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丹恒没有选择任何一个（剧情无rou）

    “应星……”丹恒望向他，“你cao得我好爽，好想被你cao一辈子。”

    刃痴迷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那一瞬间他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耳朵里只回荡着这句话。一辈子。他等了那么久，“丹枫”终于对他说出了“一辈子”三个字。

    自从踏上罗浮仙舟，刃的魔阴身就开始反反复复。一般情况下，和卡芙卡以及银狼一起出任务时，他的魔阴身都被控制得很好。很久没有发过魔阴身的他并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是一片混乱了。

    他在清醒与谵妄之间来回，把真的当成假的，假的视作真的。他抱着“丹枫”，欣喜不已。自己盼望了许久的心意相通、两情相悦在此刻终于变为了现实。

    而一旁的景元完全承受不住这句话，也不敢相信丹恒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吻了别人。他到此时才真切地感受到，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移情别恋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他的心像是要被撕成两半似的，心脏痛苦地剧烈跳动着，血液不断地朝头顶涌去，耳朵嗡嗡作响，随着剧烈的心跳声微微颤动着。景元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可能的……丹恒，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是不是？你是故意在气我，对吗？”景元看向丹恒的目光中充满了急切，他现在急需一个肯定的答案。丹恒没有开口。

    刃继续搂着身上的人，冷笑一声：“景元，你一直都是这样，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如今你也有得不到的人了，滋味如何？”

    “你闭嘴！这是我和丹恒之间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丹恒已经说了，他恨你。”刃挑了挑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没错。“丹枫”说了，他恨景元，他还说了，想被自己cao一辈子。胜利的快意和得到心爱之人的幸福，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他都没有体会过这样极致的快乐。刃猩红的瞳孔中闪动着扭曲的光芒。

    刚刚剧烈的高潮已经平息，丹恒放开搂着刃的手，从他身上挣脱下来，刚站在地上，后xue内的黏稠jingye就顺着大腿缓缓往下流去。丹恒走至一旁，扯过自己的衣服披上。温热柔软的身体突然离开，刃的手掌有些不适应地停在半空愣了愣。

    沉默半晌的丹恒开口了：“景元，你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我还有段日子便要被驱逐出罗浮，那之后，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景元眼中的光黯淡下去，虽然丹恒的话刺痛了他，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丹恒，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能否看在我从你出生开始就一直照拂你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景元并非挟恩图报之人，但此刻他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只求能让丹恒留在自己身边。他最是了解丹恒的性格，知道他是那种会将别人给予的恩惠默默记在心中的人，听见此话必然会动摇。

    丹恒果然似有触动，身体一僵。刃冷笑一声，啐了一口：“景元，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种挟恩图报的烂人。”

    景元捏紧拳头，默不作声。无所谓，烂人就烂人，和刃的言语羞辱比起来，此刻让丹恒重新给自己一个机会才是最重要的。

    “丹恒，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会向你证明，我是真心爱着你的，和丹枫没关系！”

    “够了！”丹恒捂起耳朵，怒喝一声，“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丹枫这两个字！”

    丹恒回过身，眼中盈满泪水。景元心脏一紧，下意识向前迈步，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没有资格给丹恒擦泪了。丹恒的眼中除了有敌意，似乎还有不甘和埋怨。或许是泪水盈盈让人产生错觉，景元总觉得那双望向自己的眸子中，还含有一丝情意。

    “景元，从你没有坚定地选择我时开始，我们就结束了。我无法忍受我和你之间永远横亘着丹枫，无法忍受他成为我们绕不开的话题……”

    “你懂吗？景元。丹枫就是我们之间的一根刺。一根永远拔不掉的刺。”

    丹恒觉得自己累了。刚和景元互通心意时那种单纯的心动和欣喜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两人之间剩下的只有苦涩。丹恒明白，自己还是爱着景元的，还是会忍不住看向他，关心他，可自己已经不想再继续了。

    如果继续和景元在一起，以后的日子里他便会反反复复想起那一幕，想起景元被问爱的到底是丹枫还是丹恒时沉默的那一幕。或许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但对丹恒来说。那段无声的沉默，已经足以摧毁他对景元的爱情。

    他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反复思考自己和丹枫的关系，不断疑心景元究竟爱的是谁。离开罗浮，离开景元，他会有千百个乃至上万个更有意义的问题要去思考。持明族的生命虽长，但也终究有限。他之前的人生已经被困在牢狱中那么久，他不想自己之后的人生仍然被困在情感上的牢狱之中。

    景元握紧了拳头，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过了半晌，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丹恒：“丹恒，我不会放弃你。”

    他又转向刃：“你趁早对丹恒死心吧。除此之外，你三番五次潜入幽囚狱，真当这里是你家后花园了？”

    景元目光冰冷，看着刃的眼神完全是上位者的睥睨，他冷冷开口：“进来。”门外冲进一队云骑军，瞬间就将刃控制了起来。

    “此人无视罗浮仙舟法度，数次闯入幽囚狱禁地行不轨之事，先押入普通牢房留待审讯，带走。”

    刃虽然双臂被云骑军控制住，但仍然扬起头看着景元，唇边溢出诡异的笑容。

    “景元将军，幽囚狱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囊中之物了？你带着手下的亲信来抓人，合规吗？不用经过十王司同意？”

    “虽说我知道幽囚狱卫兵总长都是你的人，但没想到你的势力已经渗透如此之深，已经到了可以目无法纪的地步……”刃转头看了披着衣服，皱眉看着眼前发生之事的丹恒。

    “哈哈哈哈，为了丹枫，你可真是不顾一切……”不用想也知道，景元究竟是为了谁想方设法地在幽囚狱中安排自己的人手。

    “愣着干什么，还不带走！”景元害怕刃再说出丹枫两个字惹得丹恒难受，赶紧打断了他。云骑军押着刃走出了牢房。景元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丹恒。丹恒察觉到他的目光，扭头避开了。景元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低下头缄口不言，转身默默离开了。

    刃坐在冰冷的牢房地面上，他知道景元这次不会放过自己。漆黑的虚空裂开了一条缝，刃抬眼，看见卡芙卡出现在牢房中。

    “阿刃，你又闯祸了……”卡芙卡叹了口气，“自从来到罗浮，你的魔阴身便不断加重，行为举止也变得不像平日的你了。”

    卡芙卡蹲下身看着他：“我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刃摇了摇头：“卡芙卡，我想带他走。”

    卡芙卡轻微的一声笑在黑暗中响起：“阿刃，你还真是执着呢。他愿意跟你走吗？”

    刃：“也许会吧。”

    卡芙卡叹了口气：“阿刃，这是最后一次了。天亮之前，我们必须离开罗浮。”

    绑缚在刃身上的铁链哗啦啦落在地上，刃活动了一下手腕：“卡芙卡……谢谢。”

    丹恒皱着眉，看着眼前去而复返的刃。对方的神色比之前跑来强jian自己时，平静不少，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了。但刃一开口，丹恒就知道他还是不正常。

    “跟我走吧。”

    “要不要当星核猎手都随你，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怎样都好……”

    丹恒及时打断刃：“你趁早滚吧，我不可能跟你走的。”

    “为什么？”刃不解地问道。

    丹恒觉得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和刃前世究竟发生过什么，但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刃就只是一个和自己制认识几天的陌生人，更何况他还一上来就强jian了自己。他究竟是产生了什么错觉，才会觉得自己愿意跟他走？

    刃向前一步，试图拥抱丹恒：“跟我走吧，丹枫。这辈子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丹恒的太阳xue跳了跳，他现在最烦的就是听到丹枫两个字。丹枫，丹枫，所有人都叫他丹枫，就连自己的恋人都是因为爱着丹枫，才会和自己在一起。

    丹恒忍不下去了，之前不得不在这男人身上扭动已经让他够恶心了，如果对方还要触碰自己，还要摆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叫自己丹枫，他怕是会当场吐出来。他推了刃一把，刃往后退了几步，愣住了。

    丹恒一副厌恶的表情：“你装什么，我那不是被你逼的吗？一开始不是你说要报复景元吗？”他冷冷一笑：“我只是顺势利用你让景元难受罢了，难道你还当真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眼前一点点碎裂开来，刃就像是猛然被人一推，整个人如梦初醒。自己何时变成了这副样子？竟然已经分不清幻想与现实的界限了，丹恒不过是被迫叫了几声自己的名字，勉强说了几句全无真心的情话，自己竟然就沉浸在那些美妙的幻象中醒不过来了。

    “难道……你刚刚的高潮也是演的？”虽然这个问题意义不大，但刃还是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问了。

    “不是演的，但也不能说明什么。”丹恒很干脆，“生理反应罢了，我心里觉得你恶心，和我能被你cao出高潮，不矛盾。”

    “就像你虽然爱着丹枫，但还是能毫无心理障碍地cao我是一样的。”

    刃有些恍惚。“可你就是丹枫啊。丹枫，我一直爱着你，一直盼望能见到你。”

    丹恒忍无可忍：“你他妈给我闭嘴！趁早给我滚，我不会跟你走的。”

    刃急切地搂住丹恒的肩膀，却被丹恒一掌拍开。

    “你不是恨景元吗？既然你要离开他，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

    “就算我要离开他，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倘若我杀了景元呢？”刃猩红的眸子颜色又加深了几分。如果这个世上没有景元，说不定丹枫就会和他在一起了。景元这个人真是碍手碍脚，从过去开始就是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

    丹恒眼神一暗，目光如刀，紧紧盯着刃，身上散发出刃从未见过的戾气：“你如果杀了景元，就算追到宇宙尽头，我也要杀了你。就算你死不了，我也要让你尝尽地狱烈火般的痛苦。”

    丹恒虽然恨景元辜负了自己的感情，但还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刃此时才渐渐明白，丹恒对景元的恨，和自己对丹枫的恨并无区别。不是爱人反目，并非真的恨意，而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缕缕情丝中迸发出的强烈情感。

    哈，他早该知道是这样的。只听见一个恨字，便闭目塞听地狂喜起来，这么多年了，一遇到和丹枫有关的事情，还是会犯傻啊。

    刃眼前丹恒盛满怒意的脸庞，渐渐与多年前的丹枫重合，他想起了早已被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一件小事。因为景元年纪是三人中最小的，刃总是会逗他玩，某次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把景元逗哭了。他哈哈大笑着叫刚过来的丹枫看景元抽泣的样子，丹枫却狠狠剜了他一眼，过去搂着景元安慰起来。

    当时丹枫怎么说来着？好像也是说了句很相似的话。

    你再欺负景元，小心我弄死你……之类的。就连脸上的怒意，都和此刻的丹恒如出一辙。

    刃牵起嘴角，无力地笑了笑。虽然丹恒一直说自己和丹枫没有关系，但这两人对景元的维护，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他羡慕景元，不仅能得到丹枫的爱，还能得到丹枫转世的恨。他们最强烈的感情都给了景元，那他呢？如果无法得到丹枫的爱，那能得到一些丹恒的恨意吗？

    刃再次抬头时，丹恒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他能看出，眼前这个人越来越疯了。

    “你恨我吗？回答我，你恨我吗？”刃似乎又陷入了疯狂状态，对这一问题答案的渴求就像在沙漠中濒死之人渴望一捧甘露，“我知道你不爱我，那你恨我吧？是恨我的吧？”

    他发现以前的自己太过执着了，为什么丹枫非得爱自己不可？恨，同样可以让自己在他心上留下痕迹。如果丹枫每次想起自己，都恨得咬牙切齿，久久不能平静，那该有多么美妙啊。

    丹恒冷漠地看他一眼，全无之前在他身上情欲高涨之时那种迷离的神情：“恨？你还不配。”

    “前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谈不上恨；今生你对我做的那些下流腌臜事，我只当被阴沟里的老鼠咬了一口，等我离开这里之后，就不会记得了。”

    “我出去后，会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地方要去，没有什么精力用来恨一个不重要的人。”丹恒移开目光不再看刃，语气淡淡。

    刃眼中那点扭曲的希冀迅速流失。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丹枫或是丹恒，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还能恨景元，但自己对他而言，和地面爬过的蝼蚁没什么不同。

    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让眼前之人在意自己半分，他心中那些浓烈至极，永生难忘的情感，全都给了景元，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求爱不能，求恨不成。刃眼中那片疯狂的猩红几近寂灭。

    “哈，是吗……”

    或许，也是时候结束这场持续两世的闹剧了。

    天光乍亮之时，刃随卡芙卡离开了罗浮。景元接到报告赶往幽囚狱时，关押刃的牢房已经空空荡荡，只留下堆在地上的铁链。

    刃看着窗外的星云，静默无言。银狼打完一局游戏，瞄了他一眼。

    “大叔，怎么去了趟罗浮，回来变得比之前更沉默寡言了？”

    刃没说话，银狼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指着刃的耳朵惊讶起来。

    “大叔，你那个睡觉洗澡都不会拿下来的红耳坠呢？”

    刃目光微动，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不知道。大概丢在哪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