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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气急攻心,想想还是不能作罢。钟贞瞄眼时间,说:“我给你十秒时间。”他凝视她一开一合的唇,说:“不够。”她摇头:“没有讨价还价。”“你要是超过时间,我就掐死你。”萧珩点头:“好。”她笑了下,以为他明白了。他吻她的时候,钟贞眼睛半阖着看他背后的钟。十秒啊,秒针走滴答十下,他不吻完,就是死期。这次的吻比想象中要柔和。钟贞不明白萧珩是怎么想的,明明就十秒钟,他在她唇舌间浪费七秒。假如吻有一套系统的方法,他这应该叫极尽缠绵。温柔得像口中含了一片雪,小心地交给她。第七秒结束,他抬起她下巴吻她眼睛。钟贞闭上眼睛,第一个想的是他要阻止她看时间。但幸好,她对秒的时间走动明明白白,他别想蒙混一秒钟。十秒过去,她在最后一个嗒结束时,手掌开始用力往里收。他继续吻。她不信邪地稍微重点,她确信这次他喉咙肯定难受。他还是继续吻。她指甲掐他,他不为所动。她想到他答应的那个好,原来他根本不是要明白。两天没碰她,一沾便无限沉沦。萧珩也有想过这种事,每次、每次他都抗拒不了,她身上永远藏着他最渴切得到的隐秘欲望。他想过,只要得到一次,就会有无穷无尽的下一次。那次他触碰欲望的边界。仿佛是她站在河的对岸朝他微笑,像个一瞬的幻觉。他下意识想到的,不是如何过河,而是直接走去,河水没顶,先感受到的不是窒息,是无法触碰到她的失落。他想了这些,最后还是觉得没用。还是钟贞说得对,不要想为什么,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想吻她,就一心一意吻,不在意身外之事。吻完,她扫眼时间。他预感她要走,敛起情绪。冷不防身前的人勾住他脖子,在他耳旁轻说:“还有五分钟上课。”“刚刚那个是你给我的十秒钟。”“现在是我给你的十秒钟。”…回到班级,十六班几个男生转身凑到他桌前。“又有人向你告白了?”萧珩懒懒地应了。“然后呢?”这句话问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萧珩弯唇:“拒绝了。”意料中的答案,没让人失望。他没说错,他确实不太想听她的告白。比起告白,他更喜欢实质点的东西。☆、二十二期中考前两天,钟贞去班主任办公室送作业本。她在门口敲了几下,径自进去。格子间内,几位老师聚在窗边聊天,她匆匆到班主任的桌前放下作业本,正好听到一些话。“这是他做的奥数卷?”“先前十六班老师说要申请一个奥数名额,我们还以为她在开玩笑。我们学校,哪有什么学生去搞那些竞赛题?能考个本一类大学就不错了。”她直觉这事和萧珩有关,就在桌前装模作样地翻习题本。那老师不由赞叹:“这做得……”“上礼拜,北京来的一位数学专家老师——就和组长是老同学的,说萧珩是他以前班上的学生。”“说是少年班的?”“对,中途退学了,说课程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家庭原因退了。”“不是说他档案上空白一片?那孩子还说不认识那老师?”“那就不清楚了,那位老师说他没认错人……”钟贞离开办公室,走在天桥上想,什么是少年班?她回到班级,坐下,猛拍后桌。后桌的男生正低头在玩手机,吓得差点没握住。钟贞朝他做了一个来的手势,那男生凑过来,问:“怎么了?”“手机借我用一下。”弇高明文规定,不准许学生携带任何通讯娱乐设备来学校,但大部分学生都私自带着,方便联络家长,也方便闲暇之余轻松轻松。一旦被抓到,学校就广播班级姓名警告。他在课桌和墙的缝间伸手,将手机秘密递给钟贞,她接住了,谢过。……傍晚,期中考的考场号和座位表张贴出来。放学后,钟贞忙去勘探一下自己座位在考场中的地理位置。是第一排的最后一个位置,老师可能会待在后面掌控全局,也可能坐在讲台前,总之喜忧参半。她又忙看了旁边座位的人,结果并不认识。这次高一期中考是大市联考,假如她考不好,家教的事就板上钉钉了。不抱希望地望了眼前桌名字,钟贞愣住。萧珩。她看了又看。高一十六班,萧珩。…于是期中考前夜,钟贞怀揣心思问萧珩:“这次考试你有信心吗?”那时秦淑原在厨房忙碌,钟贞蹑手蹑脚到他房间,躲在窗帘后面,和他闲聊。萧珩则若无其事地在看书,不时应答。钟贞倒有点怕被发现。他们之间,做什么都像在偷|情。萧珩回她:“还好。”她本意是下一句说能不能帮帮我,我就坐在你后面,不知怎么,脱口而出另一句:“你又能考第一吗?”萧珩盯着页码,反问:“不然?”真傲慢又嚣张。“这次期中联考,也说不定吧。”他说:“我能拿第一。”语气不卑不亢。她想到什么,不由说:“你能拿第一,你数学这次能考到上次的157吗?”“还有呢?”她起劲了,随口念:“英语能考到115吗?物理考97,化学96……”帘子被掀开,他也进来。她抬头看他,萧珩对她微微勾起唇角。极冷淡的笑意,也教人神魂颠倒。但她更想见他颠倒沉迷的样子,平日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独为她这般。这种事,离她还有点遥远。还是,幻想幻想就行了。他说:“做到了,有什么好处吗?”钟贞笑了笑,不假思索:“陪你睡一个晚上。”……那天,到下午考数学时,全考场的人提前在自己座位上坐好,等待监考老师到来。上场语文考试前,钟贞没和他说一句话,到数学考试,她总要想想办法了。她坐在他身后,掩嘴轻声叫:“同学。”这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钟贞时刻注意着考场内的其他人,这种事,自然是上不了台面的,要偷偷摸摸。他没回她。钟贞又试探:“给看看?”仍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