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吃葡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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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了?” 画面一阵晃动后重归稳定,视话另一端,沙瑞金推开面前堆叠的文件,姿态闲适地靠上宽大皮椅,道:“从来都是别人等我的时间,小于面子不小。” 他的眼睛是两汪深潭,一贯波澜不惊,此时却如潭底藏锋浮出水面,令被锁定的人怀疑要被析骨剖心。 于途被刺痛了一霎,下意识地移开了双眸。仲夏六点钟的日光依然灿烂,斜斜洒进空置的会议室,赵晓亮立在落地窗边,成为一道太阳黑子般的剪影。 一种草食动物对隐匿天敌般的本能警惕,攫取住于途的神经。他瞳孔微缩,不待看清,手机里传来的话音已染上不满: “如果这就是你的态度,那就不用浪费口舌了。明早八点半去人事科领你的调令函。” 于途仓皇地转向屏幕,那是他被命运无常的洪流淹没后,目之所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可能是压倒他的最后一丝重量。他的眼中隐约已有泪光,近乎哀求道:“赵秘书还在这里……我想和您一对一地谈。” 这话并非说给一人听,不用顶头上司开尊口,赵晓亮便知情识趣地向门口走去,他脸上的担忧不似作伪,用口型向于途说着保重。于途不敢再分神,直到门锁轻响,紧绷的双肩一颤,却也没有放松。 他身体细微的变化逃不过猎食者毒辣的眼睛,沙瑞金解了衬衫最上面两粒纽扣,松松衣领,不咸不淡道:“排场给够了么?等价交换的道理,总不会还要我教你。” 于途柔软的下唇被咬得发白,只是拉开外套拉链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因为颤抖的双手几度滑脱。礼盒最外层的缎带首先剥离,接着是花纸、内盖,当最后一层遮蔽滑落,精致的礼物便全然暴露在暮光与目光之中。泛着淡金光晕的白皙躯体给人以神迹般的圣洁美感,可他献祭的对象却绝非慈悲的救世主。 “坐到桌子上,在我满意之前,不准停下。” ——那分明是附骨之疽般的诅咒,偏偏他没有玉碎的底气,只好向夜幕祈求,交换饮鸩止渴的一片虚幻星光。 屏幕另一端没有传来具体的指令,于途却无师自通似地打开双腿,摆成一个舒展的M字。亲眼看到自己尚且垂软的性器和泛着水光的后xue出现在分屏中,这对他而言还是太超过了。寄人篱下的无力感和摇摇欲坠的羞耻心如同两块激烈碰撞的燧石,在皮囊下点起一团火,烧得他周身都蒸腾起淡淡的粉色。 “是自己准备的么?还是找了赵晓亮帮忙?” 男人总是在他以为退无可退的时刻继续进逼,从第一次让步开始,便注定了俯首系颈的结局。于途低声应道:“学长只是来接我……是自己做的。” 像是急于证明,于途双手抓住自己的臀瓣,用力向两边分开。早已开拓过的后xue满含着润滑和肠液,混杂成透明微粘的细流,沿着一点微张的罅隙缓缓淌出,将陷在丰软臀rou中的葱白手指染得湿亮。 于途眼含希冀地望向手机,不成想,沙瑞金竟连正视这边也不曾。他低头翻看着文件,纸页不时掠过屏幕,于途明知他在故作姿态,却只能沿着他的剧本走下去。 “哈……嗯、嗯……” 叹息般的呻吟,不似从前那些小情人矫作的甜腻,像情动时百般隐忍,才泄露出的一缕迷乱春意。沙瑞金闻声看去,便见那耳尖红得要滴血的可怜儿一手张开,花萼一样抵在会阴,中指深深插入嫣红的xue口勾缠搅弄,一手握着yinjing轻轻撸动,聊以慰藉后方诡异的涨感。 喉间有些燥热,沙瑞金调整了一下坐姿,端起手边的茶杯,仍不忘继续加码:“小于是低估了自己的天赋,上次在华图宾馆,我可没碰过你前面。” “这不是你在女明星床上的时候了,于秘书。” 于途仿佛被烫到似的,一下放开了性器,那只手无所适从地抚过大腿和小腹,最终摸上了娇小的乳粒。他不得已回忆着那晚的细节,在男人面前复刻他对自己的亵玩。深埋体内的指尖擦过软腻肠rou中某个微妙的凸起,过电般的快感窜向大脑,性器离开了手的抚慰,却也没有变得委顿,而是在一次次无法控制的战栗中愈渐挺立。 身后的手指渐次增加,第三根探入时,他难以承受地向后仰倒,一个三角状的冰冷物什贴上了后腰,下一秒,咕啾作响的水声便被放大了数倍,回荡在空旷的会议室里。 在于途的受惊的轻呼声中,一股白浊喷溅上他的小腹。沙瑞金一怔,随即了然地一笑。屏幕中,于途像一条搁浅的鲸,瘫软在长桌上。rutou先前被揉捏得红肿涨热,无意间蹭过粗糙微凉的皮革面,竟令他又是一声哀鸣,身后翕张几回,抽搐着攀上了快感的巅峰。 汹急的潮涌冲散了于途的克制,他的神智在余韵中漂流,低喘夹杂着零星细弱的抽泣,经由扩音器巨细靡遗地传入视话两端的人耳中。那潮热的气息仿佛就扑在颊侧,沙瑞金见识过于途的极度敏感,尽兴之余只以为那是酒精的作用。今天见他只是用手玩自己就情动至此,才知是真的捡到了宝。 沙瑞金低头看看方才用来吊着于途的文件,眉宇清隽的航天才俊和手机屏幕里意乱情迷的赤裸羔羊分明是同一张脸,但一如亭亭之松,一如葡萄美酒,任谁看都要觉得判若两人。 下身已顶起了帐篷,他兴味盎然地发出下一条指令:“过来吧。” “就这样,过来。” 瓷砖比皮革寒凉得多,于途赤脚踩在上面,被yuhuo烧灼得混沌的头脑骤然浇熄,唯余残灰冷烬。时钟走到六点三刻,他离开大楼半个多月,无从知晓今晚有没有同事加班,有没有外客来访。那扇沉重的大门如同薛定谔的箱子,也许一打开,就要迎接不知多少张愕然、讥诮乃至鄙夷的熟悉面庞。 贴着红底证件照的档案表又在眼前摇晃,和他本人一样,都是强权股掌间的玩物。沙瑞金说,每一个进入他办公室的人都会开诚布公地拿出交换的筹码,小于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的倚仗。手几度抬起又放下,秒针每转过一格,都代表着那人耐心的流逝,也代表着自己和星辰大海的远离。于途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转动了门锁。 走廊寂静无声,余晖透过尽头的窗,像一捧迤逦的血,在地上拖得很长。经过洗手间时,宽大的镜子照映出他赤裸的悲哀,于途慌忙收回视线,加快了脚步。瓷砖依然寒冷而光亮,为一扇扇紧闭的门延伸出一个倒悬的世界。这场景让于途觉得熟悉,就像前些日子辗转在医院和疗养院做工伤鉴定,每一扇门后,都是漫长的苦痛和夭折的前路。 最中间那一扇门里,该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从不穿病号服,浅绿旗袍外裹着绛紫色丝巾,转过来的眼睛却有很无辜的弧度,和蜜糖似的浅瞳。 那女人歪头瞧了于途一会儿,突然吃吃地笑起来:“好可怜啊。” 她脚下鞋跟细长,不妨碍走过来的步子灵巧,像某种舞蹈。于途意识到这位女士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为免生枝节,略一点头便转身准备离去,手未搭上门把手,腰间先环上了两条柔若无骨的白臂膊。 女人还在笑:“他还是喜欢腰细的——不要怕我呀,他让你来这里,就是要让你见到我呀。” “阳台上的花儿谢了又开,你是我除了医生和护工,见到的第一个生人。” 于途一条胳膊被扯住,另一只手扶着落地窗,很勉强地维持着平衡。身后的冲击一回重过一回,那截细腰脱力地塌下去,丰满的臀便会越发翘起来。沙瑞金每次都全根抽出,又全根没入,臀缝和会阴承受着不间断的拍打,全身的知觉似乎都集中在了下体,进犯的性器同时钉进他灵与rou的深处,从此热与痛与快感密不可分,非得由身后这个人赐予。 沙瑞金垂眸看着,他一贯反感跳脱的颜色,但鲜活的rou体有将一切色彩变得可爱的本事。粉红的腰窝可爱,桃红的臀缝可爱,随着yinjing抽送不断被带出一些、又旋即缩回xue口的胭脂色肠rou也很可爱。这种可爱带给沙瑞金的愉悦就像小猫小狗带给年轻女孩的愉悦,也是他对性对象最高程度的认可。家养宠物就应该像这样,温驯又漂亮,免于棍棒抑或被拔去爪牙。 又是一记深顶,这次却没有抽出,而是埋在甬道内缓缓研磨。汗水顺着绺绺湿润的刘海和鼻尖滴落,隐入深色的地毯。于途的嗓子早已叫哑,敏感点被持续刺激令他本能地张口喘息,面前的一小片玻璃蒙上了水汽,和他被主动放逐的思绪一样空茫。 这也是甯玉教他的——他向来擅长拒绝,却不忍挥开女人牵玩伴似的交缠上来的手。疗养院二层的小阳台,葡萄架下编藤吊椅和着晚风轻摇,甯玉不含任何情欲意味地枕在他的肩窝,轻声细语地絮絮说着。于途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从头至尾扮演着一只沉默的靠枕。 她突然抬起头,摸摸他的脸:“你真好看,也真可怜。他想让我教你的,无非是安分守己,无非是言听计从。否则最好的结局,无非是我这样。” 甯玉发了一会儿呆,眼中的蜜糖就融化了。她又枕了回去,娇气地皱了下鼻子,再开口便像哽咽:“可我想教你的是,用欲望交换欲望,而不是感情。我呀,我差一点就和他生同枕、死同衾了呢。可那是爱人的故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啪! 一声清脆的掌掴落在臀峰,于途又惊又痛地勉力回头,对上了男人面上略显恶劣的笑意。如果他不拿走神做文章,那一定是有了更过分的拿捏人的主意。果不其然—— “小于,看外面。” 再回头,一架无人机正巧升起,和于途隔着玻璃打了个照面。沙瑞金捻住他的rutou掐弄,悠悠说道:“下个月要推一支城市宣传片,前两天刚批的飞行许可。赵晓亮今晚加班就是为了盯这个延时。” 他俯下身,狎昵地亲亲于途的耳朵,继续道:“广场中心,看到了么?那你猜,你的学长有没有看到你?” 于途发出一声不堪其辱般的哭叫,出乎沙瑞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像上次宾馆醒来一样再作无谓的挣扎,而是转过身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抬起一条被cao得绵软的腿来蹭他垂在腰侧的皮带,主动要将刚刚滑脱的yinjing吞回去,央求的模样多么乖巧,说出来的话却堪称放荡。 “求您……求您,换个地方,除了窗前哪里都好,怎么cao都行。” 所以在会客沙发上被干到汁水四溅也是他自找的。跨坐的姿势让yinjing进得格外深,沙瑞金还在不停颠弄,怒张的guitou一下下冲击着结肠口。于途惊慌失措地捂着小腹,错觉连手心都在被隔着一层薄薄的肌roucao弄。宽宥有一便没有二,无用的求饶和他嘶哑的呻吟一起在莫测的波涛中颠簸破碎。 “啊啊、啊!别顶了……会坏,嗯……要坏了!” 隐约“啵”的一声轻响,于途睁大眼睛,搭在男人腰际的双腿猛地夹紧,却像是被夺去了声带,只剩逸出两声奶猫似的鼻音的力气。随后便整个人都软在了沙瑞金身上,予取予求,直到身体最深处也被灌注得满满当当。 沙瑞金自觉今晚把人欺负得确实过火了些,于是也就默许了于途事后还抱着他平复。这样的温存时刻对他而言也是前所未有,颇有几分新奇。片刻后,于途扶着他的肩膀撑起身来与他对视,眼角眉梢都是蓓蕾初绽般的风情。如果此时于途向他要点什么,沙瑞金想,除了生死大事,除了离开,他都可以考虑。 但于途只是问道:“书记,您喜欢葡萄么?” 那关联着一些太煞风景的回忆,沙瑞金闻言也只是轻笑:“我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 于途神色未动,还是不甚清明又有些漠然的样子,也还是漂亮。他趴回去,驯顺地接受沙瑞金顺着脊骨一下又一下的抚摩。 他半阖眼帘,恍惚又看见夏夜璀璨的天穹,遥不可及又令人心驰神往。他伸出手,至多能碰到的不过是软刺的葡萄藤。指尖碰到一粒饱满的果实,下一秒却猝然坠落,碎成一团甜蜜的污渍。第二天再去看时,腐败的气息便压过了芳香,虫蚁成群结队,参加这葡萄的葬礼。 诞生,膨胀,萎缩,霉变。 原来人生而是一场漫长的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