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主沁焰,gb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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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火焰的眼泪吗? 我见过。 不是在挨训的课堂,不是在昏暗的小巷,那个无论责骂还是拳脚都不能使他黯淡分毫的人,唯一一次在我面前红了眼眶,是在某个别墅区里,远远望着一位夫人。 她的红裙子很美,身段窈窕,以至于搀扶那个酒醉的胖男人时,显得很吃力。她偶然的一瞥,让我看到一副似曾相识的秀致眉眼。 可他说那不是他的mama,回程的公交车窗外的风,一定吻干了他眼里心里无数的泪。 他好难过,mama说钱能买来快乐,然而我身上所有的纸钞都不能让他的眼睛亮起一点。我再不愿见他的泪光,如果有,那请只为我而流吧,也由我替风吻干。 我合上日记本,把它丢回收纳箱。不记得十年前我爱读的是谁的诗了,学来一套好rou麻的文笔。长时间翻找翻阅让颈椎腰椎一起抗议, 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燕城的夜色出神。 就在白天,我又见到了那团火焰的眼泪——不是为我。 他和他的指导员感情一定很好,才会让他趴在病床边,无所顾忌地哭得像个孩子。我站在门边,看那个伤员很努力地抬起手,像捋顺一只猫的脊梁那样安抚他。一种无法插足、无从置喙的亲密感包裹着他们,我轻轻带上了门。 我和宋焰分开了太久,又隔着太多的秘密。远隔重洋的岁月里他去过哪,遇见谁,与谁同袍同泽,向谁敞开自己,我几乎毫无所知。我所庆幸的是,在意识到十年后我的心会依然为他乱了节奏,小心翼翼伸出试探的触角时,他还是给了我重修旧好的希望。 宋焰这个人,不能看他说什么,而要看他做什么。他的眼睛不会撒谎。 周末,哥哥接我回家。一进门,mama就突然查问上次那十万块钱的用途。她一旦问了,必然早已把前因后果了然在心。搪塞果然不能取信于她,她要我去跟蒋裕约饭,我独自上楼,把自己关进大监牢里的小笼子,留孟宴臣挨mama的申饬。 我不想跳出一个囚笼,又钻进另一个囚笼。在选定的道路上深耕,只是为了增添羽毛的卖相。我曾触摸过风,看过自由世界的模样,怎么可能甘心乖乖收敛羽翼,相夫教子,做只歌鸟。mama察觉到了我的躁动,愈发收紧手中的锁链。我越是觉得窒息,越是怀念曾带我乘风的那个人。 我果然擅长搞砸一切。 请宋焰吃饭,试探却让他从头否认我们的曾经。他救了詹小娆,我本以为以他的性格,就算把电话号码交出去,也不会有故事,却似乎亲手将他推向了别人。 世界让我无所适从,孤独在轨道的尽头志得意满地向我招手,两侧藩篱那样高,密不透风,不可翻越,不容忤逆。我坐在肖亦骁店里喝下一杯又一杯,幻想酒精带来的悬浮感是我的双翼。 好想死。 事后想来,跑去五芳街,或许是我的潜意识在自救。我在烂醉的状态下,隐约还知道有一个人,愿意接住我所有的不堪,懦弱的莽撞、迟疑的坦诚、怨怼的眷恋,他都照单全收。 耍了半晚上的酒疯,肖亦骁终于看不下去,把我拉走。我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车窗外一道模糊但熟悉的身影,奔跑着。 他追出来了呀,像十年前一样。 我还是跨不过去,和十年前一样。 但我发誓,我在一点、一点、一点积蓄力量。 我要的不多,豪车豪宅,各种名牌,有没有都无所谓,一辈子买不到这些难道就不活了么?我只是想和自己选择的人得到我在乎的人祝福,只是不想让任何人不开心,请别责怪我贪心。 徐主任认为我没有一颗医者心,可这并不影响我在死神的镰刀下抢回一条又一条生命。吃了好几次软钉子,我为之深感苦恼。 但我还是要感谢这份工作,除了不会失业,它似乎还给我镀上了一层白衣天使的光环,宋焰特供那种。他对我的态度在融化。 写完一段综述,我把电脑待机,揉揉肩膀拿起水杯,准备走动一下。饮水机旁,徐西正和冯北北嘀嘀咕咕。 我走过去,冷不丁开口,吓得她俩兔子似的双双一缩。 “什么好帅,什么可惜了?” “啊??哦!”徐西瞪圆了眼,看起来很惊讶许医生怎么也会八卦。她指指楼下,“燕城三塔今年的体检和采集安排在咱们院,我刚路过看见前段时间收治的消防员了,脸上深二度那个。” “长得真的很不错哎,落下疤太可惜了。”冯北北唉声叹气,非常真情实感。 索俊?塔? 我不是他的首诊医生,对他仅限于知道名字,是宋焰的同事,有个不离不弃的未婚妻。我想了想,问道:“他是什么?哨兵还是向导?” 徐西说:“他在抽血,袋子上贴的淡蓝标,应该是要做大剂量向导素分离。” 我想起那天难得失态的宋焰,想起那只迟缓却坚定的手。我走到这层大厅,透过挑空望向一楼的采血窗口,那里排着的队伍比起平时,井然有序得出奇。将大部分哨兵向导收编进国家机器确实是各国的通用办法,便于管理这些不稳定因素。比如宋焰,他复读那年选的就是军校,后来没考上,或许也是塔安排他进了消防。 某一列队伍往前挪动一步,走出来的正是索俊,他屈臂夹着棉签,无意间抬头看到我,还向我点头笑笑。 向导……吗? 我不专攻特殊高功人群研究,只知道他们在现实之外,还拥有一片无比广阔而精彩的世界。现代科学为他们洗刷了精神病人的污名,精神体、精神图景、灵魂相认逐渐成为浪漫化的符号,留给普通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宋焰是在高二分班不久后的某天,突然高烧不退,校医检查后却选择上报而不是用药。很快就有一队公务人员前来把他接走,身上的制服不同于我熟悉的任何机关。过了一星期,他才重新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脖子上挂着副崭新的耳机,向来瘪瘪的书包里多出一盒针剂,长得像顾叔叔的胰岛素针。他说耳机是塔发的,里面存的全是白噪音;那盒药则是向导素,匹配到合适的人之前,每个月他的脖子都得挨几针。 记忆里宋焰没有像当年很火的那些爽文主角一样,以分化为节点逆袭打脸过上顺风顺水的人生。孟宴臣当面找事,他都没有还手。也不再好勇斗狠,因为怕弄出人命。还好他跑得更快了,那些人烂在原地,再也追不上他。 我好奇他的精神体长什么样子,他就在计算机课上搜出来给我看。我夸它威风,他说它现在就在你的腿边哦,你伸手就能挠到它的下巴。我趁没人注意,赶快伸手又缩回,觉得自己好蠢。放大周跑去五芳街,舅舅给我们挑了块好料子,他指点着我一根根刻出猞猁神气的耳尖毛。那时我说我一定也会分化,亲眼分享他眼中的世界,要他等等我。他大笑着把我的短发揉成鸟窝,说万里挑一的比例,我怎么就这么肯定。还说分化不了也没关系,向导比哨兵还要珍稀得多,靠针剂捱结合热的人多的是,他愿意让我给他打一辈子针。 一再眷顾我的的确不是0.01%乘以25%的几率,而是宋焰。 从望乡回来的第二天,我和宋焰同居了。 他年轻的生命里有过太多次无功而返的追逐,没有一条远去的车辙为他回转,没有一个深爱的人为他停驻。我只是回头望了一望,他就可以对我纵容到几乎没有底线,甚至在开口求爱之前,就已经接受再次被抛弃的结局。 如果明天注定分离,那今天就是造物者的慈悲,留给我们相拥的机会,干柴烈火情到浓时,恨不得死在彼此身上。人在爱里总是贪得无厌,没在一起时觉得能朝夕相伴就好,等到在一起了,又自然而然想要更多。宋焰胸口疑似弹痕的怪疤,舅舅舅妈某些突兀的沉默,翟淼时而欲言又止的神情,我直觉真相是一头潜在海面以下的怪兽,可我更想他对我毫无保留。只要有他在身边,我不觉得有什么风浪是我不能直面。 又一次套话失败,我轻轻锤他一记,半真半假地生气。 “你在害怕什么啊?” 他闷哼一声,晃晃悠悠把头靠在我肩上。 我忍俊不禁:“什么时候这么娇弱啦,宋站长?” 可他还是不说话,我下意识摸他前额,发现热得烫手。吓得我赶忙把怀里绵软的躯体放平在沙发上,掏出医药箱,边甩体温计边找药,连声喊他名字。 他费劲地抬起眼皮,说话带了鼻音,软而沙哑:“别怕,拿我上班的包来。” 我依言照做,翻开包,里面能跟眼前场面联系起来的只有那一排小针。原来是结合热,我恍然,以后少不得要应付呢。宋焰烧得神志不清,还有闲心夸许医生技术不错,比他自己搞少痛很多。我白他一眼,打这种针谈技术,你在看不起谁。 他其实还是难受,却一直抓着我的手腕,安抚般缓缓地摇。我伸手掩住他涣散目光,两扇长睫毛轻而迟钝地搔刮了我掌心几下,宋焰这才乖乖合眼,陷入半昏迷的沉眠。 一针大概管不到24小时,第二天我下班回来,看到茶几上又拆开一支,却不见宋焰的人。主卧浴室有水声,我担忧地走过去,想查看一下情况。 “沁沁……沁沁……”他喘得好可怜,据说结合热会激发强烈的生理欲望,向导素比不得真人,最多能控制哨兵不至于沦为野兽,剩下的还是要靠自己扛。 然而,压下门把手的同时,我分明从他的呜咽中分辨出一声“索俊”。 宋焰躺在浴缸里,惊讶地看向我。我冷着脸上前,他最怕我这副表情,不敢反抗我拍开他遮挡胯下的手。 他的yinjing肿胀着高高翘起,被迫袒露私处让他看起来羞耻得快要死掉,我不客气地握住撸动,却惹来他一声痛呼。 我停手,问:“怎么了?” 他的嘴巴抿成一条线,藏起了我最钟意的柔软唇珠。 他的沉默也是一种纵容,我逼问道:“你总要说清哪里有问题,我们才能解决。” “还是说,我不是能帮你解决问题的人?”我指指他颈侧还鲜红的小点,“索俊曾经是你的向导吧?要我送你去找他吗?他新买的婚房在哪里来的?” “沁沁,别说了。” 宋焰用汪着水的上目线看我,酡红的脸上满是央求,嗓音依然沙沙软软,让我又喜欢,又恼火。 不想给别人看到这样的他。 多少个别人看到过这样的他? “你先出去,好不好?我自己一会儿就解决了……” “不好。”我打断他,“我是你女朋友,如果我能帮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开?” 他无可奈何,闭上眼放任我施为。 手yin收效不佳,看他的模样应该已经努力了很久,再碰前面只会让他痛苦。我沉吟片刻,指尖探向他会阴以下。 宋焰剧烈地弹动,腿根本能地夹起抗拒我的触碰,水花四溅。我一拍他紧绷的大腿肌,轻轻斥道:“放松,你弄湿我衣服了——把腿搭在浴缸边上吧。” 他把下唇咬得发白,看出我没有动摇的可能,只好自暴自弃说什么做什么。 这不是在医院指检,他所处的发情状态,门户大开的姿势,以及我们的情侣关系,都让这间小小的浴室荡漾着一种怪异的色情。我一根根增加手指,尽量温和地扩张、深入,一寸寸摸索他guntang柔腻的内里。 宋焰对纳入行为本身并没有那么抵触,明显不是初次。很快,他就被我不上不下的刺激吊得发狂,指尖在浴缸边缘掐到几乎失去血色,身上却泛起漂亮的粉。他的锁骨和上臂处有明显的分界线,常年晒不到的皮肤其实很白,充血起来也更加明显,锻炼得当的肌rou极富弹性,充盈着令人垂涎的生命力。 这是我不曾见过的宋焰,我的额头和后背渐渐也冒出些汗,喉咙发干,不由得和他同时用力吞咽,双眼像是黏在了他喉结到胸肌腹肌起伏有致的曲线上。我脱掉彻底打湿的衣服,跨进浴缸骑在他腿上,视觉身体和心理多重的快感源源不断,他实在是我天赐的礼物。 哨兵的结合热一旦空虚真的很可怕,我不知道他战胜了多少羞耻心,才几不可闻地开口:“再往里一点……” “什么?” “深一点,沁沁,深一点……呜!!!” 我精准地按上了他前列腺的位置,轻轻重重地揉捏,揉出丰沛的汁液,借着他自体的润滑,三根手指的抽插搅弄渐渐顺畅。 在夏里特留学时好奇看过的一些录像从回忆里浮现——你永远可以相信德产片的花样——我尝试着手口并用调弄他的rutou,等到那小巧的两粒红艳艳地立起来,被吮咬得几乎破皮,又握上他的脖子,斟酌着收紧。 宋焰本来都要被我玩到昏厥了,到这里低哑的呻吟突然一顿,双眼却猛地睁大。濒死感成倍地放大了性快感的烈度,而我隐秘膨胀的控制欲,也得到了空前满足。我看到那对瞳仁颤抖着上翻,用这种近乎崩坏的方式如愿获得迟来的释放。 身下的rou体瘫软下来,颈动脉却还在我的掌中疯狂搏动,声带因恐惧微微震颤着,发出长长的、微弱的嘶鸣,那声音不只是餍足,还透出不能忽视的委屈,我只能报以一遍又一遍细碎的吻。 趴在他怀里平复了一会儿,我起身打开花洒,冲洗彼此身上乱七八糟的体液。抚过他浑身遍布的指痕和牙印,冷却下来的头脑后知后觉地感到些愧疚。 太疯狂了……可我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小祖宗,”宋焰疲惫地半阖眼皮,随便我摆弄他,嘶哑道:“你可折腾死我了。” “我就是这么疯,”我闷闷答道,“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他微微笑着重复。 我突然好想哭。 我习惯隐忍,习惯压抑自己,说的话口不应心的太多,诚实的太少。最后悔的是那晚借酒发疯,指控他爱我比我爱他少太多。最庆幸的是废墟之上,终于承认他即是我生的意义。我不是为他而活,但有他在,我才感觉活着。 我们是两片被命运撕扯得形状奇怪的拼图,尝试过强行啮合,然后彼此刺伤;尝试过打磨自己,然后各自忍痛。一次次争吵一次次和好,其实到最后也没有严丝合缝,只是断不了、放不下、忘不掉,才用爱和退让粘接。 宋焰,宋焰。你是火种我是什么,我是两瓣唇,因你才温热的唇。吻是刺伤,吻是疗愈;吻是诅咒,吻是救赎。我终抵达独属于我的应许之地,在潺潺着奶与蜜的河流里沉溺、沉溺。 普罗米修斯因祂的宽仁永负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