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失憶宰相再次愛上毒婦
婚後不到兩年,鳳無瑕與劉容仍是如膠似漆,感情越發深厚,有時便是一個眼神,都蘊藉著只有兩人才懂的情意。 然而鳳無瑕政敵甚多,百密一疏,終究被人使了絆子,事發時一團混亂,結果從酒樓樓梯滾落,昏迷不醒。 當日劉容見鳳無瑕直的出去橫的回來,也嚇得不輕,好在皇帝堂哥派來幾位極高明的太醫,都說只是皮rou傷,應當兩日內會甦醒,屆時好好調養便無大礙。 劉容衣不解帶地守在一旁,直到第三日皇后來探望。 「娘娘駕到。」 領路的太監一路喊了進來,劉容才稍有知覺,皇后進來,見她憔悴不堪,蓬頭垢面,便面無表情道: 「妳去歇會兒罷,本宮陪陪大哥。」 劉容知道皇后兩世都不喜她,也不想看她臉色,加上自己也的確累了,便點點頭轉身出房。 外頭天光大亮,她雖疲勞,卻知道鳳無瑕若不醒來,自己也無法安睡,索性只要婢女備水,沐浴了一番,才剛出浴房,便被婢女知會,跟著皇后來的太監在房外候著。 「娘娘派奴才來稟報夫人,宰相大人醒了。」 劉容心中一喜,也顧不得儀容,披著濕髮便往鳳無瑕處奔了過去,一入房就見自己的夫君正倚床而坐,她也管不得皇后就在一旁,便撲了上去: 「夫君可醒了!」 叫了這麼一聲,便摟緊鳳無瑕不肯放,摟了一會兒,才發覺不大對勁,房內一片寂靜,鳳無瑕也未回抱她,身子反倒有些僵硬。 她急忙往後拉開距離,仔細端詳鳳無瑕,又用玉手去測量他額溫: 「可有哪兒不適?傷口疼麼?」 只見鳳無瑕有些蒼白的面容上,竟是帶著錯愕與驚訝: 「妳.........是劉容?張響的夫人?」 劉容愣了一愣: 「你在說什麼傻話?」 皇后這才慢悠悠地道: 「大哥不大對勁,可能傷著腦子了,本宮已著人去將五位太醫請來。」 劉容反應不過來,好半刻才出了聲: 「啊?」 「大哥的記憶,好似停留在張響離世那年,他......不記得後來的事了」皇后又道。 劉容又呆了半晌,才緩慢地問: 「不記得.....後來的事?」 皇后不理她,兀自坐到一旁喝茶。 鳳無瑕方才坐起身時,腦袋還不大清醒,房門被碰地一聲撞開,便有個女子飛快地撲入他懷裡,他來不及推開她,她又抱得極緊,他便轉頭望著皇后,只見皇后眼裡竟閃動著促狹之意,擺明了要看好戲。 懷中女子的香氣,無端地熟悉,鳳無瑕雖無唐突之意,鼻尖卻頻頻吸入那股芬芳,怪的是他聞了後便心頭酥軟,他也不知有何蹊蹺,本能地背脊一凜,這才看見了劉容的長相。 鳳無瑕見這張臉似曾相識,陡然想起她便是放話要替張響復仇的劉容,饒是他反應再快,也差點說不出話。 他猶記得幾個月前,二弟鳳無缺斬了叛逆的首領張響,據聞劉容曾向皇上哭訴,要一命抵一命,皇上將她罵了一頓,她便貼了告示,懸賞萬兩黃金,只為能拿下鳳無缺的首級。 鳳無缺乃是鎮守邊關的大將,皇帝豈會容許劉容這麼胡鬧,但他素來疼愛這個堂妹,便要劉家將劉容禁足,劉容仍不安分,寫了血書,又派人呈給皇帝。 民間傳聞劉容許多狂行,多說她雖又瘋又悍,卻是個難得有情有義的癡心女子,鳳無瑕也聽聞不少她的消息,見過她的畫像,印象頗為深刻。 他見劉容呆呆地坐著,神情失魂落魄,心裡雖奇怪她在此出現,但也不由得升起一種憐惜之感,忍不住道: 「張夫人為何出現在我府上?方才喚我夫君,可是認錯人了?」 劉容慢慢地抬頭,見到鳳無瑕滿臉關懷與困惑,忽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便幽幽地道: 「妾身出去透口氣。」 說罷便下了床榻,也不知是過於勞累或打擊太大,她身子晃了晃,鳳無瑕見狀便出手扶她: 「張夫人小心。」 待劉容站好,鳳無瑕卻是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一怔,男女授受不親,方才劉容主動過來,他沒推開她是反應不及,但這樣自然地去碰觸一個女子,實在也是他平素絕不會做的。 劉容本想走出房外先靜靜,聽見他的稱呼,忽然感到難過氣惱,她為他擔憂,在床畔不眠不休地守候,卻換來他張夫人張夫人叫個不停,小性子一起,便扭頭看著鳳無瑕: 「不許再叫我張夫人了!」 鳳無瑕愕然: 「那,該如何稱呼?」 劉容氣得咬唇: 「隨便你!」 鳳無瑕一時無言,只好又看向皇后,只見皇后微微挑眉,仍是半句話也不說。 「這是怎麼回事?」鳳無瑕問皇后。 皇后指指門外: 「太醫來為大哥診治了。」 太醫們魚貫而入,劉容本要離開,卻也掛心鳳無瑕,於是便在旁聽診,原來鳳無瑕腦部受到撞擊,得了暫時性的忘症,快則三月,慢則數年,才會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