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
书迷正在阅读:三创柯同黑月光外卖投递四号机、【代号鸢】程昱x广陵王|退化、教子、生啖尸、(overlord)黑鸦枪管如何适配死之统治者、【织太/中太】不OO就出不去的房间·上、北淑的同人汇总、[恋与深空]秘密日记『男主x你 高H』、【BG3】哈尔辛x阿斯代伦、母后万福金安、沉浮 姐弟骨科、各类rou文短篇(高H)
……来到宫门口,轿夫还在等候,他坐上去,回府了。 轿子里的人满脸阴沉,心中没有半点将要见到那个人的喜悦和冲动。事实上,他不敢去想,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玄烨,想到这里,张廷玉心里就是一阵苦涩。 心不在焉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感觉没过多久就到了家门口,他刚进门,管家就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说是不久前送来的,张廷玉问是谁送的,管家说来人没说,只说看了信就知道了。张廷玉拿过,朝书房走去。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信,猜想这封信大概和卿月楼中留给他的那封信出自同一人之手,那这无非是要告诉他皇上不日回京,要他好自为之云云罢了。 慢慢地抬起手,把那未开封的信引上烛火,片刻化为灰烬,恣意跳跃的火光折射出张廷玉心中恨火的面积…… 天边由淡青逐渐转为深褐,最后一抹斜阳在依依不舍的抚摸着地平线中渐渐隐匿。张廷玉穿上绣着做工极好的飞鸟竹纹的青蓝锦缎袍子,戴上镶着白玉的圆帽,正要出门,管家急忙跑来。 “大人,这天色不早了,大人还要出去吗?” “是,我出去一趟” “大人还是等天亮了再去吧,这天黑了不安全” 管家满脸担忧的说道。张廷玉看着,知道他是害怕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况且现在自己的身体也不算完全恢复。张廷玉故作轻松的说道。 “不用担心,我不会走远,最多一个时辰我就会回来了” “那大人要去哪?待会儿我派人去接您” “…嗯…这恐怕不行,我要去…青楼…” “什…什么…大人,这这…” “成叔,因为您是家里人,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可是大人,朝廷…” “我知道,朝廷有成法,但是我不是去寻花问柳的,我有些事情必须到那里才能弄明白” “…这,好吧,那大人要早些回来” “知道了,放心吧” 张廷玉说完,转身走出去,在门口突然停住,转头又说道。 “如果我离开这段期间还有人来给我送信,你就回绝他,等我回来再说” “是,记着了” 张廷玉出了门,四处看看,街上的人都往家里赶去,张廷玉出门往一条巷子里走去,这条巷子也可以通往那个地方。虽然他并不喜欢那些勾栏瓦舍的风月之地,但自己家周围的地理环境还是烂熟于心的,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张廷玉走到那天他离开的那个地方。远远地,他看到了“卿月楼”三个字,他走了过去,这个时间正是风月场所生意正盛的时候,没走几步,一个摇风摆柳的身姿飘到张廷玉跟前,张廷玉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往前走着,那女子眼看到嘴的肥rou就要飞走,一把拉住他。 “这位客官,来我们这里玩玩吧,我们这美酒美人应有尽有…” “放开” 出口成冰的语气吓得那女子一个激灵,悻悻的放下了手,张廷玉没有理她往卿月楼里进去了。 还没进门,就被簇拥上上来的浓厚胭脂味包围,张廷玉没有理她们,四处张望着,老鸨走过来,看到这个身着华服,相貌出色的人,就知道肯定是哪家的纨绔子弟,一脸谄媚的迎上来。 “哟,公子可是生客,第一回来吧?公子不熟悉,不如我给公子介绍几位好姑娘,包公子满意” 张廷玉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欢呼声,张廷玉抬起头,空中一风华飘然漫步而来,绣着金莲的紫红色轻纱从绸带上飞扬而来,张廷玉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几句话。 玲珑曲折现苗条,媚态横生销魂处。 正走神,一阵香氛钻入鼻孔,飘飘然进入了自己的怀中,张廷玉低下头,对上了怀里那双柔情魅惑的眼睛,随即张廷玉对老鸨说。 “我就要她” “哎呦,公子可真有眼光,这边就给公子准备酒水,玉裳要好好伺候公子” 玉裳朝着老鸨轻笑应承着,于是一把拉起张廷玉朝楼上走去,身后的娼妓们都羡慕不已,毕竟像这样的地方,大多是那些大腹便便的商贾纨绔,像张廷玉这样的惊才风逸也不是没有,但是极少的。绕过长廊,玉裳推开扇房间的门,朝张廷玉轻轻的说到。 “公子请进” 张廷玉冷着脸走了进去,到圆桌边坐下,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玉裳走到张廷玉身边的圆凳上坐下,拿下蒙在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胜雪肌肤。张廷玉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的人,空气似平变得有些凉,过了一会儿,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小厮端着饭菜酒水进来了,是几碟精致的小菜还有两盘糕点,连带着一壶清酒,放下向两人示意了一下就出门去了。玉裳试图打破这寒冷的氛围,向酒杯中斟了两杯酒,抬起一杯递到张廷玉跟前。 “玉裳敬公子一杯” 张廷玉定定的望着她,没有接她手中的酒,玉裳被他看得不自在,只能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杯子,低下头,思考了半天要怎么跟他开口,半晌,悠悠的开口。 “你……公子的伤好些了吗?” 张廷玉一愣,问道。 “你看到了?” 玉裳抬起头,看着这张清秀俊雅的脸上眸子中尽是隐而未发的怒火,玉裳顿了一下。 “那日,是我给公子换的药” “我知道” 玉裳满脸惊讶。 “公子知道?” 张廷玉又恢复了刚才的冷冽,严肃的开口。 “你知道我是谁吗?” 玉裳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摇摇头。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他们?不…不是……” “那是谁让你迷晕我的?” 玉裳看着脸越来越冷的人,心里越发焦急起来。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不知....”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张廷玉再次打断玉裳的话,玉裳听闻,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只是经常来这里的一个熟客,说让我帮他一个忙,后来他见我不愿意就威胁我,我真的不认识公子,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他给我钱,可是我没要,后来他们把公子送到我这里,说是让我照顾公子两日,我怕楼里mama知道,就把公子藏在后院房间里,公子离开时,玉裳本来想给公子送药的,可是出来就找不到公子了” 张廷玉不说话,等着她往下说。 “所以…就,我真的没有骗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张廷玉听着她的话,刚才冷肃的表情消去,用稍微柔和的语气说。 “…你全都看到了吗?我的…身体” 玉裳看着他,咬了咬嘴唇,怯怯地点了点头,张廷玉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阵苦涩,他闭上眼,玉裳见他俊秀的脸上满是痛苦,心头竟忍不住怜惜他起来。 那日,他被人用一个褥子裹着送到了自己这里,她为了给他处理伤,他浑身上下都被看完了。虽然玉裳久在风月之地,见过的男人也不少,虽然平日里她有拉客,但那是极少数,她还是以艺侍人。看到一个男人尤其还是相貌出众的男子浑身上下体无完肤,心里还是不由得惊骇不已,才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看着不省人事的人,心里焦急,于是只好私下跑出楼去药铺买了几副外伤药,因为不敢找大夫来给他看,害怕又给他找上麻烦,也不知道药有没有效果。当时他离开时自己也猜到他会回来。却没想到这么快,玉裳看着眼前眉头紧蹙难舒的人,柔声安慰道。 “公子身体尚未恢复,不可过于悲伤” 张廷玉被玉裳的话带问神,正声问道。 “他还会来找你吗? “这…玉裳不知道,也说不准” “那我换个问题,有几个人来找过你?” “算上那日把公子送到这里来的,一共三个” “另外两人以前来过这里吗?” “玉裳没有印象,应该是没有来过 …公子如果想找到他们,玉裳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张廷玉正神看着女子,半晌又恢复了冷言冷语的样子。 “不必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还望姑娘能替张某保密” 玉裳露出了一个带着真诚的歉意的表情。 “这是自然,如果公子有用到玉裳之处,玉裳一定尽己所能” 玉裳抬起头,两双漂亮的眸子对上。 “我虽然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可是我知道公子是想报仇,因为如果换作玉裳,也会这样做” “有劳姑娘” 玉裳听这他有些落寞的语气,他无法放下心中芥蒂,但是又不想连累他人。心里更笃定了要帮他的想法,又重复到。 “还请公子不要介怀,只要有用到玉裳之处,但请开口” 张廷玉看着她一脸坚定的表情,心里有了些筹谋。他站起身,玉裳也紧跟着站起,他朝那女子深深的施了一礼。 “多谢姑娘,临期有计,但请襄助” 玉裳赶紧回了一礼。张廷玉转身就要出门去,却被身后的人喊住。 “公子请留步” 张廷玉转回身。玉裳端起桌上丝毫未动的酒杯递到张廷玉跟前。 “要是不嫌弃的话,公子饮了这杯酒吧” 张廷玉微微怔住。没有接,只从腰封里拿出一块银两,放到桌上,随后对玉裳开言道。 “多谢姑娘,在下不会喝酒” 玉裳还没反应过来要怎么答复,对面又开口。 “鄙人姓张,姑娘就称呼在下为砚斋即可,今日多有打搅,告辞” 直到门被关上发出响声,玉裳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酒杯。口中不住的念叨。 “砚斋…砚斋……” …… 出了卿月楼,张廷玉往家里走去,但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换了一条远路,绕了好几条街。路上,大概走了两刻钟,他进了一家茶楼,坐在背对着门口的位置上,要了一壶茶和两碟点心,慢慢的品着,漫不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晚间喝茶的人便不算多,时不时进来几个,像张廷玉这样一个人的,或者三五成群的都有。半壶茶下肚,正打算离开,两个身影向自己这里走来,张廷玉抬起头,阴影笼罩下来,两个看着岁数不大的一个身着土灰色长袍,另一个蓝黑色袍子的人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张廷玉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两人却是自来熟似的,两人眼中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的眼神,又带着些不明所以的意味。其中一个开口。 “先生是一个人吧?介意我们兄弟两坐这里吗?” 语毕,熟悉的声音让张廷玉身体几乎不可见的微微抽搐了一下,张廷玉强忍着恨意,自己还愁找不到他们,还自己找上门来了。他装出一副看陌生人的表情,冷漠的开口。 “无妨,请便” 两个人看到眼前的一幕,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邪佞尽显。 张廷玉面无表情的吃着桌上的点心,那蓝黑袍人旁若无人的拿起碟中的点心吃起来,张廷玉抬起头,用要把人挖心剖肝的眼神直直盯着他,一字一顿。 “在下与两位熟识吗?” 两人却依旧嬉皮笑脸,转头向店小二要了一壶茶,浮头滑脑的开口。 “以前不熟识,现在认识也不晚嘛,您说是吧?先生” “有何贵干?” “不不,别误会,我们哥俩只是想找个位置喝茶,刚好先生这桌有空位而已,来啊,给我们上两盘这位先生点的点心” “好嘞” 张廷玉用眼神剜了两人一眼,起身付钱离开了。看着张廷玉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蓝袍人满脸浮浪的表情看着。灰袍人拐了一下身旁的人,小声问道。 “喂,你确定他真的没有认出来我们?” “哼,认出来又能如何?难道他还会把那些事情捅出去?他要是捅了出去,他这官还能做得安稳吗?再说了,谁知道他会在这里,只不过碰巧而已…而且…” 蓝袍人说着,渐渐隐下声去。灰袍人见状,急不可耐的。 “而且什么?” “他的把柄现在在我们手里,要是我们散出去,你说他还能这么安然吗?所以…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做些事情…” “什么机会?做什么?” 蓝袍人一脸神秘。 “那天你过瘾了?你真不想…啊?” 灰袍人一脸的震惊,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味起来,脸上霎时涌上贪婪jian诈的神情。 “那…那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慢慢找机会,着什么急?走,先去卿月楼快活快活去” 说着两人喝完手里的茶,出了茶楼往胡同里走去,拐角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两个背影,张廷玉出了茶楼往另一边走去,不久就看到两人出了门,如果没猜错,他们肯定是去卿月楼。张廷玉抬起头,看着天幕越来越暗,他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眼中越发的晦暗,转身又往那日他去的医馆去了。 到了医馆,已经没有看病的人了,店里小伙计也在收拾着柜台,大夫在药箱前抓着药,刚转身就见一气质不匪得身影走了进来,待看清是那日那位公子,他迎了上去。 “客官,您…是来抓药吗?” 张廷玉见他还记得自己,索性就不拐弯抹角。 “大夫,你这里有没有可以让伤口不留痕迹的药” 大夫一听就知道,脑子里想起那日情景,怔了一下,赶紧答复。 “有倒是有,只是,价格稍微…” “嗯,无妨,多少钱都可以” 大夫进了里屋,不久拿着两瓶白玉瓷瓶出来了,约高一掌,瓶口塞着红布,看得出很是珍贵。 “客官,这是小店仅存的三瓶药,这个药有奇效,抹上可以不留疤痕,我看客官伤处较多,所以就拿了两瓶” “好,多谢大夫” 说着张廷玉往口袋中摸出一张银票,递给老板,老板接过一看,吓了一跳。 “这…客官,这药虽说珍贵,也只是说研磨过程复杂些,但也不用二百两银子” “不要紧,上次多亏大夫襄助,在下才能度过难关,就当作是一点谢礼吧,大夫若真过意不去,可否再为在下开两副治愈风寒的药?如果有人来打听,大夫就说我是来治风寒之症,前面诸事切不可对人说起一字”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开,不如我再给公子诊诊脉吧” “那就有劳了” 语毕,张廷玉收起药瓶,跟着大夫进了侧屋,坐下切脉,过了一会儿,大夫抬起手,思索了一阵,于是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不一会儿,抬起头招呼小伙计拿着药方去抓药,一切弄好后,大夫送张廷玉出门,到门口时,关切。 “公子身体尚未完全恢复,需多加休息,不可过度忧心增劳” “多谢大夫,在下明了,请留步” 张廷玉施了一礼,转身出了门,他往家里走去,小厮出门迎接他,把张廷玉手里的药接过,张廷玉嘱咐他先去烧水他要先沐浴,然后再熬药。吩咐完后,往书房里去了。 过了一刻钟,管家在门外说已经准备好了,张廷玉出门往浴房里去了,他让人出去,不用伺候,他褪下衣物,进了浴盆中,他低下头,目光所及尽是身上隐隐约约的红痕,张廷玉闭了闭眼,甩出脑海中那些屈辱不堪的画面。明天皇帝就要回来了,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张廷玉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太可笑了,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对玄烨是有什么样的情愫,是喜欢他吗?可是到底为什么喜欢呢?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明明一开始只是想做一个好官,从小就被父亲灌输了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可是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和他在一起,不管做什么。可是一边又永远越不过君臣那道鸿沟,想着,心里越来越堵,一下下的敲击着迷茫无措的神识,起伏的心跳带出水中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仿佛他无穷无尽的悲切和痴念去了又生。 张廷玉在水中待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门外管家告诉他药已经熬好时,他才从水中出来,原本热气缥缈的水已经温度无几,穿了一件白棉长袍,桌上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在桌上,张廷玉走过去,端起碗一口气全喝了下去。张廷玉的身体并不算太好,一年总要做几回药罐子,他少时原本是极不爱喝药的,甚至很多时候生病都是硬生生拖好的,所幸每次也不是什么大病。可是现在,再苦的药也治不了心中的伤。张廷玉屏息把药全喝了下去,待成叔将碗端出去以后,他走到了床边,将放在枕头下的两瓶“清玉露”拿了出来。 突然,张廷玉似乎听到窗外有些声音,一时间,他以为自己太累了,可能出了一些幻听,想着擦完药就休息了。可是脑子里突然想起之前在茶楼遇见的那两个人,张廷玉的神情逐渐变得深沉起来,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开了一扇窗户,他转过头,打开的地方正对着床。他抬眼向窗外看了几眼,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于是转身到了床上。他脱下长袍,将白玉瓷瓶中的药倒一块软布上,抬手往身上轻轻擦拭着,他背对着窗口,可是那被人偷窥的感觉却愈加强烈,他知道是那两个畜生来了,他们不死心,张廷玉暗暗捏紧拳头。却在走神时,手中的软布碰到了敏感的地方,口中径直喘出声来。 “呃~~哈~” 而这一切却被躲在窗户下的两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张廷玉确实没猜错,就是先前在茶楼遇到的那两个人,他们离开茶楼后,就去了卿月楼,可是没去半个时辰就出来了,两人贼心不死,来到了张府,从后院墙上翻了进来,本来两人还找不到张廷玉住哪屋,就在两人在屋后鬼鬼祟祟的时候,看到张廷玉自己开了窗户,两人庆幸不已,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两人于是在窗外窥探起来。于是床上那人春光半漏的身体和娇喘媚态全被看了去,两个人浑身像着火一样,口干舌燥,眼中yin秽尽显,但是他们还不能做出出格的动作,只能先过过眼瘾。张廷玉知道他们现在还不敢那些厚颜无耻的事情,就让他们看吧,迟早让他们十倍奉还。 于是两人也在张廷玉抹完药躺下后,悄悄的离开了张府,胡同里,两个人嘀嘀咕咕的。 “这臭婊子比卿月楼那些还会勾引人,难道就只能这么看看,那我们还来干吗?” 灰袍人语气失落,而旁边的蓝袍人却是一脸兴奋。 “等着吧,咱们的机会来了” 灰袍人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蓝袍人拍了拍他的肩,随即两人隐匿在黑暗中。而两人却不知道,他们刚走,张廷玉就派府中一个机灵的小厮,暗中跟上了他们,并且在回去后,告诉了他们的去处,张廷玉再三叮嘱小厮此事绝不可告密,因为这关系着张家人的身家性命,小厮明了。 第二日,张廷玉睡到太阳出山才起床,再看时,身上的红迹已经消去大半,这药果然奇效,张廷玉松了口气,借着起床的空档,又给自己上了一遍药。起了床,小厮端来了些清淡的饭菜,张廷玉吃了一碗饭后,喝了成叔端来的药。一切做完后,又到书房去读书,从小到大,张廷玉放松心情还是纾解情绪的唯一途径就是看书,他的性子冷清,又不喜与人结交,因此那些所谓缟纻之交,入幕之宾是没有,朝中倒是有几人算是有些交情,可那不过是官场来往罢了,算不得袍泽之宜。所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玄烨肯定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感,自己的性子向来固执,有的事情不想计较不代表一味地妥协,委屈求全。即便是对玄烨,那些yin祸纷乱的事情,若自己不愿意,皇上如之奈何,可是.... 张廷玉不愿意再去想那些事情,把心思全放进了书里。一下午的时间,张廷玉都没有离开过书案前。期间他让管家去朝阳门看看皇帝的銮驾是否朝京城来,看着屋外时明时暗的天,张廷玉觉得玄烨今晚应该回不到京城了,最早也只有可能明日一早才能到朝阳门了。 不出所料,皇帝的銮驾一直到天黑也没有出现,于是张廷玉心里逐渐有了计划,昨晚,小厮回来告诉他那两人的住处。 张廷玉思索了片刻,于是出门去了,他没有去那两人的住处,而是去了张府附近的几条街上,他知道,那两人还会再来这里,他找了一个视野较好的茶楼,去了二楼,坐在窗边,观察着路上的一举一动,这时候的天还没有完全黑透,街上的灯笼也只是星星点点的打着。张廷玉也不着急,慢慢的喝着茶,一直到天幕完全变成深沉的墨色,张廷玉才看到熟悉的身影,是哪个灰袍人,可是只有他一个,那个蓝袍人却没有同他在一起,张廷玉四处看了好几遍,确定只是他一个人后。他走下了茶楼,出来不紧不慢的跟在那个人的身后,看他走路一步三摇的样子,就知道是喝了不少酒,还是个酒蒙子。 过了两条街,眼看着他走进了一条胡同中,张廷玉跟了上去,一直到了一个拐角处,那人靠在墙边呕着,过了一会儿,才歇下来,突然身前出现了一张手帕,那人也不管,拿起就往脸上擦去,待放下转身时,才看清站在身前的人,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张廷玉,张廷玉一脸和煦的微笑,明媚的双眸在黑暗中传出勾人神魂的秋波。 “你,你是....” “你认得我是谁吗?” 对方眯着眼,把脸凑到张廷玉跟前。 “我...知道,你是张...张大人” 张廷玉听了,莞尔一笑,没有理他,转身往前走去,那人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来到街角处的酒馆,不一会儿,提着一罐子酒出来了,一直走到了一条河边,在一棵垂柳下坐了下来,晚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经过。张廷玉转头看向那人,示意他过去,那灰袍人颠步跑了过去,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酒还没醒,竟一下子就扑到了张廷玉的身上,张廷玉强忍着刺鼻作呕的酒气和恶心,退了出去,拿起酒在他眼前晃了晃。 "喝吗?” 那人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张廷玉的脸,一脸yin笑的朝着张廷玉的唇上就凑了上去,张廷玉歪头,用酒壶挡住了他,用媚惑无比的声音开口。 “你干什么?” “嘿嘿,别...别害怕,我不做什么” 一嘴的酒气让张廷玉胃里一阵翻涌,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灰袍人的咸猪手在腰上狠狠捏了一把,嘴里顿时忍不住呼吟出声,这一下动静更惹得对方yin虫上脑,就要欺身上来,张廷玉赶紧拦住了他,用楚楚可怜的语气说道。 “嗯~~别在这里,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说着抬手指着几步之外的一座桥洞,灰袍人听闻,一脸兴奋。 “好好,这就去那,今晚准让张大人欲仙欲死啊” 张廷玉听着,牙根咬得咯咯作响。灰袍人说完,一把抱起张廷玉紧走几步,就到了那隐秘的桥洞中。这个节令河中水不算深,只可行小舟,那桥洞高出水面两尺不到。桥洞空间不算大,两人进了那洞中,灰袍人随即变本加厉的上下其手,张廷玉拿起手中的酒壶,递到灰袍人的嘴边,那人却不管,一门心思都在他的身上,张廷玉突然狠狠的把自己身上的打了下去,一脸肃杀的气氛。 “先喝酒” 那人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张廷玉眼中越来越盛的杀气,反而听话的拿起酒壶,一股脑灌下去了半壶酒,两个人的衣服被酒水浸湿大半。那人放下了酒壶,一把将张廷玉搂住,口中不住的在张廷玉的肩颈上啃咬着,手胡乱扯着张廷玉的衣服,片刻就抚上了那柔弱无骨的身体,那人感觉他在颤抖,嘴中还不停yin词艳语。 “不怕啊,过会儿一准让您shuangsi” 只听耳边传来了犹如寒冬烈风般的声音。 “是这样吗?” 于是下一秒下体突然传来的剧痛让他惊恐万分,出口的尖叫被张廷玉堵住。随即眼前的人再没有半分之前的媚眼如丝,有的只是一束束恨毒的杀人凶光,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下便被人从桥洞中推进了水里,下体的剧痛根本让他无处挣扎,也抓不住任何东西,不一会儿,他就只能看着昏暗桥洞中那双依旧摄人心魂的眼睛满脸惊惧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张廷玉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刽子手,手上会沾上被人的鲜血,但是他们合该如此。 张廷玉闭了闭眼,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酒壶,旋即从那隐晦的地方走了出来,没走几步,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玉裳。张廷玉一脸平静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管那姑娘脸上各种说不清的复杂表情,从她身旁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却被身后的人叫住。 “公子请留步,玉裳有句话” 张廷玉停住脚步,没有转身,就这样背对着,玉裳只能走到他身后两步远的位置。 “玉裳是想告诉公子,昨日他们去了卿月楼” “我知道” 玉裳听了。不免震惊了一下。 “公子知道了?” 张廷玉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 “是,我见到他们了,要不然今晚也不会...” 张廷玉说着恨恨的盯着那水面,玉裳于是转了话头。 “那公子知道另外几个人的去处吗?” 张廷玉正神看向玉裳。 “姑娘知道他们在哪?” “虽不完全准确,却也有大半可能,只是...此处不合时宜,若是公子得空可前来卿月楼,玉裳定知无不言” 张廷玉听闻,向那姑娘道了声谢。说大概要等几日才有空了,突然又转了话锋。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玉裳听闻,赶紧回到。 “公子不要误会,玉裳并没有跟踪公子,只是到街上采买点东西,偶然碰上了而已” “所以,你看到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张廷玉叹了口气。 “无妨,还是多谢姑娘” 玉裳原以为他会追究自己,但是到底心里还是想帮他。 “那人的尸体要是被人发现的话,那...” “他是自己喝酒喝多了跌下去的” “...呃,是,玉裳也会为公子保密的” 张廷玉听了她的话,突然笑出声来,引得玉裳一阵心悸。 “公子为何发笑?” “呵,没什么,其实姑娘就算要去报官也无妨” 玉裳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正抬起头,恰好张廷玉转过身来,清隽的脸庞上满是无尽的哀伤,墨染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寒肃,只有让人心碎的伤感凄凉,竟让玉裳生出了想去抱住他的冲动,也只能忍住。 “姑娘请回,告辞” 玉裳沉浸在刚才的忧虑中,直到张廷玉完全消失在黑暗中,她才回过神来,似是不舍的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