呈书说。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的日子还是会有彼此的存在,就算两个人分手了也还是会见面。 出国也没用,叶子出国后还是得回家过年,过年的时候萧宵父母还是会领着萧宵上门拜年寒暄,还是要尴尬地互道新年好。 也做不到老死不相往来。 跟谁谁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个伪命题,心里总是会记得自己曾经要跟谁谁不相往来。换个角度,那个自己发誓要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永远,永远都会被记在心底。所以才会有恨比爱长久的说法,不是么。 感官组织神经受到震动,便形成了感觉。 上学时互相蹭车在出车门的瞬间牵手,指尖在对方手心里转圈,勾起缱绻的丝。 午休时间躲在学校角落里接吻,亲得嘴唇发热,快上课时伸手擦擦对方被吮得湿漉漉的嘴角,整理好凌乱的校服,顶着微微肿红的唇回去上课。 有时方施琅在学校里会坏心眼地偷吻挑拨他,蹭他车回家时会将外套脱下随意扔在两人之间,借着外套的遮挡将手探入校裤里。 一路上都在生疏地玩弄初经情事的性器,柔嫩的手从yinnang底部顺着向上,将guitou压在校服之下的小腹上,指尖一会摸着腹肌,一会扣着流水的马眼。 傅呈书费力维持面上的神情,怕被司机发现异样。忍不住的时候会咬着唇拿书盖住脸,扣着方施琅的手腕。浓稠的jingye弄脏了她的手,一个匆忙用湿巾擦干净,另一个若无其事地降下车窗散味。 到家的时候一进房间傅呈书就会把她压在墙上,背部隔着布料贴上微凉的墙,校裤连着内裤一并拉下,绕过脚腕脱掉扔在一旁。 方施琅下意识伸手想挡住他探到腿间的动作,却被十指紧扣举过头顶。 整个人彻底被困在墙壁和他的身体间,灼热的呼吸洒在耳畔,脖颈,随着呼吸而落的是一个个浅淡的吻痕。 性欲被撩拨,心跳在黏糊的吻中不断加速。他一会含住她的唇,一会又叼起颈间的软rou。 她高举着手,傅呈书很容易就脱掉那件在早晨接吻时被弄乱的上衣。解开纯色内衣的搭扣,嫩乳半露不露。 傅呈书也没好到哪去,在接吻中被方施琅扒掉上衣。 线条分明的肌rou线条毫无遗漏地在她面前展示,结实精壮的腰腹上那块在车上被jingye溅到的地方被湿巾擦掉十分钟后又被方施琅舔过。 她声音被yuhuo淬得像钩子一样,“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你换衣服,然后那天晚上就做梦梦到自己坐在你这里。” 方施琅说着,指尖在肌rou的沟壑中游走。 “只是坐着吗?” 傅呈书的呼吸被她这话勾得更加沉重,胸口不断急促起伏,声音也变得半哑。 方施琅的手缓缓向上移,撒娇似的攀上他的耳垂。那只手热乎乎的,指肚很软。傅呈书摊开手心把她的手握住,捏在掌心里揉了揉。 “嗯……”方施琅在斟酌用词,唇上被他亲了下,刚刚想好的话全都不见了踪影。 “不好意思说的话,可以做给我看。” 傅呈书牵着她的手放在腹肌上,掌心里是硬实的肌rou。他又在引诱她。 卧室里那张床,曾经满是傅呈书味道,后来染上了方施琅的。 方施琅在无形中渗入他的生活。 从手机壁纸,再到床上那个小狼靠枕,傅呈书的生活全部被方施琅所占据,即使方施琅并没有想占据他生活的意思。 傅呈书躺在床上,看着近乎赤裸的方施琅坐到自己身上。平躺的姿势,距离拉得有些远,比起视觉上的感受,身体的感官反而更真切。 他感到那被爱欲浸湿的xue贴在腰腹上,汩汩爱液淋在皮肤上。泼不灭体内的火,反而烧得更旺。 热流汇聚在身下,guntang胀大的性器抵着她的臀,顶端流出的水蹭在臀rou上。 方施琅坐的位置很低,双手撑在腹肌上,一点点网上磨。就像梦里那样。冒出的阴蒂在肌rou沟壑间游走,快感不断刺激着感官。 跟用手,用唇的感觉完全不同,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频率节奏全由自己把控。 即使是俯视的视角,傅呈书那张潮红的脸依旧漂亮得很。他仰着头,冷淡的眼尾也湿了些,是他咳嗽时会溢出的生理性泪水,不易显露的脆弱感让方施琅的快感又迭了一层,直至抵达高潮。 在方施琅俯身含住他乳粒的那一刻,促使感觉形成的震荡更为强烈,从小到大的记忆在脑海里回响。 傅呈书想起方施琅给自己的第一颗糖。 青苹果味的,入口酸涩,几秒后才会漾起甜意。 就像他们,确定关系前的不安恐惧,在她温热的呼吸洒在胸前时全都化作蜜糖。一呼一吸,一吮一咬,爱神之箭一击即中。 傅呈书想起方施琅第一次自称jiejie。 在他们吵架的时候,为了什么而争辩已记不起了,他们曾经总是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辩。 有回方施琅气急败坏搬出年龄来压他,说我比你大你要听我的。还自称jiejie,说弟弟就该听jiejie的话。 想到这里,傅呈书心软得不成样子,抚着她的发抬起她的头。 他想看她听到这声时的表情。 “jiejie。” “嗯?”她没听清,情欲的潮水漫过耳畔。 他于是又唤了一声:“jiejie。” 这回方施琅听清了,羞到浑身泛红,捂着他的嘴说:“只大了十个月,都是同龄人叫什么jiejie。” 手指被咬住,陷入湿热的口腔。傅呈书含糊不清地用她说过的话来堵她:“大十个月也是大,jiejie,这不是你说的吗?” 舌尖舔过细腻的指腹,把着人的腰坐起。 贴在腹上的xue滑至腿间,方施琅忍不住轻吟,泄出一小股爱液淋在性器上。 他的手指在乳晕上画着圈,等到两侧的乳尖颤巍巍立起来了后才用手掌覆盖整个奶子。五指张开捏抓,掌心抵着rutou绕圈摩擦。 方施琅受不住,整个人仰起身。腰部不自觉扭动,xue口压着棒身磨蹭。 趁她不注意,傅呈书突然含住乳尖,像小狗喝水似的扫过乳晕。吸吮,嘬甜,用牙齿摩擦轻咬着,另只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挤入甬道填满过后的时刻不过是快感不断迭起累加的时刻,多褶湿热的逼rou吞吐着jiba,爱液在交合中溢出流到床单上。 方施琅坐在他身上,顶起,落下,整个人都陷在浪潮起伏中。 她想起裴祺说过世界是一间巨大的实验室,人不过是拥有自己语言的机器。她不是很认同这句话,此刻觉得这个比喻还挺应景的。 神智泡在爱欲里,浑浑噩噩无法思考,被嵌在jiba上被迫延长高潮,喷出的水将交合处弄得一片泥泞。 机器的齿轮进了水,出了故障,方施琅挂在他身上含糊念着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语。 或许是跟称呼有关。 因为傅呈书问她自己在她手机里的备注是什么。 确认关系前是名字。 确认关系后是……Golden Ticket. 金奖券。 查理与巧克力工厂里的那张能参观工厂的券,全世界仅有五张。 “我算是得奖了吗?”傅呈书低声笑道,“这张金奖券能用来做什么?” 方施琅不自在地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换我对你说真话的机会。” “你不是不爱撒谎?” “偶尔也会撒几次啦,人生在世,没办法。”方施琅声音闷闷的,“但不会对拿着金奖券的人撒谎。” “那我岂不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方施琅永远不不会对我说谎。”傅呈书笑完又问:“有几张金奖券?” “……一张。” “能用几次?” “看心情吧。” “现在能兑奖吗?” “不行,现在想睡觉了。” “jiejie,就问一个问题。”傅呈书捏了下她腰间的软rou。 方施琅抬头瞪了他一眼,“你好烦啊,快问。” “明天早上醒来后能看见你吗?” 第二天是周六,方施琅惯例要睡午觉。 方佩兰不会打扰她的周末,其实是可以留在傅呈书家睡的,后面再悄悄溜回去就行了。 方施琅想了会,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现在好累,想去洗澡。” “我抱你去。” “行——喂,别拿套啊我不想做了!” 房间里寂静漆黑,方施琅裹在那张毯子里酣睡。小兽般的呼吸声,软软地靠在他身旁。 所有的失去离开,所有的不幸孤独,全都不重要了。只要有她在那,和他暖暖地在一条毯子下酣睡,只要能那样酣睡就足够了。 这一晚,傅呈书开始相信世上真有命运。 给命运刻字的是方施琅,把他拉出那间生锈的房间的也是方施琅,躺在他身边的是方施琅。 河水不会倒流,人也不会违抗命运的激流。命运的河流把他推向方施琅,他感谢命运。 —— 高考如期而至。 结束那天白椿和王牧池那群在国外的朋友特意回国,在北山攒了局庆祝他们结束高中生涯。 饭桌上,方施琅主动坐到了傅呈书身边。 往常她都是避开坐的,哪怕傅呈书耍心眼只空下自己旁边的位置,方施琅都要挑个远的位置换过去。 白椿在国外只听过他俩接吻的绯闻,后来王牧池又说只是抱在了一起,他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此刻看到他俩坐一起,下意识调侃道:“呦,小情侣终于舍得坐一起啦?”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白椿没能到方施琅的反驳,茫然不解。 “不是吧……” 文嘉柏作为最了解这俩的人,出声打破沉寂。 “你们——” “我们在一起了。”方施琅抢先道。 白椿更懵了:“啊?” 他不就出个国,怎么感觉跟错过了全世界似的。 桌下,傅呈书握住她的手。 方施琅底气更足,再一次扔出重磅炸弹。 “我们在一起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