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宰相吻光毒婦口脂
待太醫離開後,劉容也跟著出去詢問相關事宜,鳳無瑕又對皇后追問: 「她究竟為何出現在我宰相府中?何人安排她潛入?不,妳怎會容許她這般猖狂?」 皇后眼睛一轉,反問道: 「大哥覺得她如何?是否如傳聞中一般潑辣可怖?」 鳳無瑕想起劉容那披頭散髮的關切模樣,以及對他生氣的情態,竟只覺得她嬌俏率真,並不討厭,於是答道: 「潑辣可怖還不至於,看起來性情真摯,難怪會做出血書那般烈性之舉。」 說著竟有些悠然神往,又道: 「張響雖短命,娶了一個這樣情深義重的妻子,倒很有福氣,只是我與張響並不相像,她怎會錯認我為她夫君?」 皇后哼了一聲,道: 「大哥自己問她吧。」 轉頭又對身旁太監道: 「叫劉太醫留在宰相府上,直到本宮兄長身體無恙。」 接著便走出房中,被其他太醫們簇擁著離開了。 劉容沒過多久便又入房,神色已經平靜,她走到鳳無瑕面前: 「太醫們說夫君要多休息,忌思慮過度,我已讓人去抓藥了。」 鳳無瑕頓了一頓,只好道: 「多謝。張夫人還不回家麼?我派人送妳。」 劉容看他一眼,知道皇后故意冷眼旁觀,什麼也沒跟鳳無瑕說,本想好好跟他解釋,但聽到他又一口一個張夫人,便道: 「好,我回家,你可別後悔。」 說罷便轉身要離開,鳳無瑕見她乾脆決絕,心頭不知怎地一慌,便開口道: 「請留步。」 劉容停下,也不回頭: 「有何貴幹?」 鳳無瑕不知自己為何將她留下,眼光一瞟,見她髮梢還滴著水,於是道: 「妳的頭髮還濕著。」 劉容道: 「那又與你何干?」 鳳無瑕竟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我幫妳擦擦。」 說完才愣住,他這是發什麼癲?自己的弟弟殺了張響,劉容是張響的遺孀,莫說彼此可算是仇家,他無端要去幫個從未謀面的女子擦髮,成何體統? 劉容這才轉身,臉色緩和道: 「總算夫君還有點良心。」 又扯鈴喚婢女送來乾布,將布遞到鳳無瑕手上,很自然地坐在床榻邊。 鳳無瑕見她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還任意使喚府中的僕人,越發覺得奇怪,正要開口仔細相詢,劉容忽然依偎過來嬌聲道: 「太醫雖說夫君有忘症,但夫君仍記得幫我擦髮這種小事,其他的事很快便會想起的。」 鳳無瑕見她這般大膽,又柔若無骨地貼著他,臉不由得紅了,本想說「張夫人請自重」,但見她理所當然地等著他替她擦髮,又將到嘴的話收了回去。 「阿雪看顧夫君,兩日都沒闔眼,想好好睡一覺。」 劉容邊說邊閉上眼,枕著鳳無瑕的胸膛,幾個呼吸之間便睡著了。 鳳無瑕想喚人來將她扶走,但見她滿面倦色,又說照顧他兩日,無論如何也不忍心,手下還自動自發地替她擦乾濕髮,他心中對自己更是無話可說。 「妳喚我夫君,還侍候我,難道竟嫁給我了?」他忍不住問。 劉容沒回答,她睡得很熟,鳳無瑕本想起身去書房,但懷中佳人信任依賴他的模樣,讓他破天荒地沒照理智做,而是輕輕地將劉容放平,替她蓋上被子,看了她的睡顏一會兒。 「睡得這般沉,是累壞了。」 鳳無瑕喃喃自語幾句,回神卻發現自己用指腹輕輕摩娑劉容的面頰,趕緊縮回手。 他不是笨蛋,劉容和皇后都不肯對他說,隨便找個下人來問便馬上明白了,起先他還不信,隨後將管家小廝婢女親信一干人等都叫來一一問過,才知他真的與劉容成親了,且兩人感情還極好。 推敲一下,他也並不訝異,為了局勢,的確有可能劉鳳兩家聯姻,若不是皇帝下旨,便是他自己提議的,只是劉容待他並不似傳聞中的怨恨,這點他感到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