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昼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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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城有些尴尬,连指尖都显得僵硬。 这一趟瑞士之行很突然,他本以为是阿月临时想要散散心,可是出了机场就有人来接,听起来是个和阿月很熟的中国人。 从他们的对话里,他意识到二人是本科的同学,男人姓李,在联合国工作,阿月让他帮忙订了一块表,昨天表到了,今天阿月就带他来了日内瓦。 现在阿月和那位李先生在和店员说话,说的是法语,他听不懂,而那块接近60k欧元的表在他手腕上戴着。 确实没有什么比给瞎子买表更荒唐的事了。 但更荒唐的是,他控制不住地不断怀疑那个男人是让阿月学会法式湿吻的前男友。 段宵月付钱之前,宋城还是叫住了她,“阿月,我这也看不见,40块和40万的表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真不至于买这个的。” 段宵月笑道,“现在谁买表还真的看时间,”她拉住男人垂落的手,摩挲着他微蜷的指尖,靠近了他说,“是我买给你的毕业礼物,我也想向你讨一个毕业礼物,阿城,回去工作了你戴给我看好不好。” 第一年的时候,他还很不适应国外的语言环境,段宵月却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她白天工作,晚上还会陪他复习白天上课的录像,遇到不懂的地方,她会查了读给他听。在第二年的时候,她直接申了二硕,是和他同一学院的LLM(法学硕士),因为是part time,要修两年。上个月,他们是一起参加的毕业典礼。 “可这确实太贵重了,你可以给你自己买一个,我用不到的,还难免磕碰。” “我要是想买什么,自己都可以买。但我现在很庸俗,早十几年我可能还能给你写写情书折个星星千纸鹤,现在我写不出那些鬼话了,只能靠在你身上花点钱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问你什么你也不要,那我只能按我自己的喜好了。” 宋城顿了一下,确认那位李慈先生还在和店员说话,低下头小声回道:“我不要情书,也不要你花钱,你回去了抱抱我好。” 可段宵月决定的事,向来难改变,她非要买,宋城也没有办法。 出了表店,段宵月要答谢李慈,就说要请他吃饭。 那是一家法国菜,菜的样式古怪,吃法也稀奇。宋城一直还是习惯用勺子吃饭,刀叉对他来说仍旧困难。于是此刻,对面坐着个不熟的男人,段宵月当着那人的面一口一口把吃的东西弄好了递到了宋城嘴边。 他心里五味杂陈,尴尬里夹着点甜蜜,在陌生的带着些敌意的氛围里,很久没出现的自卑感又在隐隐作祟。 段宵月手机响了,她把戳好rou的叉子放进了宋城手里,“你们吃着,我去接个电话。” 听着高跟鞋远去的声音,如他意料之中的,男人急不可耐地开口说话,“宋先生,刚刚在店里,他们对我说‘你哥哥戴这块表很好看’,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看看我们两竟然还真的有两分相似。” 宋城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恩?你想表达什么?” “上学的时候我觉得宵月眼光不行,她挺好一个女孩,但却总和那些花里胡哨的渣男待在一个圈子里。我第一次见宵月是去酒吧接我一个朋友,当时她也喝得半梦半醒,暧昧地看了我一眼,就搂过旁边一个男人吻了上去,可就那一眼,太过炽烈勾人,活生生吊了我几年。” “我们已经结婚了。”宋城声音里不是特别高兴,他并不喜欢听别人形容和谈论他的阿月。 李慈嗤笑了一声,“你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但凡我知道她宠人原来是这幅样子,我也会再追得用力一点。可惜我当了三年舔狗,她也没给我一分机会。我到今天才知道,她当时看的人根本不是我。我真是好奇,宋先生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药,甚至让她避开了可能危及到你在她心中位置的所有风险,连个替身的机会都不肯留给我。” 宋城不知道,他只是挑了挑眉尾,淡淡说了句,“多谢。” “……谢什么?” 他笑了一下,“谢谢你增进我们夫妻间的感情。”然后他拿起叉子,把上面的rou一口吞下。 。 餐后,阿月带他坐车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稍微凉一些,听说已经到了阿尔卑斯山脉脚下。 天是将近十二点才黑的,仿佛才睡下去不久,就又有要亮的意思。 是夏至,最长的日照时间。十八九个小时的白昼实在漫长,近来都睡得不深,zuoai的时间也很离奇,贴着睡觉热得发燥,不抱着睡又有点凉意。 段宵月的手在他腰上,感觉到他醒了。索性探手下去,食指侧面在他股缝里乱蹭,另一只手抬了抬他的下巴,让他看向外面。 蓝色,橙色,白色,黑色。 她的头发垂落在他后颈,说话时的呼吸拂过他的颈边。 四点多的日出照在马特洪峰的山尖,尖锐的冰塔,难消的白雪,鸦青色的天开始卷白,橙色的峰顶向下蔓延,倾倒进无波的湖里,映衬出完美的对称图形。 她一点一点向他描述,却突然笑得高兴,闷在他的肩胛骨上说,“我那时候第一次看见这个日照金山,就觉得自己真是没骨气,看见这副景色,脑子里想的全是你。” 宋城动了一下,仰面躺着,他手臂捞了一下,让段宵月趴在自己的身上。 他扶着她的腰问她,“做吗?” 段宵月腰上被他蹭得痒,忍着笑,“五点还没到,不睡了吗?” “亮,不想睡了。” 段宵月伸手够过床头的一根带震动的假阳具,一点点插进他的身体。 他们胸腔相贴,宋城紧紧搂着女人的背。 段宵月听着耳边的喘息,感受着身下男人的颤动,今天他确实很主动。但不像是买了手表的原因,昨天走出店的时候,他分明有一点不高兴。 “不对劲不对劲,你今儿性欲居然比我还强了?” “嗯啊……”他一张嘴就喘了一声,“不,不行吗?” 她在他敏感点附近插弄了几次逼问,前液蹭得她满腿都是,问他是疼还是爽也哼哼唧唧地不说。 段宵月索性一开震动,手离开阳具,转而去蹭玩他的乳尖。 那个阳具是新买的,冲力似乎大得很,她也有意作弄他,揉他乳尖也揉得重,一边服软地问道,“阿城,你不会是在生气吧?是我不小心给你太大压力了吗?” “不是……唔……”男人身体发红,声音里都带了哭腔,xue口周围已经开始出现潮湿的滑液,他断断续续说道:“昨天那个李慈,看起来很喜欢你,你们年纪相仿,他可以陪你……” 居然是因为这个…… 段宵月嗤笑了一声,“阿城,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我前段时间在朋友圈发了我们的毕业照,他又来找我搭话,这次我也顺便让他死心。” “比起我打的那个,他至少还是对你好的,你当初怎么也不选个这种踏实些的。” “哼,还不是因为我被你伤透了心。其实那些男人在我看来其实是一样的,我对他们没有感觉,当时就垃圾堆里找找,利用一下,不就是结个婚嘛,结了再离掉就好。” 阿城,可是我也会有不切实际的梦,所以毕了业就跑回了海城。我指望着有一天你可以无意中看见我的悲惨,想起自己的誓言,可怜可怜我,愧疚地回到我身边。 宋城无言,其实这几年,他隐约可以感觉出来一些,段宵月表面对那时候轻描淡写,但细枝末节里可以窥见她敏感又有消极的那几年,她对待感情的观念非常偏激,眼下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会真切地心里一阵酸疼。 段宵月看他脸上的内疚,忙故作感慨地说,“李慈吧……他人品还可以,我也不想耽误他,他真没必要吊死在我这棵树上,我真的是好心,把他当朋友,难道我不像个大好人吗?” 宋城眼尾一弯,“阿月,你说这话,单听着像负心薄幸、爱欺负人但又博爱的渣女。”他抚了抚她的背,轻声说了句,“学姐,你也欺负欺负我呀,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段宵月嘿嘿一笑,“学姐cao你cao得这么用力还不算欺负你吗?”她转头看了看窗外说道,“太阳要高起来了,日头马上就要过去了,真的好漂亮呀阿城。” 男人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就转向了她的脸,他后颈一用力,抬起了下巴,胡乱地吻。 他从她的眉心吻到她的眼,她的鼻尖、下巴、喉咙,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个身把她覆在了下面。他含吃她的双乳,舔舐她的小腹上的纹身,舌头便埋进了她的yinchun里。 他用唇一寸一寸描摹构建他的爱人,五点尚且清凉的日光,掺杂着马特洪峰化不开的甘冽和锋利,可那凉意却挤不进她的情潮里。 宋城今天不知道怎么和疯了一样,他往常最多把她舔上去两三次。眼下段宵月意识都已经模糊了,雪顶的金光早就褪去,而她还在山顶上,是十一次还是十二次了,她也不是很清楚。 全是水声,雪都化成黏液往下淌,抖得像雪崩一样。谁会在雪山上施工……不对劲,不是施工,是他后xue还插着震动棒。 他舔累了,就埋在她腿间深喘一会儿,抵抗着后xue的爽意。 谢天谢地,女人可以一直爽,大概第十六次续杯的时候,段宵月怀疑自己已经躺在水里了,连屁股下面都是滑腻,她根本感受不到下身还在流水,可男人早就已经掌握了她的阴蒂最喜欢的各种频率。 段宵月已经爽昏了头,那口腔又热又湿,比只会机械振动的小玩具不知道灵活多少倍,她为了干他,这两年狠狠练腰,可现在腰软得像断了一样。 “啊,阿城……你今天怎么回事……我草,要死……” 她撑着手肘抬颈向下一看,就见他的视线越过她的小腹向上看来,直勾勾地望向她的方向,他眼睑都有些发红了,嘴里的动作却没停。 “恩~你是在吃李慈的醋吗?唉哟我……我草,靠,shuangsi我了。” 他也不回她,眯了眯眼睛继续努力,没两分钟,段宵月没骨气地抽搐,喉咙里的声音也控制不住,认命地上去了第十七次。 不断地高潮之后,阴蒂里还在肿胀着像心跳一样搏动,一跳一跳地,一点儿也不安分。男人用舌尖轻轻拍打着安抚,缓解她因为痉挛太多次产生的轻微疼痛。每拍打一次,她就像被沙滩上的烫沙又埋了一层。 等埋得手都重得抬不起来了,男人这才作罢,他用大手覆住了她的下体,轻轻揉动着yinchun外部让她放松。 她惺忪地瞧了一眼坐在她腿间、脸颊上还带着点液体的男人,算是懂了什么叫蚀骨销魂。 男人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我看不见山有多好看,可我知道你有多高兴,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可惜我不能陪你去滑雪,不知道能不能用这种高潮代替那种刺激。” 段宵月还没恢复正常的心率,被他这么一说,魂都直接飞走了,瘫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老夫老妻了说这些,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咳咳,我刚刚爽过头了,你……你要射吗?刚刚那个档位有感觉吗?” 宋城就俯下身埋在她肩头笑。 “你笑什么?你傻笑什么?怎么今天这么不对劲,舒不舒服也不说,疼不疼也不说,就干吃醋是吧?” “他……咳咳……”唇舌喉间都是她的黏滑,男人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他说他和我有点像,他还说他和你一起来瑞士滑雪……好几次……” 还真在吃味呢…… “哼,要说像吧,是有一点点,但也就身高脸型吧,眉眼比不得你半分。我每次一来附近滑雪,他第二天就跟过来我有什么办法。”她揪了一下男人的手臂,“所以你笑什么呢?快和我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阿月,我其实没那么喜欢射,到了不应期没那么上头了。我就想和你一直爽,让你一直爽,我一直在兴奋期就很好,我喜欢的是你……” …… 管它什么日照金山银山,都比不上她日透了的宝贝说一句喜欢…… “你!你现在怎么,怎么这么会撒娇……我…我…”段宵月一个“我”支支吾吾半天,舌头打结,说不下去了。 刚刚被他舔得眼眶里本就盛着不少泪,段宵月被他这么一说都快哭出来了。 她恨不得红眼掐腰,发表一段给命文学的获奖感言。 脑子像高海拔的热水壶里煮了蜂蜜,沸得囫囵,浆着冒泡,末了只能憋出一句,“我去洗澡……” 男人往她颈间又蹭了蹭,“阿月,等三分钟,再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段宵月把他紧紧搂进怀里,她宠了三年的宝贝,终于缝补出了一点儿恃宠而骄。 白昼再长一点也没有关系。 良鸟不需要择木而栖,它在无垠的海上,风会陪它徜徉,若是累了,它亦可悬停在风里。 在6月21日左右,它可以再往北行,穿过峡湾,去格陵兰海,去最北端,那里已是极昼。它不需要月光,月光在它身上,和风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