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吧,海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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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手捧海螺壳,贴到耳边,倾听里面大海的声音—— 潮起,泛着白色泡沫的浪花,吞没赤裸脚踝; 潮落,抚平细腻白沙,如少女皮肤般平滑柔软; 再潮起,拍打坚硬礁石,留下道道湿润痕迹; 又潮落,露出海岸下,光滑湿润、散发淡淡腥气的暗处…… 玉箫已不是小孩子,知道海螺壳里发出的,只是气体在空壳震动的回声。 但只要闭上眼睛,海边的景象,却依旧栩栩如生,在湿热晦暗眼皮后浮现—— 她又看到翱翔鸥鸟、粼粼波光,以及海面上远远飘来的渔船。 那渔船近了,甲板上的人影,依稀可见。 按平时,皮肤黝黑、身体强壮的mama,会趴在船栏杆上,笑着向她挥手。 可这一次,几个身穿制服的人,正拖着一只只,巨大的黑塑料袋。 玉箫知道,塑料袋里装的是什么——在噩梦里,她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而每一次,她都感觉胃里,阵阵撕裂般的翻滚…… “哟!在听海螺壳呐!有大海的声音吗?” 伴随淡淡香气,有女人温柔声音,在玉箫头顶响起。 玉箫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手中海螺壳掉到桌子上。 她唇瓣翕动,想回答女人的话,嘴里却吐出一声痛苦干呕。 “诶呀!”女人慌忙附身,流苏耳坠,纤软摇曳,“怎么了?不舒服吗?” 玉箫捂着嘴摇头,用力吞下口唾沫后,小声嚅嗫道: “没、没事的……我、我有点咽炎,嗓子不舒服……” “哦哦……”女人依旧弯着腰,精心梳理过的长睫毛,忽闪着不断凑上前。 精致脂粉馨香,混杂湿热气息,温柔拍打在少女脸上。 玉箫不敢跟女人对视,眉眼低垂着,下意识往后窜了窜。 女人紧追不舍,唇瓣微微张开,发出湿润细响: “小小年纪有咽炎……你该不会抽烟吧?场馆里可是禁烟的哦,厕所里也不行!” “没、没有……”玉箫练练摇头,“我、我不抽烟的,陈馆长……” 女人听了,直起身子,扶着无框眼镜,轻声笑道: “诶呀……你这个馆长,说得我蛮不好意思的……你来之前,这儿就我一个人呢!” “唔……”玉箫小声哼唧着,依旧不敢抬头。 女人抱起胳膊,黑色窄套装间,一对丰满胸部,在白衬衫下轻轻摇晃。 “叫我念汐就好……”潮汐之声博物馆馆长,陈念汐女士开口道,“今天下午没事,你拿上解说词,我带你在馆里仔细转转吧!” “好、好的……念汐姐……” 玉箫说着,拿过厚厚解说词,起身走到念汐身边…… 潮汐之声,是滨海新区一家,海洋生物主题的博物馆。 之前几年,新区水产业旺盛,经济不错,决定继续打造旅游品牌,便有了潮汐之声。 但最近因为气候异常,渔业资源受到影响,旅游的事情,也就告吹了。 本来计划的水族馆,场地一缩再缩,最终变成眼下,两百平不到的小博物馆。 而在玉箫来之前,整个潮汐之声里,只有陈念汐一个人,包揽了所有工作。 “倒也不辛苦啦!”陈念汐说,“除了假期接待学校的小朋友,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大家都很忙,谁会闲得没事,来看动物尸体呢?” 因此念汐每个月,只能给玉箫一千块。 玉箫之所以留下,一来是这儿工作轻松,二来是念汐说,她可以住在这里,剩下房租钱。 至于第三点,即便是对自己,玉箫也说不出口…… 眼下,念汐正带着玉箫,熟悉博物馆里的展品。 “……场地有限,很多标本都卖掉了。”陈念汐走在前面,“现在馆里的,只有水螅纲,也就是水母的标本……怎么说呢,也算是咱们的一个亮点吧……” 玉箫抱着解说词,默默跟在后面。 只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那些“触手怪”上。 玉箫双眼,紧盯着陈念汐身下,黑色的包臀裙不放。 柔顺紧致布料,凸显出女人臀胯,丰满rou感曲线。 裙摆之下,裹着黑色丝袜的双腿,正随着轻盈脚步,发出窸窣摩擦声。 “你知道吗?”陈念汐止住脚步,回头道,“水母在某种意义上,可是长生不死的哦……” 玉箫盯着女人翕动唇瓣,麻木点头,却对女人的话充耳不闻。 此时少女脑子里回响的,只有昨天深夜,陈念汐黑色裤袜,被撕裂的清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