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胆子还得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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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宋清总爱写一会儿呆一会儿，趴在窗边将左手伸了出去。 不得不说，夏天的夜晚总是很凉快舒服。 季川侧头看她，轻皱眉头，“手伸进来，窗户关了。” 宋清觉得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抓着她的手收了进来。 “干嘛？” “喜欢被咬包？” “没有蚊子。”宋清瓮瓮道。 季川真想掐她，气结，不说话了。 宋清也不理他了，抬笔写了几个字，眼尖看到前面人偷偷看小说。 “哟，张浩成你看啥呢……”手拍拍张浩成身子，她站起身贴着桌子看了看，“恐怖故事集……”霎时两眼放光，“刺激吗？” 张浩成看老师低头玩手机，转头扯出一抹略猥琐的笑，“贼刺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 她嘿笑：“待会儿借我看看。” 季川看不下去了，捏住她含笑的脸，“看来不止脾气长了，胆子也长了不少啊？” 宋清蹙眉，老捏脸，是会变丑的，抓着他的手就是一口，留下个淡淡的牙印。 “啧！”他收回手擦了擦，“老子被你玷污了。” …… 电筒照着这个漆黑的房间，目光看到墙上的一个个鲜红的手掌印他们身子猛地一抖，血液潮湿还在缓缓下滴，像是刚印上去不久，一个个血印挨得紧，透露出害怕的意味，像在慌急地逃跑，又找不到出口…… 一阵鸡皮疙瘩爬遍身，宋清咽了咽口水，大气不敢出。 高潮来了吗…… 季川看她脸上都写着紧张害怕，好奇凑过去看看。 谁知这一凑，把看得入迷的神经兮兮的宋清吓了一跳。 旁边突然出现个黑影，她一哆嗦将书扔了出去发出清脆一声“啪嗒”，心脏怦怦狂跳，呼吸急促看着季川。 “你干嘛？吓死我了……”仔细听声音还有些发颤。 季川弯腰将书捡了起来，随意翻了一下，短促一声笑，看向宋清，“胆子还得练练。” “嘁！”平静下来她夺过书，“就你牛逼。” 季川手撑着脸，弯起的眼里满是戏谑，“别看了，待会儿走路都腿打软。” 宋清瞪他一眼，这么一段小插曲过后她是惧意全无了。 下了课她将书还回去。 踢踢季川的凳腿，“问道题……醒醒！” 趴着睡觉的季川睁眼，有些烦躁，“上课不写下课写，傻逼。” 怼回去的话停在嘴边又生生憋了回去，她将作业推过去，指了指，“这个。” 季川掀掀眼皮，扫了眼表情不是很好，吸了口气就要发作。 “再骂人就吃屎！”预料到他要骂她，宋清眼疾嘴快道。 气呼出来，他扯着难看的笑，“我真替阿姨感到可怜……” “……，快点教！” ＊＊＊ “先走了拜拜” “拜拜” “拜拜” 教室里人接踵离去。 宋清收拾好东西，背好书包迈腿离开。 迈开几步突然后背一道力将她扯了回去，季川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等等。” 他一手扯着宋清，一手慢悠悠收拾，姿势有些好笑。 “宋清我走了。”也是宋清前面的女生朝她挥了挥手，看着俩人的“互动”也见怪不怪了，这一天下来小打小闹的，周围人都习惯了。 “嗯拜拜。”宋清笑着也挥了挥手。 书包被人拍了拍，季川手插裤兜，“走吧。” “喝奶茶吗？我请。”季川看了眼校门口人气爆满的奶茶店。 “啧就喜欢你请客的样子，真帅！”宋清咧开嘴竖了个拇指。 云鹤归——名字取得诗意极了，奶茶也是顶好喝的，一杯冰的七分甜，加珍珠加芋圆，吸一口就舒畅了整个夏天。 排了好一会儿才拿到手，宋清赶紧插入吸管猛吸一口，珍珠Q弹滑腻，奶茶冰凉入腹。 “啊……”她满足喟叹。 “你是劳改犯刚出狱吗？”季川略嫌弃。 宋清翻了翻白眼解释道，“我妈不让我多喝，而且前段时间大姨妈来了没敢喝。” 大姨妈…… “嗯，是不该喝。”他瞥一眼她。 ＊＊＊ “喂，为什么前面没路灯了？”宋清看着前面昏暗的路段，四周无人，顿住脚扯了扯季川。 他们家那边算是还不错的老房区，离学校也还近，只是有些设备比较陈旧了。 “还能为什么，旧东西总有坏的一天，明天会有人来修的。”季川说完看她还拽着自己衣服，灰暗的眸色和四周的暗影相映衬，嘴角勾起了恶劣的笑，俯身贴近她，“怕？” 宋清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虚笑反驳，“怕，怕什么？呵，没个灯还不敢走了，哪这么怂？” 好吧，她是怂的，晚上那本恐怖故事书的片段现在在她脑海里翻涌浮动。 什么破灯！为啥不亮呜呜。 季川点点头，眉头轻挑，也离远她一步，“嗯，不怕就好。” 走了几步，还是怂了。 “呵呵今晚这风挺大哈，刮得呼呼响……有些冷咱靠近些。”说着人往季川旁边挪。 季川目睹她的动作，心中嗤笑。 但面上认真问，“你说这是不是阴风？” “瞎说啥呢……” “诶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没有，闭嘴。”宋清断定他肯定要讲鬼故事。 季川不理她，自顾自讲起。 “有个女孩和奶奶相依为命，家住的很偏僻，也没有能够相伴上学的小孩。” “她们家离街道远了就有很长一段路没有路灯照亮，所以，每次女孩上晚自习回来走那段路时都是自带手电筒。” “女孩日复一日走过，对这片地很熟悉。直到有一天，她照常走过一片树林，像这样的。”他指了指两旁的绿树。 宋清抬起头有种冲动想制止他讲下去。 “她总能听到有种细碎的奇怪的声音，她想或许是丛间的虫叫，但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脚步声，时而急促时而沉缓。” “女孩开始隐隐害怕，她停脚向后照了照，什么也没看见。” 宋清已经开始心慌了，向季川挨得更近。 季川勾起笑接着道，“离家还有一段路，女孩不免加快脚步，她目光直视前方不敢偏移，走了一会她发现那种声音好像消失了。” “女孩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完全松懈下来。忽然！耳边像是有孱弱的呼吸声一样，声音还渐渐大喘起来。” “女孩像呆了一般停住，真切感受到气呼在颈间，冰凉的气息”季川忽然音速急促起来，“她麻木地转过头，她看到了一张血迹糊了一脸的，狰狞惨白的脸！”音落，手也落了在宋清肩上。 “哇啊啊啊——”宋清神经兮兮的脑弦终于吓得断开，大叫着跳到季川身上紧紧扒住他，甚至有意向往上爬。 被宋清猛的抱住，勾着脖子他往下弯了弯。 双目呆滞了几秒，显然他被宋清过激的反应吓愣住了。 彼时薄透的T恤相贴，隐隐能感受到少女胸前的柔软。 身体忽然有些热了，心跳也加速起来。 宋清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没敢睁眼，哭着嘴里碎碎念，“哇啊啊上天保佑，菩萨显灵，急急如律令，恶灵退散，大人有大量，呜呜我还年轻……” 好像真吓坏小姑娘了。 季川喉结滚了滚，双手无措不知如何安放，最终落在她的背上轻拍。 “不怕……编的故事而已。” 听到他说话，她瘪着嘴离开他，眼角噙着泪，小小抽噎着，“都怪你……” 季川心头一紧，低头伸手擦了擦她的泪，“是是是别哭了，我错了。” 等女孩安定下来，季川盯着她的脸，“还怕吗？” 宋清没说话。 “怕就牵着。”他抿唇将手递出去。 “什么啊想占我便宜吧……”宋清抹抹眼睛。 “……” 嘴上发硬，手却是诚实地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