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若是我喜欢一个人,一定一心一意的对她好,她要什么我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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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那年,梅下看书的梅逊雪就被偶然路过的仙长看中,当场与仙长之女定下年少婚约。 过了足足十六载岁月,他未曾见过未婚妻一面,也没得到未婚妻的一点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甚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因为就在他们定下婚约后的第五年,尚且年幼的未婚妻就跟随仙长消失的一干二净,再未有人见过。 所有人都劝他忘掉这段阴差阳错定下的婚约,不要白白耗费岁月等待一个生死不知的女子,实在不值得。 他知道他们说得有道理,知道自己白白苦等不值得,可他仍然不改决心,依旧揣着怀里的金珠苦巴巴的等。 既然当年他亲自与那仙长定下结亲之礼,除非女方亲自送来退婚书,否则他即便终生孤独终老,也绝不会再另娶她人。 他要等长大的未婚妻来见他,和他拜堂成亲。 如果活着等不到,即便他死了,也要在地下继续等。 无论是等来无谓的嘲笑,还是等来诚意的道歉,他都不在乎。 因为这是君子收下信物后所必须的承诺与约定,毁坏不得。 父母见他的身边一直空荡,夜深疲惫身旁也无人相伴,数次想请媒婆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也被他婉言拒绝了。 并非他性子怯弱,担心日后被仙长报复降罚,而是从小束缚他本人的,刻入骨髓的礼节在时刻敲打着他。 身为梅家的嫡长子,深受世代书香熏陶的贵公子,梅逊雪从小就深受严格礼教约束,非常注重本人和家族的名声尊严。 单方面毁坏婚约,丢的不仅是他本人的名声,更是梅家的脸面。 身为梅家的嫡长子,梅家的继承人,他背负着梅家利益与外人看法的沉重责任。 所以他绝不敢轻慢对待任何人,忽视礼节,唯恐受人把柄背后嘲笑,让父母兄弟在外抬不起头。 所以他甘愿作茧自缚,把自己的人生,把梅逊雪三个字,全都死死的困在了名为梅家的囚笼里,永无逃脱之时。 所以他甘愿当个认死理的傻子,甘愿痴心等待一段不值得的无缘姻亲。 梅逊雪把自己的所有都无私献给了梅家,献给了父母,献给了兄弟。 唯独忘记给自己留一点喘息的空间。 随着时日渐长,父母年老体衰,弟弟眼睛不好,还有梅家上百口的奴仆和丰渥家业,多年全靠梅逊雪一人独自支撑,忙得日夜不停的连轴转。 长期过劳拖累了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越来越虚弱。 他刚过而立正值壮年,鬓边就已生出了几根白发,有时夜晚坐在烛下核对账目,竟感到些微的力不从心,手脚发凉,甚至还咳血了两次。 幸好小弟梅傲霜瞎了眼后因祸得福,竟变得懂事不少,看他独自支撑的艰难,便帮他接过了些重担。 有亲兄弟从旁相助,他的肩上重担顿时减少许多的压力。 梅逊雪首次感到了一种由衷的欣慰。 将近夏末的一晚,两兄弟坐在桌后互相帮衬核对店铺账目,分工默契,做事迅速。 过了会儿,梅傲霜便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好几处算账都写错了字。 “小弟,是累了吧?”他停笔回头看向身旁人,温声的劝说,“剩下的不多,你去休息吧,我来便好。” “......抱歉,兄长。”身旁人很快回神,愧意的解释道,“我在想着一个人,想着想着就走神了。” “想谁这么认真?”他随口挪揄,“不会是心上人吧?” 闻言,眼神空洞的梅傲霜抿了抿唇,扭头看过来,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个话题。 他只是沉声的问:“兄长,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没有。”他没有犹豫的摇头否认,“我有婚约在身,再去喜欢旁人,是对未婚妻和那位姑娘的无礼之举。” 因此平时除非必要他连梅宅也很少出,尽量避免无谓的麻烦。 因他避免外出,梅宅外面的人近几年常常见到的都是梅傲霜,可因为他们兄弟生得相似,总有人会把他们错认。 至于他看不见的瞎眼,兄长已是花了不少人力财力替他掩满,偶尔被人瞧见还会说是自己的眼睛不适,就是为了怕他伤到自尊。 “如果有一日你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你会怎么办?”梅傲霜不死心的问,“喜欢人是什么心情呢?” 闻言,他偏头思考好久,再沉吟道:“若是我喜欢一个人,一定一心一意的对她好,她要什么我都给她,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如果她要兄长的命呢?” “她要,那也给她。”他不在乎的笑起来,“喜欢人的心情不就是这般么?不计代价,不计后果,不计得失。” 梅傲霜听的一愣一愣,又觉很有道理又觉有些荒唐,便含含糊糊的点点头。 “但是喜欢人有个前提,不要拖累旁人,伤害自己。”说着,他转回眼睛,提笔继续写字,淡声提醒道。 “你可以为了喜欢的姑娘做出很多荒唐事,可以为了她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但若是因情乱心,为欲招祸,到时天降大难,害人害己也是悔之晚矣。” 梅傲霜坐在他身旁,侧耳凝听窗外虚弱低靡的蝉声,心底就暗暗回味着他警告的一字一句。 过了好久,才听他苦涩淡淡的沉声迎合。 “谨记兄长之言。” 一个月后的初秋清晨,梅傲霜带着信任的小厮出宅赴约,还特意避开了父母兄长的询问。 凭着对方给他的密令,他得以顺利进入一家守备深严的高座酒楼。 进入酒楼他就把小厮打发去了后院待着,独身摸索着楼栏上楼。 他慢吞慢吞的刚抵达二楼楼口,前方就已有人等他多时,伸出手柔柔的扶住他双臂,把他往最里面的房间带。 梅傲霜早就熟悉了那人靠近的气味,完全没有反抗的跟着那人走。 两人进屋后并肩入座,扶他入屋的人就歪头靠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温声甜蜜的说话。 “梅郎,我怀孕了。” 梅傲霜本来正想问她怎么忽然间急着要见他,闻言立时大惊失色。 “怀孕?怎么会呢?我明明每次都弄在外面的!” “.......怪我。”靠着他的女子羞涩的红了脸颊,解释道,“上次咱俩酒喝的有些多了,你拉着我又来了一次,我就没让你及时出去。” 说着一顿,又柔情蜜意的笑了起来:“这样也很好啊,你我两情相悦一年有余,如今有了孩子,你便该向我父亲正式提亲了。” 梅傲霜的脸有些发白,脱口反驳道:“柳家是仙宗旁支,柳家主自恃甚高,怎会看得上我一个区区凡人?!” 尤其他还只是完美兄长的仿制品,一件劣质的,有瑕疵的仿制品。 柳家小姐被养的实在太过纯真,又少有出门,竟从未想过私下探查他身份的真假,单凭几句半真半假的软话就对他深信不疑,倾心所付。 他的真实身份登不得台,见不得光,又凭借和兄长相似的外表,这相依相伴一年之久的枕边人,便至今以为他是梅家真正的嫡长子。 而梅傲霜也实在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欺瞒她一年之久,不想面对届时她不可置信的眼睛,更不想听到一句句充满愤怒与失望的怒声咒骂。 即便他早已看不到了,耳朵还没聋,仍然能把伤人心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两人初遇之日,他便草率而简单的想着,迟早要把这个高贵温柔的女子拱手送给兄长,但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打翻了这个念头。 他自私而卑劣的想把这个满心满眼装着自己的天真姑娘占为己有,独属自己所有。 可他也知道这是他的痴心妄想。 身旁人看不出他心里满满的惊惧与排斥,仍是笑颜款款,甚至满心期待着她们的未来。 “梅郎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呢。”她摸着他冰冷的手背,靠着他剧烈跳动的胸口柔声抚慰着。 “娘亲去世后,父亲最是疼爱我,无所不应,只要你肯来提亲,我一定能求得他同意你我的婚事。” 听完她说的话,脸颊苍白,神情凝重的梅傲霜空空睁着一双漆黑眸子,里头没有一丝光亮,不见丝毫喜色。 他空洞的眼底深处弥漫着大片的空洞与阴冷,恍若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渊,晦涩难明。 当日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后来过了数日,他既没有到柳家提亲,也不再应柳家小姐的任何邀请。 柳家小姐所有送去的书信和请求全部石沉大海,再无回应。 得不到情郎回应的柳家小姐急坏了,却不敢到梅家光明正大的找他。 氏族最重颜面和贞洁,她不敢告诉心高气傲的柳父自己偷偷怀了身孕,只得一边频繁送信,一边小心遮掩。 许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初时三四个月她的胎像比起旁人要小的多,后期靠着宽散的衣物遮挡,长居闺房避人,倒是勉强能遮掩下来。 可孕胎到六七个月的时候,圆圆鼓起来的肚子无论如何也遮不住了。 直到此时,柳父方才发现向来温婉知礼的女儿,竟敢瞒着自己与不知姓名的野男人长期暗通款曲,甚至怀胎孽种。 柳父勃然大怒,当场发誓必定要把此贼抓出来暴打一顿,再行游街,势必要以此洗刷柳家的耻辱。 听到这个消息的梅傲霜吓坏了,更是不敢出面承认。 柳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出了此等难看的家丑,整个望仙镇都在议论纷纷,热情洋沸。 百姓们把这件事当做饭后笑谈,大街小巷都期待着与柳家小姐生出私情的男子能尽快出现,让他们看足笑话。 这下,梅傲霜连梅宅也不敢踏出半步,提心吊胆的坐在屋里,日日派人在外面听风声。 他原本想着等外面的云涌风声逐渐淡了下去再行对策,那时他也该做好了一切准备。 等到视女如命的柳父被宝贝女儿劝的放下面子,等到他做好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便向父母禀明前因后果。 然后他就会准备三亲六礼去柳家光明正大的向柳小姐提亲。 至于到时的结果是好是坏,柳小姐是能接受他还是不能接受他,一切只能看天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