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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钧注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之将,他们注定是秦钧脚下的踏脚石。萤虫怎可与日月争辉?秋风四起,卷起落叶无数。“不对。”王宏又睁开了眼睛。不,绝对不是这样的。他研究过秦钧的作战习惯,如此精密的计划,算无遗策的安排,绝对不是出自秦钧之手。秦钧与赤狄作战,靠的是一味的蛮横之气,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更别提用什么计谋了。此计必然是秦钧身边之人使的,他不是输给了秦钧,而是输给了用计之人。王宏大脑飞速运转,缓缓吐出三个字:“杜云彤。”夕阳将人的影子拉得极长,王宏眸色幽深,道:“我怎么就忽略了她?”王宏闭眼又睁开,眼底已恢复了平静,道:“传我命令,不顾一切代价,也要杀了杜云彤。”没有杜云彤,秦钧还是那个横冲直撞的莽夫。莽夫再怎么悍勇,也只是莽夫,不足为虑。同一方天空下,王宏对杜云彤下了必杀令,而济阴城下,无数青州兵被齐文心骗出城。秦钧的盔甲不断往下滴血,慢慢走进济阴。齐文心浅浅一笑,道:“恭喜侯爷又下一城。”作者有话要说: 杜云彤: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凉第116章秦钧走进济阴城。作为青州之地的门户,济阴城与阳谷昌平两城相似,城外有哨楼和护城河,城墙用花岗岩铸成,连绵数理,雄伟高.耸入云,实属易守难攻之城。若非有杜云彤之前一早便计划好的计谋,想要攻入济阴城,怕是要费一番功夫。饶是有杜云彤的锦囊妙计在此,济阴城也打了半个月左右,可谓是非常艰险。秦钧与赤狄作战时,有屠城杀俘虏的行为,名声并不算好,济阴城的将领们怕秦钧又是如此,在城破的那一日,早拎起细软跑路了,什么也没给秦钧留下。秋风扬起落叶,四处都是灰败的颜色,百姓们跪在路两边,哆哆嗦嗦喊着侯爷。王少斌是王宏的嫡长子,素来受王宏的看重,青州兵们丢下谁也不会丢下他,王守仁一早便带着王少斌逃出城,与王宏的败军汇合了。城里主持大事的,只剩下齐文心一人而已。齐文心早已与杜云彤互通有无,此时正好趁着城破的机会,正式向秦钧投诚。于外人来看,王宏此战败得极惨,正头夫人都不要了,留在乱军之中自己跑路了。齐文心一介妇人,手无缚鸡之力,除了投降秦钧,再无其他路可走。秦钧看了齐文心一眼,漠然坐在椅子上。她倒是会挑时间。这个时间,这个环境下向他投诚,旁人都会说齐文心也是无可奈何而为之,并不会骂她捡高枝,弃主求荣,哪怕她以后再反水了,世人也不会过多责备她。撑死也不过说些失了气节之类的话,可她又不是齐家嫡出,庶出的女子纵然失了气节,也没什么。嫡庶尊荣有别,世人看待的眼光也有别。世家诸侯若是败了,嫡出的子女除却一死殉家外,再无其他路可走,苟且偷生活着,不仅自家的人看不起,旁的人更是看你不起。而庶出,就不一样了。本就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未享受的嫡出的尊荣风光,世人也不会以嫡出的标准来苛求庶出。大夏朝建国以来,世家诸侯更迭无数,历史的巨轮滚滚而下,活下来的人总是庶出。或许老天总是公平的,某方面苛待了,某方面便会补偿过来。世人不会以气节来要求齐文心,正是因为齐文心是庶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她的幸,也是她的不幸。随侍的暗卫泡上了茶,秦钧轻啜一口,道:“夫人辛苦了。”齐文心微微一笑,道:“为侯爷办事,不敢言辛苦。”秦钧漠然点头,道:“夫人下去休息吧。”齐文心退了下去。问徵开始梳理城防事宜,宫七统计着伤亡士兵的数量,暗卫们各司其职,忙做一团。新拿下一个城池,交割,防守,都是重中之重,尤其是这个城池是青州之地的门户,不仅他们看中,青州兵们更是看重,这种情况下,黑甲军更是不敢出现半点疏漏。他们和齐家不一样,齐家家大业大,兵多将广,战死二十万人,还会有二十万人补上来。青州之地最不缺的,就是银两和兵士。而秦钧,缺钱缺粮缺人。比不得。所以只好在城防上多下功夫。青州兵输得起,他们输不起。阳谷三城是青州之地的门户,更是天启城的门户,有了这三座城池,秦钧就不用再担心青州兵随时都会兵临天启城下。青州兵再想跟帮助李昙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天启城,首先要过阳谷三城。身上的血腥味颇重,秦钧让人去烧了热水。热水烧得极快,一桶一桶挑到秦钧的屋里。盔甲一片一片被卸下,可怖的伤口不断往外冒着血水,随侍的暗卫脸色微变,道:“侯爷!”“快宣军医吧!”秦钧坐在捅里,热气升腾,萦绕在他身边。秦钧点头,道:“唔,宣。”有些伤口深可见骨,有些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身上几乎没有片块好rou。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不可战胜的怪物,不过是抿唇强撑罢了。打仗打仗,其实打的也是一个气势,气势永不衰竭,敌人便会失了几分胆气。胆气一泄,自然就无心作战了。他征战多年,一靠超伦绝群的武力,二靠锐不可当的气势。闭上眼,秦钧想起那夜星辰漫天,杜云彤坐在花荫下与他说为将者,万不可以蛮力为先。她说孙子三十六计,又说草船借箭,铁索连舟。说的都是一些他不曾听过的战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讲,或许是话本里一些夸张的描述,但对于久经沙场的他来讲,却是久旱逢甘霖,潜龙入海底。秦钧出身武将世家,自幼接受的便是系统的武将训练,阵法天象,无所不学,给他以后的百战百胜,打下了深厚的基础。可秦家终究是敦厚规矩的世家,虽然教了秦钧阵法的运用,天象的勘察,却没有教秦钧何为诈降,何为假退,何为无中生有,何为借刀杀人。这些父母族人不曾教过他的知识,在与杜云彤的闲谈之中,杜云彤全部告诉了他。告诉他不要一味行险,世间取胜的方法有千万种,万不能走最为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