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金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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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日月神教的产业遍布大江南北。 在神教的店铺工作,公平公正,福利待遇佳,人人趋之若鹜,整个武林对神教的态度大为改观,似乎已无正邪之分。 天下武林看似一派和谐,实则暗流涌动。 最近,江湖上正流传着一则热门新闻。 衡山派刘正风,要金盆洗手了! 黑木崖承德殿,好不容易迎回来两位主人。 东方不败看看呈上来的拜帖,道,“这刘三还挺上道,请帖送到黑木崖来了。” “莲弟要去凑凑热闹吗?”他扭头,舒服的靠着身后一个年轻人。 “这刘正风是曲右使知交,当然要去,”杨莲亭语气平常的说,“但我们混在宾客中,不要露面吧。” “为何?”东方不败挑眉,“本座既然去了,哪有偷偷摸摸的道理。” 杨莲亭一笑,“如果有需要,教主再出手不迟,唔,先派二十个青衣侍卫,五十个紫衫侍卫隐藏在刘府附近。” 东方不败坐直了身子,打量他,“你是又知道什么?” 杨莲亭表情一哑,老实交代道,“左冷禅想以刘正风与曲右使交好为由,破坏此次金盆洗手,您也知道曲右使的为人,若是好友一家因自己被血屠……嗯,不太好。” 东方不败眼神动了动,莲弟只说不太好,但这个不太好他却能听出弦外之音。 曲洋或许会因为此事抑郁而终。 嵩山派左冷禅想什么,显然他日月神教不可能知道。 莲弟这算是未卜先知? “左冷禅手下有十三太保,”东方不败想了想道,“刘正风一家老小几十口人,派二十青衣侍卫,五十紫衫侍卫确实不多。” 杨莲亭勾起嘴角,他家教主一点就通,左冷禅可不就是派了十三太保中的三人去捣乱吗。 十三太保武功高强,在场能与他们一拼的只有曲长老。 曲长老也无法以一敌三,最终重伤也未能救得好友一家,可谓结局悲惨。 “我们便守着那金盆,莫让闲人砸坏了便是,”杨莲亭笑着说,“这封请帖我们给黄钟公吧,黄老一心想要的‘广陵散’便在此处。” 东方不败奇道,“莲弟如此神通广大,连《广陵散》的下落都知道?” 杨莲亭连连摇头,“非也,真正的《广陵散》早已失传,待黄钟公来了,自然能听到不虚此行的琴箫合奏。” “莲弟是指,曲右使和那刘三……?”东方不败对这两人的交情也略有耳闻。 “是呢,”杨莲亭微笑着点头。 那堪比《广陵散》的曲子,便是——《笑傲江湖》。 他可不能让这二位的佳话被左冷禅那老小子给毁了。 - 阳春三月之后。 天高日暖,南方的少男少女们衣衫都轻薄起来。 衡山派刘正风广邀宾客金盆洗手的事,可谓是近来江湖上第一大盛事。 那刘正风,是衡山派掌门莫大之下第一人,竟然买了官要金盆洗手,一时间小道消息飞传,成了江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四月二十三日,乃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 一个青衣束腰的高个年轻人牵着一个头戴帷帽的红衣娘子混入人群里。 “哎,那后生好面生,不知是哪家弟子被派来参加大会啊,”有人被杨莲亭路过时过人的身高惊到,一抬眼又被他眉眼间那股凛然正气煞到,不由咕哝。 “如此出挑的后生,说不定是五岳剑派的新秀,”另一人目光粘在杨莲亭身上,想通过他的衣着佩剑分辨一番。 奈何,杨莲亭身无长物,只有手里牵着好大一个东方教主。 “这后生看着年纪不大,佩剑也无,倒是有江湖娘子红颜知己跟在身边了?” 那红衣娘子闻言,扭头瞧过来,即便隔着帷帽,也能感受到一点犀利的目光落在身上。 小声议论的人顿时心里一凛,讷讷的闭上嘴,心中暗想,若不是站在那后生身边不显身量,这女子也身高过人呢! “这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放进来了,”杨莲亭低声凑在教主身边耳语。 “若非如此,你与本座怎能低调的站在这?”东方不败没什么所谓的看着离他们几尺远的纯金脸盆。 这地方不太平,杨莲亭转头看了几眼,便认出好几个眼熟的面孔。 都是脱掉青衣制服的侍卫大哥们。 青衣侍卫见杨莲亭望过来,便和善的冲他点点头,看起来十分靠谱。 显然周围还有一些眼神交流的人马属于其他势力。 神教的侍卫主要保护刘正风的家人,金盆这个小东西,是天下第一的教主负责的。 巳时二刻。 典礼正式开始。 一个长相圆胖,颇有几分豪侠气质的中年人迈着四方步从屋里走出来,对着四方人群拱手。 “多谢各路英雄豪杰赏光,我刘正风心不在武林,此番金盆洗手以明心志,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中事!” 刘正风五十几岁,武功鼎盛,片刻之后又能摆脱江湖是非,不禁满面春风。 他笑道,“各中原因,想必各位已经清楚,刘某已受朝廷册封做了一个小小的参将。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从今以后,我刘正风就退出武林,还望大家在此处为刘某做个见证!” “他日,若诸位再来到衡山城,仍然是我刘某的好朋友,只不过,江湖中种种恩怨是非,就恕刘某不再过问!” “刘某在此,多谢各位了!” 几位武林颇有分量的前辈神色惋惜,杨莲亭认不出他们身份。 但做尼姑打扮,被几个尼姑弟子围在中间的应当是定逸师太。 刘正风好话说罢,便走上前,金色的盆里盛着一汪清水,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小小的金盆上。 左冷禅的人要出手! “教主……”杨莲亭捏捏身边人的手,低声唤道。 他内力差,空有剑招护不住那小金盆。 只见寒光闪过,一道小暗器冲着刘正风飚射而来! 同时屋顶跃下一人,身形瘦削,对着那小金盆便是一脚! 刘正风遇见惊变,退后两步,那暗器与他擦身而过,正要打上金盆边缘。 只见一道艳红的衣袖轻描淡写的拂起来,恐怖的内力磅礴而出,什么暗器什么十三太保,俱在瞬间被掀翻了去! 那小金盆稳稳的顿在原处,里面水纹都未泛起一丝。 “老刘,赶紧的!”边上一个青衣后生瞪着刘正风喊道,“洗手啊!” 刘正风震惊,但显然明白有高人帮了自己。 不只是哪家好友,能请来这般武功高强之人! 他也不客气,一步抢上前,将自己双手浸入清水之中,带着内力怒道,“我刘正风一生行侠仗义,此番不过带家人求个安稳度日,究竟是何人非要阻我!” 被掀翻的费彬铁青着脸色在外场站稳,“刘师兄,盟主不许你金盆洗手。” “洗都洗完了,”杨莲亭冷哼一声,“左冷禅还能如何?” “哪来的小子,竟然敢与五岳剑派为敌,”费彬没有上前,他还忌惮之前将他一举掀飞的红衣人,“躲在小娘子身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朝暗处打了手势,立刻又有两人跃出来,赫然是十三太保的另外两位。 “好大一顶帽子哟!”杨莲亭嗤笑出声,捏捏教主的手,让他别气。 东方不败倒是没生气,这人一看脑子就比不过他神教长老,只能被莲弟气得七窍生烟。 他也想顺便让莲弟风光一把,给江湖人认认脸,免得以后再有不长眼的凑到莲弟面前耍威风。 “我让刘兄赶紧洗手,怎的就得罪五岳剑派了?”杨莲亭走出来,正气的脸上偏生多出几分小人得势的得意感觉,“你们嵩山派不同意,人家华山派恒山派,还有刘兄自家师兄莫大先生说不同意了吗?” “小兄弟说的没错,”一个气质温雅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岳某只是感到可惜,以正风兄在江湖上的名望,大家尊敬还来不及,正风兄武艺高强正值壮年,就此金盆洗手,江湖上又少一位德服人心的豪侠。” “但人各有志,岳某绝无阻拦之意。” “哼,老夫也没有!”后面一位抱剑老者开口道,“师弟既然不愿理会江湖纷扰,以往情分念不念随便,自去过你的安稳日子吧!” “师兄!”刘正风目光正正的望着莫大,眼里竟有诸多感慨,“多谢师兄成全!” “所以说,哪有什么得罪五岳剑派,”杨莲亭待场上稍静,大笑道,“我不过得罪你们嵩山一派罢了!” “小子,你敢如此放肆!”费彬怒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岂是你能分论的!” 杨莲亭表情无辜,“你们嵩山派与其他四家意见相左,难不成还强求人家赞成你们破坏这场盛会不成?” 他转了一圈,嬉笑道,“老刘手都洗完了,你们破坏也没破坏成,主人家都不与你们计较了,赶紧滚吧!” 费彬脸都气红了,“伶牙俐齿的小子,我看你是找打!” 他说着却没上前,手一挥,顿时屋顶跃起数十嵩山派弟子,“控制住刘正风的家眷!” 随即,费彬阴狠的看向刘正风,“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既然要退隐江湖,那便让家中无辜受累吧!” 刘正风脸色大变,怒道,“嵩山派未免欺人太甚!” 说着,他连忙抢上前要护住妻女,费彬边上一人跃出来,两人对上一掌,内力相冲,刘正风竟是不敌落了下风,退后几步内息翻涌涨红了脸。 来人正是十三太保之一,仙鹤手陆柏! 在场众人里,刘正风的武功不说数一数二,也算得上顶尖。 十三太保一出手,竟是连刘正风也不敌。 “哎呦喂,嵩山派还真威风啊!”杨莲亭贱兮兮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他也学着费彬招招手,“各位大哥,劳烦保护好老刘家眷,若是咱们神教来了这么多人,还护不住老弱妇孺,以后在江湖上可怎么混?” 二十青衣侍卫五十紫衫侍卫被杨总管点名,也不藏了,瞬息出现在刘家妇孺身边,兵刃对着嵩山派弟子,将他们围住保护起来。 “神教?” “难道是日月神教?” 在场宾客见此变故,顿时哗然。 费彬眯起眼,一脸耻笑,“早听闻刘师兄与魔教曲洋交好,原来竟是把咱们魔教的朋友也请来了。堂堂衡山派,竟要仰仗魔教势力?” “刘某与曲先生乃是君子之交!”刘正风自己被污蔑尚且能忍,与好友知交的感情被污蔑,顿时怒发冲冠恨不得将这乱说之人的嘴撕烂! “魔教哪有君子?”费彬一脸鄙夷。 杨莲亭摇头叹息,没看他,反而转向惊疑不定的武林中人。 “各位看到了,刘正风想金盆洗手,我们日月神教护他,护他家眷,被称为魔教。” “而他嵩山派自诩名门正派,不仅阻拦这场影响人家一生的大事,甚至以刘家无辜妇孺的性命做要挟……” 他顿了顿,傲然道,“到底,何为正,何为邪?” 场上一时默然。 岳不群宁中则等人都神色复杂,陷入沉思。 莫大不想作壁上观,出言道,“老夫虽不赞成师弟与曲洋来往,但今日之事却是要向曲洋道谢。” 他抱剑对着杨莲亭和神教侍卫们拱手,“多谢诸位护得老夫师弟一家平安!” “莫大先生老糊涂了不成!他们是魔教!”费彬叫道。 眼见无法占理,费彬打了个手势,语气森然,“既然诸位都不能乖乖听话,那我们嵩山派只能不客气了!” 他率先攻向为首的青衣后生,他要让这小子为自己的嚣张付出代价! 另外两位十三太保竟是冲着刘正风的家眷掠去! “卑鄙!”刘正风也急忙冲过去保护家人。 嵩山派弟子齐齐动手与神教侍卫战在一处。 一时间,场面混乱,武林中人都带着自家弟子纷让躲避。 “钟公,再看你就听不到广陵散啦!”杨莲亭不知冲着哪大喊一声,“快去帮老刘呀!” 嗡—— 琴音袭来,一个身材枯瘦的老头抱着琴出现在屋顶。 众人内息顿时遭到不同程度的紊乱,震惊的望向老头。 “阁下可是江南四友黄钟公!” 岳不群连忙躬身行礼,“黄先生七弦无形剑实在高明,还望先生手下留情,门中弟子内力低微,受不住这琴声!” 黄钟公捋着胡须淡淡道,“慌什么,老朽这琴音只对内力高深者有用,不好好练功的小辈们安逸的很!” 岳不群脸色变了变,显然这黄钟公不打算收手,但听黄钟公这么一说,他也些微放下心来。 “不愧是君子剑,这种时候还有空担心别人,”黄钟公手中飞弹,琴音嗡鸣,内力磅礴丝毫不输十三太保,内力运转的方向却是没再无差别攻击,朝着十三太保去了! 杨莲亭见着费彬打过来,倒是心底不虚。 他嘴角勾起冷笑,什么十三太保,跟风清扬那神仙老头没法比呀! 这三年他跑华山的次数也不少。 回回一万招,招招不一样。 就十三太保这点招式,拼不了内力的情况下,完全不够看! 费彬受黄钟公琴音影响,内力发挥不出七成,但他仍咬着牙朝青衣后生打过去。 杨莲亭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脚步不丁不八,肩头微让。 那铺面的内力到了面前,就仿佛春风般化开,撩起鬓发,说不出的风流。 杨莲亭手中没有武器,并指为剑,轻巧的点在费彬攻过来的手腕处。 屋顶的黄钟公忍不住抽了抽脸皮子。 他还记得杨总管击石穿云的剑气! 果不其然,那嚣张的十三太保手腕瞬间鲜血喷涌,溅出去三尺远! 费彬脸上阴狠之色尚未被惊悚替代,眼前的年轻人便已转过半身,下一道剑气轻飘飘的划过他的大腿! “就是这只左脚想踢人家盆吧?”杨莲亭眼神平静,“既然管不好自己的脚,就别要了。” “呃啊啊啊!——” 场上爆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宾客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那费彬左腿齐根而断,整个人摔倒在血泊中! 在场众人满目骇然,但都不敢做声,心道,如此心狠手辣还说自己不是魔教! 另一边的两个十三太保惊怒非常,“小子找死!” 两人立时朝着杨莲亭扑过来! 天空中,飘过一抹红霞,好像是女子帷帽飞上了天。 轰…… 恐怖的内力冲天而起,好像狂风大作,掀得周围的人睁不开眼。 东方不败出手快如雷霆,待得众人回神,只见到漫天血雨和几块碎布缓缓从天上飘落。 一个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者从远方疾掠而来,见到这画面也是震惊当场。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一纵身便跃到东方不败面前,单膝跪地,“教主!曲洋来迟,还望教主责罚!” 所有人此刻都噤了声。 东方不败! 几年前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随着这三年日月神教的改变,大家都对东方不败四个字感到柔和了,但没想到经会在此处见到他本尊! 刘正风也是脸色煞白,如果他没看错,方才东方不败一出手就将两个内力在他之上的十三太保打成血沫了吗! 被东方不败护在身后的年轻人这时候探出头来,解除了冰冻一般的场面。 他笑嘻嘻的说,“哎呀,曲右使快起来,我们知道你是不想自己影响老刘的名声才没准时出现,神教这不是替你来护着他了?” 曲洋心中惊讶,“早听闻杨总管待教中子弟亲如兄弟,没想到竟是把老夫的事也记挂在心上。” 杨莲亭冲他眨了下眼,对着屋顶黄钟公努嘴,“那,那边有位老爷子要听你们合奏,我可跟钟公夸下海口,虽然没听过广陵散,但老刘和曲右使的合奏绝不输广陵散,神教的请帖都给他了嘛!” 曲洋这才得空回头,神色微微尴尬的冲黄钟公作揖,“钟公……” 刘正风神色讷讷,“刘某与曲右使哪有什么比得上广陵散的曲子。” “就是你们那首还没起名儿的!”杨莲亭笑道,“天下豪杰在此,不如再做个见证,见证这二位的君子之交!” 莫大先生收回自己出鞘的剑,臭着脸,却率先道,“老朽洗耳恭听。” 岳不群紧跟其后,“岳某不才,也想领教一二。” 剩下的人见局事缓和,纷纷附和。 其实也没什么缓和的,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都出手了,十三太保二死一残,左冷禅亲自来也敌不过。 除非华山派那位生死不明的剑宗宗主风清扬出山,不然这世上还有何人能与之一战? 倒是这东方教主有些古怪,对那青衣后生实在纵容得紧。 任他笑任他闹,只是在一旁面容柔和的看着。 若不是他出手杀人知道这是东方不败,谁敢信这堪称好脾气的男人是东方不败? 几个之前偷偷议论杨莲亭带小娘子的人吓得都要尿裤子,哭着摸自己脖子,他们的脑袋是东方教主寄存在他们脖子上的吧! 日月神教来的及时。 刘正风家里的陈设都未被破坏。 倒是曲洋来的匆忙,身边没有琴。 黄钟公大方的将自己的琴借出来,刘正风便取来竹箫。 刘正风看看黑压压的人头,竟有些赧然,“往日都是刘某做些江湖之事让大家看,没想到竟有一日要当众表演才艺。” 在场的只有杨莲亭敢噗嗤一下笑出声,“老刘别紧张,吹坏了也没人怪你,这能因为你没吹好乐器生气的只有咱黄钟公!” 黄老,“…………” 他老头招谁惹谁了,就要被非议成这种没素质的人? 但他也不敢反驳,没见教主微笑都大了几分? “杨总管打趣刘兄是让刘兄莫要紧张,”曲洋拨了下琴弦,安抚道。 “刘某是个只会舞刀弄剑的粗人,便,便献丑了,”刘正风确实紧张,但心中也感慨。 他没想到自己金盆洗手这日,短短一会儿发生了这么多事。 此番日月神教连教主都到了,定是因为曲右使。 虽说江湖上都偷摸称日月神教为魔教,但他心中不免唏嘘,神教待自己人真是不薄啊! 他不过是升天的鸡犬,今日能保全一家性命,多亏了日月神教。 琴音悠扬,如高山流水,洗涤心灵。 刘正风想到自己今日之后便告别武林,再也不过那侠义心肠的日子,回首往事心中激越豪情,箫声竟不如泣如诉,清越如笛直冲云霄! 黄钟公眼中异彩连连,暗叹,“杨总管哪怕骗老朽说这就是广陵散,老朽都会信了一二!” 场上众人也惊叹,即便不通乐理也能听出这二人琴箫和鸣,心中赤忱互为知己的侠义心肠。 “魔,咳,日月神教竟也有曲右使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定逸师太望向两人的目光含了一丝敬佩,“难怪刘师兄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与之交好。” “哼,”莫大先生抱着剑转身,“都金盆洗手了,爱跟谁玩儿跟谁玩儿吧!” 说罢,纵身消失在人群中。 唯有杨莲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冲黄钟公挤眼睛,“怎么样,钟公,不虚此行吧?” 黄钟公本是想对他道谢,看见他这副得意的模样,心里顿时梗住,干巴巴的说,“杨总管有品。” 杨莲亭听得一愣,哈哈大笑,“好呗,老刘一家以后便是官家了,动他家的人就是与朝廷做对,也是与神教做对,嵩山派没走的人听见没?” 灰头土脸的嵩山派弟子,“…………” 一曲毕,曲洋恭恭敬敬的将琴还给黄钟公。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黄钟公问道。 “尚未取名,”曲右使客气的说。 “就叫《笑傲江湖》啊!”青衣后生牵着艳红衣衫的教主走出来,朗声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只记今朝,哈哈!” 两人运起轻功,瞬间消失无踪。 只余清朗的话音盘绕在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