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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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早晨转醒时,身侧床铺已是冰凉一片。 你抬手盖住双眸,企图逼着眼泪回去。 你痛恨自己从一开始就无法克制对张辽的爱意,以至于现在这种患得患失与背叛感化作了具象的痛楚,如同缠绕在脖子的绳,你满足于最初他给予你的窒息快感,如今却变成了绞杀的绳,而你仍无法舍得逃离那种合拍的快乐。 你裹着被子狠狠抱紧了自己,企图能用这份柔软来缓解围杀自己心脏的痛意。 孙尚香来时,见你双眼通红,吓了一大跳。 却被你一句没事而给打发了。 后来啊,张辽走的那天你又去了趟店铺,在门口堵住了他。 你望向他那又黑又沉的目光,他也深情的回望着你。 此刻凝视已经超越凝视。 你昂首抬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而张辽伸出手臂搂住了你。 任凭你用拇指和食指掐着他的脖颈,虎口不断按压着他时不时上下颤动的喉结。 你们知道彼此都有话语想说,但是谁都未曾开口。 这个动作看起来非常亲密,就像恋人一样,但你俩都心知肚明从此之后,一切终成泡沫。 最后不知谁先撇开的眼,谁先放开的手,你们谁都不想承认彼此有多重要。 回至车上时,已又是冰凉神色,看着把玩枪支的孙尚香,摇了摇头:“算了吧。” 张辽走后三月,正值春暖之际,多地战事又起。 上海也是频频纷争,利益相争变得愈发针锋相对,你同沙阙彻底翻脸,虽有毕延从中作梗,你仍是将沙阙逼出了上海滩,没过几日便传来了沙阙死于逃亡路上,身上披着一块你熟悉的布料。 是张辽。 你觉得搞笑。 自打两人相别后,你便再也没有回去过小洋楼,倒是定期打扫的仆人,来同你说门口有几次总会有一堆烟蒂,让你小心,多半是被人盯上了。 你让她带回过来一次,是哈德门。 心里多少有了答案。 再至如今帮自己杀了沙阙,他究竟想说什么呢。 张辽走后六月,延毕内部爆发叛乱,不同帮派老大趁机斗乱不断,血流到了你的手下那边。 延毕写信企图同你合作,在你拒绝后,笑讽张辽灭你船商也是活该。 你知当初事件有异,派人抓了延毕与一众亲信,拷打直至招供为止,然后处死于当初船商众人死之处。 你让梅园的人奔赴朔州送信寻人,但至张辽走后一年,仍未有讯息回复,小洋楼也连住了四五个月,更是无人造访。 人间海海,乱世奔波,你我终究无迹可寻。 次年春节你接受孙尚香的邀请,去了国外小居,踏上异国土地那刻,终觉身侧再无时刻缭绕炮火轰鸣声音,所见也不再是残垣火光。 生存于世二十多载,倒是头回体验何谓安生。 孙权见到你时,也好奇发问怎么会同那教官认识,你笑了笑:“露水情缘罢了。” 你继续迷恋着烟草、酒精带来的快乐,成瘾的东西总能去治愈很多东西,能让人就飘飘荡荡地活着。 除了偶尔早晨起来时,看着窗外是一片岁月静好时,会觉得不够现实。 尤其当太阳照射进房间里,目之所及虽是温暖、青草、远山,脑海却是上海的冬天,潮湿而刺骨,清冷的灯光,灰沉的雾霭,还有失去生机的梧桐树,还有炮火轰鸣。 你有点想回去。 但回去干什么? 商队的事情这儿也能同国内合作,自己能直接同合作方面对面,反倒更为顺利,赚的更多,回去干什么呢? 也不用再担心出行在外的日子里会被流弹所击中,也不用算计什么众叛亲离的情况,回去干什么呢? 是啊,回去干什么呢。 你开始贪恋新的玩意儿,从最开始的语言到交际舞蹈,再至看戏,不同上海那会儿的戏,你开始沉迷于那些嘹亮悠远的歌喉里,等语言更熟了,晓得更多的剧情细节,你就看的更入迷了。 这些大多在晚上进行,你后头又开始消遣白天时光,不再只是想着商队对接,还开始去大学里面逛逛,兜兜转转过了很多日子。 你第一次过了洋人的新年节日,去了教堂,似是神父看出了你的孤寂,让一群孤儿院的小孩围着你唱着新年赞歌,你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梅园那封信寄到你手上时,离信封中落款日期已过去一月有余。 你有些愣怔,若有要事,梅园那边会直接拨打电话过来。 如今寄信,说明需要自己看见这份实物。 虽不知聂文远,但是看见文远两字时候便已知这封信讲述的是谁。 且笔触并非梅园那边的人,字迹苍劲有力,倒让人想起那个人。 一封信两页纸述三年事。 你从未想过会以这样子的方式知道了张辽那空白的三年。 而另一张纸,则以蝇头小楷写下了关于跑马厅爆炸一事,细密字迹将毕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入了那场事件中,更有对商队那场事情的歉意。 同信封送来的还有一章印,是张辽当初来上海所开通的那条商路章印…… 二月,北国。 张辽立于滔天风雪中,等迟到的来客。 当下正值新年,城边大街上人潮汹涌。 而张辽逆着人海向你撑开双臂。 他与往日行头完全不一样,挺括墨绿军装外头披着黑色大氅,毛领柔软包裹脖颈,绣有麦穗的帽檐将眼角纹身的气势压下去几分,少了几分戾气,显得人更为英俊挺拔,打量目光停止在那缀星领章,你淡淡的笑了。 你和他从初识到如今,都爱与对方相对视。 从认出那一刻到相拥那刻,都注视着彼此。 “张老板,好久不见。 张辽默默将你搂进怀里,半咧着嘴笑问:“还有属于我的地方吗?” “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