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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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刻耳柏洛斯,来到“泥潭”以后,我曾经的名字并人生的前二十四年都不再重要了,即使我仍旧在睡梦中梦见军校和战场,以及个改变我人生的雨夜。 我曾是帝国的准尉,服役于最精锐的海军陆战队,只要我能在与联邦的战争中取得胜利,我的前程本该是坦途。三年前,皇帝康茂德的十一皇子黑那其在境外作战失败遭亲联邦的政权俘虏,我的部队负责援救工作。我们几乎完成了任务,但返程途中黑那其殿下策动我们叛离帝国建立第三体系,无人响应,十一皇子在一个雨夜吞枪自杀。那把手枪来自我的上级,皇子以失眠为由要走了我装备中的吗啡,用来麻醉我的上级,偷走了他的夏洛特713。回到首府后我的部队卷入了派系斗争,四皇子卡斯普殿下指控我的上级受七皇女爱尔兰殿下指使诬陷并谋杀十一皇子。 我上法庭为我的上级作证,然后我的上级背叛了我,以我玩忽职守致黑那其皇子死亡为由撤销军衔并判我十年监禁。不止如此,他们希望以我的死亡拉下这场斗争的帷幕。 我就在这时见到了我未来的主人,“苍穹之轭”巴托利娅大校。皇帝的同胞meimei印提安娜大公的独女,她拒绝了皇帝陛下的封地成为皇家空军的一员。我曾经在军队的舞会上和她跳过一曲。她称赞我是舞会上最杰出的美男子。我当时走投无路,尽然凭着蒙受邀舞的恩赐异想天开。 那天是我最后一次对巴托利娅大校行骑士礼,大校隔着黑色皮革手套抬起我的脸,命运的荆棘顺着她的手掌滑进我的口咽。 大校说她不会救我,但横竖都是败局,假如我愿意被她毁灭,她可以替我报仇。 在我被束缚着来到“泥潭”以前,我并不理解“毁灭”的意思,我以为那仅仅是什么情趣游戏,我甚至幻想过成为大校的情人。 我当然没能成为于连。 主人伪造了我的死亡,将我带到了“泥潭”。 抵达以后,我只能从气候、日照推测我大概位于赤道附近的小岛上。“泥潭”是一座下沉式圆形斗兽场,大概六十米深,上阔下窄,底部长轴约九十米,短轴约六十米。底部的岩壁被凿出了迷宫一样的通道和洞xue,供排水排污和奴隶居住。在距离底部大概五米处,有一圈玻璃观景台,类似于观众席,但仅供主人使用。“泥潭”唯一的出口是三台升降机,都安装在“泥潭”南侧峭直的光滑石壁处,一台用来运送奴隶和货物,一台供主人使用,一台备用。 “泥潭”内部除了我们这些奴隶,还有主人的仆从负责打理。我推测“泥潭”以外,大概也有主人的家臣,因为如此兴师动众的庞大建筑,必然需要光学材料一类的遮蔽物,用以防止恶行暴露。 主人在“泥潭”中央解开了拘束我四肢和感官的橡胶材料,她像剥开礼物一样把我暴露在高悬的炽日下。我无所适从,只能听从她的意思跪倒在白日与主人脚下,臀肌发力,我分开皮肤平整的左大腿和因受伤而丑陋狰狞的右大腿,yinjing和囊袋垂露于会阴。 那时我还是一个完整的男人,身体上满是战斗的印迹,我相信伤痕是我的勋章。 我仍然记得我是怎样自我麻醉的:太阳使我晕眩,我向仇恨臣服。 主人尚不满意:“你囊袋太大,yinjing又偏小。” 我全身都烧起来,yinjing在羞耻下毫无勃起的迹象,我的双手又被铐在背后。 主人没有接触我,事实上,她决定我要接受阉割。第一次听见她说这个词语的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问了蠢问题,主人温和地解释道:“我只是准备去掉你的睾丸,再缩小yinnang去除褶皱,你会比米开朗琪罗的大卫像更美。” 愤怒和屈辱冲昏了我,我站起来向她撞去,然后我听见鞭子划过长风的呼啸,电流降临在我的胸腹,我在恐惧中陷入了昏迷。 那条鞭子叫响尾蛇。 我醒来的时候,床旁摆放着300毫升的吗啡和注射器,这些东西足以使我因呼吸麻痹而死亡。房间里的电脑里放映着阉割公猪的教学视频,我知道这是主人给我提供的最后选择,我一直拥有选择权。 “泥潭”的房间类似牢房,除了那台电脑,八平米左右的房间内只有床和监控器。但房门并未上锁,我可以自由地出入,只是没有服装。我在迷宫一般的通道里乱窜,在忘记自己房间的位置以后,我终于拧开了一扇可以打开的房门,这竟然是一间宽敞的圆顶书房。房间的层高大概有五米,圆顶上挂着一顶繁复的枝形吊灯,圆厅被书架与书围绕,中央摆着一张圆桌,一个像我一样浑身赤裸的男人坐在斜对侧,正抬头看我。 他是我见过的最俊美的男人,有着蜜色的皮肤和一双极为稀少的紫罗兰色眼睛,灯光淌过他浅金色的短发把轮廓美妙的肩臂和挺翘的胸肌投射到我的视网膜上。 出门前我并非没有赤裸着撞上其他人的预期,但是这间房间和房间里的男人处在这样一个见鬼的地方,天之主啊。 我的赤裸使我面红耳赤,但对方似乎对此泰然自若。气流振动声带,他的声音在圆厅里回荡。 我对于他到底说了什么毫无印象,我只记得我那天像是初入教廷的孩童第一次听管风琴。但他大概是告诉了我他的名字,我还记得自己像一个头一天在军校受训的童子鸡那样大声又尴尬地回答:“我叫托马斯。帕里斯,你好!” 紫罗兰色眼睛的帕里斯回答我:“我暂时叫你新人,你显然还没有被赐名。” 我没理会这句话,问了一个监狱里的人头一次打招呼会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方埋头看书:“公爵大人首肯了我的请求。” 荒诞得我不希望听懂,但大脑已经自动地分析起这句话:他很可能自愿做了主人的奴隶。其次,称呼主人为公爵大人,他大概是主人的家臣。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沟通欲其实是求生欲的体现,也许在看见床旁吗啡时我就接受了命运。总之,我接着问帕里斯:“为什么?” 对方头也不抬:“我想取悦大人。” 他说的那样自然,以至于这个荒谬绝伦的理由在那一刻显得充满说服力。 我很久以后才知道,帕里斯来自主人的附庸家族,但因为家族落败,他失去了骑士地位,于是他在主人的首肯下进入了“泥潭”。 那天我们没有谈论这些,当时帕里斯坐在圆桌对面,我看不见他的下体。我怀着一种阴暗龌龊的心理走到他的身旁,我无非是想作为一个尚且完整的男人目睹一个可鄙的前辈、一位阉人的身体,我想看到一具最完美的男性躯体失去男性特征。 但帕里斯不是阉人,正好相反,我在看见他阳具的瞬间认清了绝望的宿命。和我那根令人失望的生殖器不同,他的yinjing仿佛是身体的和弦。十五厘米的柔软rou茎趴在饱满的囊袋上,根部系着一条黑色的束带,一根金色的链条扣住那条束带,另一端钻进了帕里斯的右侧囊袋,再从囊袋上方穿行而出,尾部竟然吊着一个金色的机械怀表,他保持着坐姿,那枚怀表就躺在他蜜色的大腿上,令人联想起那些穿燕尾服的贵族管家。 畸形得令人赞叹。 我们一定还聊了什么,因为我要掩饰自己的局促。最后我按动了圆厅书房的铃铛,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管理员出现在我面前,我被告知在主人下一次来临之前,我需要完成手术。 我有军事信息学和战地医疗双学士学位,接受即将受宫刑的事实后我很快也接受了我将自己进行这个手术的命令。 同一天晚上,我回到房间看完了那个阉割公猪的视频。第二天,我在书房找到了更多的兽医学书籍,除了麻醉的剂量和方式,其它的cao作步骤与我将要进行的一致。 主人传达的信息相当直接,我在外界已经死了,我在这里也不会作为人类延续生命。 猪羊亦胜过我,它们不必自己动手。 我的手术在我的房间里进行,除此以外,“泥潭”尽可能地为我准备了无菌环境和必要的器械。 我有四十二次在战场为战友施行急救的经历,我也划开过自己的右腹取出子弹碎片,清理过嵌入右股四头肌的钢钉和玻璃,相比之下,在一个安稳的环境里自我阉割出人意料的简单。 你只需要等待局部麻醉生效,然后用手术刀划开囊袋,挤出卵蛋和输精管,用止血钳结扎血管和输精管,然后割去睾丸、多余的输精管和囊袋皮肤,结扎剩下的输精管和血管,把它们放回体内,再用黑线层层缝合好会阴处的筋膜和皮肤。 我在监控下独自完成了这个小小的手术,主人再次来临时我还没有拆线,两条黑色的缝合线像镂空三角内裤的边缘一样织过我红肿不堪的大腿根部。主人少有的对我的身体表达了满意,她甚至夸赞了我出色的手术技艺,然后我成为了“泥潭”的生殖器整形医生。 像羊犊受洗一样,我完成了主人赐予我的仪式,开始了作为刻耳柏洛斯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