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歌】湘江怨 ‖ 恨来自非常扭曲的小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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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柳家办了一场喜事,一场丧事,都和那个不顾世俗礼法的前家主有关。 外界只知前任家主的原配过世多年,三个月前却突然续娶了个男人,不久便撒手人寰,留下年方二十的独子柳晏主持大局。 据说前家主离世后新夫人便疯了,只能在深院“静养”,因此未曾现身于人前出席葬礼,只有柳府的下人们知道,新夫人进门时便是疯的,前家主一去,好像还疯得更厉害了。 “昨夜王叔给他送饭,差点被废了一只手……”灵堂内,新家主柳晏披麻戴孝,冷漠地对着牌位道:“父亲,你欠他的,用命偿还仍然不够是吗?” 柳晏的父亲是自愿死在薄湘手里的,他说那是因果报应。 十余年前,薄湘还不疯,那个已经做了父亲的男人抛妻弃子行走江湖,找到了自己的一生所爱,二人又历经恩怨纠葛之后,薄湘失踪,男人被迫回来继承家业,多年来却从未放弃寻找他的心上人。 他找到了。 那日薄湘被抱着进门,柳晏只见到一个形销骨立,称不上好看的疯子。 父亲很珍重他,各种名贵补品流水般进了后院,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养了两个多月,到他精神没那么差了,就结了婚。 即便有了名分,偌大的柳家除了前家主,也没人敬爱那个疯子,而不负责任的父亲明知道这一点,临死前还以孝道逼迫柳晏照顾好薄湘:“害他变成这样,全都是我的错,他恨我也情有可原.....我们走到这一步,是我咎由自取,不怪他。往后吃饭喝药的事,你多留心些,别让他离开院子......” 原本想把人扔到别庄自生自灭的柳晏不得已接下父亲的遗言,却也不至于事必躬亲,谁想丧事才出了头七,疯子便不配合起来,又绝食又伤人,仆婢等闲近不了身,武功低些的都按不住他。 “父亲,你倒是一走了之,给我留下这么个麻烦,”柳晏静立良久,待香烧完离开灵堂,对等候的下人道,“让王叔休息去吧,这几天我亲自盯着他喝药。” 下人忙不迭引路。 时隔多日,柳晏再次见到了薄湘。 文弱清隽的男人被粗麻绳反绑着手乖乖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昏昏欲睡。他安静的时候极具迷惑性,活像个被土匪绑架虐待的白面书生。 柳晏左看右看,不明白这人有何魅力让父亲惦念痴狂,为了速战速决,从没伺候过人的柳家新家主拿起药碗往前一伸,硬声道:“张嘴,喝药。”安神药里新添了化功散,一天两顿,省时省力。 薄湘被怼醒了也不恼,只是直勾勾盯着柳晏瞧,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带了点神经质似的执拗,贝齿衔着碗沿,苦涩的药汁咕嘟咕嘟往下灌,少许溢出微张的嘴角。 药碗很快见底,柳晏松了口气,开始觉得这事也不难,转而见薄湘勒红的手腕,少有的起了怜意:“只要你答应不伤人,我会给你松绑。” 薄湘抿了抿唇,笑起来愈发神经质:“我以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话是这么说,可发生了抛妻弃子的事,柳晏对那个人渣父亲当然没什么感情,就算没有父亲的遗言,他也不至于对一个疯子复仇:“你想死,大可随意。” 薄湘只是摇头,散发覆面,喃喃道:“你和他真像。” 柳晏眼神一冷,扭头便走。 他宁愿自己不像。 药效渐渐起作用了,薄湘陷入一片恍惚的世界,似哭似笑。 他的视线透过朦胧的泪凝望着柳晏的背影,情绪倏忽轮转,那些怨恨、悲凉、欢喜,疯狂……最终拧成一股扭曲的欲望。 下 柳府安定了一段时间。 柳晏盯着薄湘喝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前家主不在了,薄湘受到的刺激因素少了许多,只要他别惹事,大家都能落得清静。 薄湘肯配合对柳晏来说再好不过,他刚接任家主,本就忙得不行,在观察到薄湘确实精神好转,越来越趋近于正常人之后,他履行诺言解开束缚薄湘的绳索,换成一条绑在床头,长度限制在房间里面的锁链。 若是当天外出,柳晏就派府内武功最高的护院替他送药,回来再问询情况。 他本来对那个护院很是放心,直到某次提前进了院子,发现男人握着薄湘的手嘘寒问暖,薄湘竟然还在笑,眼角眉梢别有一番风流韵致。 柳晏沉住气,等到护院离开了才推门而入,冷冷瞪着他名义上的继母道:“父亲离世才多久,你倒是对别人另眼相待了。” 薄湘已经躺回榻上,眼神空茫茫地笑着:“……鼻子像他。” 柳晏皱起眉,决定不和疯子计较:“我会把护院换掉,以后别再这样了。” 薄湘一声不吭地翻身背对,用袖子反复擦拭床头的焦尾琴。 听说那琴陪伴薄湘许久,早就弹不出声了,柳晏的父亲找人勉为其难地修了修,给他留作纪念。 见他这样,柳晏烦躁地吐出一口气,快步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他瞥到角落里枯萎的盆栽,道:“这花不行了,回头叫人给你换一盆。”说着吸了吸鼻子,嗅到一丝苦涩药味,心念一动,霍然转身:“你……” 琴音骤然响起,柳晏恍惚间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感知。 一时大意,他被疯子反制了,恢复清醒的时间不算长,而薄湘已经用锁链将二人捆在一起,褪下衣衫,骑在他身上。 “你最像他,”犯了疯病的书生含住他的喉结,舔舐皮下凸起的血管,呢喃道,“你是他生命的延续,只要一想到这里流淌着他的血液,我就兴奋起来了……” 窗外暮光渐暗,薄湘的眼睛如星辰闪烁,霞云般漂亮的绯色将肌肤晕染,这具了无生气的躯体爆发出了强大的魅力和诱惑。 柳晏却像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认真与他对峙:“你这样做,是对不起我父亲,你不爱他是吗?” 薄湘歪着头笑了笑,腰肢款款间磨在实处,激起柳晏闷哼:“我爱他,也恨他,想杀他,也想留下他……”疯子的想法自相矛盾,摇摆不定,连带着两腿间研磨的力道也时紧时松,害得柳晏在背德欲望间极限拉扯。 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无论是空虚已久柔软多汁的后xue,还是被刺激强制唤醒的炙热rou杵,说不上谁更饥渴。 柳家大少爷洁身自好二十年,到底没被yin刑逼到不堪过,那点心理排斥在一次次的勾引试探中磨灭了初心,只一句话,便崩断了所有理智。 “好哥哥,干死我吧……”薄湘扬起修长的脖颈,弓着背发出哀鸣,“哈啊,全进来了——!” 柳晏被这一声拉回来,有了瞬间的后悔,他把父亲最爱的人…… 薄湘闭眼,情热的泪水潸然落下。 然而两人动作却愈发激烈起来,隐隐约约中多了一丝复仇的快感。 他们恨着同一个人,又因那个人连系在一起,何其荒谬。 “我还像他吗?” “像……啊!” 柳晏感觉自己血液冷了下来。 他意识到薄湘对身体的背叛不屑一顾,因为他的精神已经和那个人纠缠一辈子了。 他就是个疯子,疯子!疯子…… 自己怕是也疯了……柳晏望着坐在阳具上被顶得檀口微张,活色生香的美人,突然理解了他的父亲,也理解了薄湘方才的话。 我爱你,也恨你,想杀你,也想留下你…… 怎么留得下,如何留得下? 尾声 一年后,老家主续弦薄氏病逝。 三年后,柳府出孝,新家主深居简出。 这日有熟识之客上门,被家主亲自带入封禁的后院。 “苗疆有一种忘情蛊,珍惜非常,没想到你竟为他求了来。” 柳晏对万花大夫的调侃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盯着床上昏睡着的薄湘:“你说,如果他忘了家父,疯病能好吗?” “可能吧?”万花大夫笑道,“成还是不成,就等令堂人醒了。” “家父的两任妻子均已过世。”柳晏纠正道。 “是是是,请节哀。”万花敷衍地抿了一下嘴角,看向薄湘的眼底满是戏谑。 你当他出于多少仁义?多少私心? 可求你一个不困于情,不念过往? 如此往后,两代人的恩恩怨怨能断则断。 断不了的,也就说不清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