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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命路上看到那张昏迷的熟悉脸庞的时候,肖飞是真的慌了。 cao他大爷的,就该让阿莱被郭笑笑一枪崩了。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肖飞利索地卸了燕破岳的战术头盔,又掏出他身上的枪,抛给阿莱,靠满脑子是钱的人设勉强打消了他的疑虑。上回交手还跟小豹子一样张牙舞爪的人,背起来却意外的轻。肖飞借着起身的动作将头盔踢进乱草丛,默默祈祷头盔里的定位器没坏。 还有背上这个小豆包的性别……肖飞瞟了眼身侧一边奔逃一边还在警觉地四下环视的阿莱,只好又祈祷刑天那个疯子这次疯得还在人类范畴。 我cao刑天十八辈祖宗。 一拿到那支枪,肖飞就掂出了重量不对,刑天根本没想让燕破岳死在这,倒是他一个表现不好,十有八九就要去喂鱼。可谎是他自己编的,总得圆下去。 他用手枪把铁笼敲得哐哐作响,嘴里放着要如何如何折磨笼中人的狠话。刑天站在几步开外,冷眼看着两人演戏——不,应该只有肖飞虎在演,那个燕破岳,他可不知道枪是空的。刑天歪头看向那吊在笼中的俘虏,意外地发现,他哭了。 那张被他不吝夸赞的脸蛋上是他厌烦的英雄式的大无畏神情,但腮边分明有一道晶莹的水痕,洗去了战斗中染上的灰尘。 是呀,是呀,rou体凡胎的英雄,他还这么年轻就要死了,怎么不能哭呢? “来呀!” 燕破岳一声嘶吼,主动将额头贴上黑洞洞的枪口,显然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肖飞正在焦急下一步如何走,只听刑天喊道:“等等!” 栈道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他,刑天不紧不慢地踱步到铁笼边,猛地勾住肖飞僵硬的肩膀,亲亲热热地说道:“虎哥啊,人家小战士的父母好不容易生了个这么好看的儿子,干什么这么残忍,连个全尸都不给人家留?就这么恨啊?” 刑天细细打量着笼中的俘虏,记忆掠过雨夜、哨所、虎三五,飘向更遥远的地方,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月亮也照不进的地窖,冷不丁冒出一句:“什么样的女朋友能比他还漂亮?虎哥,做不成情人就是仇人,该不会他就是嫌你没前途扔下你跑了的前女、不对,前男友吧?” 肖飞头皮一炸,下意识反驳:“当然不是!” “不是?那好吧,阿莱!把他丢去蛇池,让米娅养的宝贝们替咱虎哥出出气!” “不、不!天哥!”肖飞连忙拦住这神经病,咬牙吼道:“就是!他就是我以前的对象!” “虎哥,不是我针对你。”刑天松开肖飞的肩膀,满脸纠结,“你这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的,怎么让兄弟们信服啊?” 他戏瘾大发,根本不给肖飞接话的余裕,自顾自一拍手,恍然大悟似的:“我知道了!跟这么个极品谈恋爱,你能忍得住?虎哥就给我们看看你以前是怎么跟他亲热的,兄弟们哪还有不信的?” 好像在哪读到过,古罗马斗赢了猛兽的勇士,会在环形场里当众媾合,反正都是为了满足贵族变态的欲望。 特勤连的龙行于浅滩,肖飞善于搏斗,也能在毒贩们震耳欲聋的狂热杀声中止住夺人性命的刀锋。可是现在四周嘈杂依旧,与他一起承受那些满含恶意的目光的,却不再是搏命的对手,而是怀中的战友。 他感到如芒在背,借着埋在燕破岳颈间嗅闻的动作,用气声问道:“不在发情期前后吧?” 燕破岳软软地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唇缝微张:“一周。” 肖飞心下稍安,不再多问,刻意拔高了声量:“燕破岳!别在这忍着恶心装深情啊!你想害死我啊!” 燕破岳心领神会,蹙起眉头很嫌恶的样子。肖飞扒下他的迷彩裤,两根手指草草扩张了几下,没有准备好交媾的xue道依然有些干涩,在粗大性器顶入的同时,燕破岳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是一场野兽式的交合,完全不能称之为性爱。肖飞被夹得难受,燕破岳更是疼出了满头满背的冷汗。肖飞脱下了外套,想为他挡一挡私处,又知道他傲气得很,一定也不想难堪的表情都被人看去。犹豫了一下,肖飞还是将袖子系在了燕破岳的腰间,沾着淡淡皮革气息的衣摆垂下,掩住了相连处又重又快的耸动。 刑天一点都不在乎肖飞虎在想什么,他蹲在台阶上,跟手下们一起疯狂又下流地哄笑、唿哨,眼中却是诡异的冷淡。人群中央那两人面对着面,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燕破岳湿淋淋的脸,两条跑得比炮弹还快的长腿垂在宽厚的脊背两侧,随着抽插的动作轻轻颠动。 肖飞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粗重的喘息中掺杂进燕破岳隐忍的闷哼,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中迎来了高潮。两人紧紧抱着平复,真有些旧情未了的意思,刑天看着扎眼,扯着嗓子喊了声:“好!” “看看把老情人干得,屄都合不拢了吧?虎哥雄风不减!” 肖飞定定神,不理会他的疯话和手下们应和的污言秽语,用袖子帮燕破岳揩了揩糊满腿根的浓精,刑天踱步到他们身边,说:“我信虎哥,不过虎哥对前男友都这么体贴,我怕英雄难过美人关,偷偷把我的俘虏放跑了,那可怎么办?” 不等肖飞反应,燕破岳先仰起头,冷嗤一声,嘶哑道:“别恶心人了,他早就背叛了他的信仰,放我回去,他没钱拿。” “好!”刑天这次叫好叫得真心多了,“把他吊到刑房去,我要跟虎哥喝酒赔罪!” 晚风推着竹排,与渡头嗑出清脆的声响,米娅敏捷地跳上栈道,摘下背上的硬弓,和滴着血的箭筒一起丢给前来迎接的人。 她走得很快,身后手下急急忙忙追上来,便听她问道:“大堂那儿怎么那么吵?” “是……是兄弟们在跟虎哥喝酒。” 米娅脚步一顿,挑起一边眉梢:“他不是卧底?刑天也在那?” “天哥说不是……” 她嫌手下说话太不利索,拔腿就往大堂去,死在国境线这边的尸体上没发现什么异常,怎么想都是那个肖飞虎嫌疑最大。拐过最后一个路口,余光扫到刑房外蹲着一个人,她定睛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阿莱!给狗配种的季节不是早过了吗!” 阿莱摆弄狗rou的手一抖,抬头看见是她,才苦着脸说:“你小点声!要不是老大要弄里面那个俘虏,我能来干这个?” “刑天在这里?”米娅不假思索地跑向刑房,阿莱牵着狗跟上去,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刑天那把阴恻恻的嗓音。 “燕破岳,红蝎这次折损了这么多人,你总得让我吃个明白亏。卧底是谁?” 俘虏的声音则虚弱得多:“你杀了我吧,我不知道。” “杀了你?”刑天咧开一个神经质的笑容,嘴里都是酒气,“你可太小看你的价值了。” 他快步走到门边,接过阿莱手中的狗绳,那条富国犬因为他蛮横的拉扯狂叫起来,前爪搭在燕破岳不能着地的腿上,立起半人多高,长着黑斑的舌头兴奋地舔舐着,后腿不断挺动,想为原始的欲望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刑天掐着燕破岳的脖子,迫使他睁开眼睛,:“嫌恶心啊?白天在肖飞虎怀里明明sao得很嘛!是不是恨不得围观的兄弟们都来cao你一遍?那我今天让狗来,明天找驴来,水田里的牛马戏团里的老虎,你会被活活cao死!” “你这样的脸,这样的身材,拍了视频放到暗网上卖,说不定挣得比我本家生意还多呢!” “刑天!”米娅听着犯恶心,出声打断了刑天癫狂的尖笑,“你出来,跟你说说我扫尾的发现。” 刑天像断了电似的安静下来,满不在乎道:“有什么不能在这说的?” “你要我当着俘虏的面说?” “反正他也跑不了,怕什么。”刑天说归说,还是跟着她出了门。米娅要阿莱把狗牵走,把燕破岳下水牢,也没反对。 刑天从来没打消过对肖飞虎的猜忌,米娅的话只不过再次印证了他的怀疑。时间已到深夜,刑天打发米娅去休息,大堂那边嘈杂渐歇,整个红蝎据点只剩下几盏哨岗的照灯。习以为常的叮叮淙淙里,他突然想起,燕破岳好像到现在还水米未进。 掀开水牢的盖板,一张被照灯映得仿佛在发着光的脸,晃着了刑天的眼睛。就像当年那个终于摸到了地面的孩子,裹着一身月光在地窖边缘向他伸出了救赎的手。原来不管身处什么位置,燕破岳都是那个他不敢逼视的人。 软硬兼施了半天,不出意料地并不奏效。刑天一改傍晚的疯狗作态,甚至相当好脾气地喂了燕破岳几口乳饮料,最后丢下一句:“水牢曾经送给我一个得力的二把手,希望它这次也能送我一个乖巧的故人。” 他不在乎,就算是烂命一条,反正他已经拥有了一颗沉水的月亮。 所以几天后的一个凌晨,水牢来报俘虏逃跑了的时候,刑天毫不犹豫地把肖飞抓进了刑房。 宣泄式地虐打了一通,他把鞭子一丢,扯着卧底的衣领,像吐信的毒蛇一般,真真假假地吐出渗着毒液的话语。 “终于装不下去了?还是心疼小情儿吧?我告诉你,前几天燕破岳就被吊在这,那么多人看着都能让你硬起来的好屁股,被我养的狗cao了!” “我觉得强jian看反应实在是个好主意,就叫来了所有我怀疑的人把他上了个遍。都怪你瞒着,不然他不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我差点忘了,他还是个Omega !也怪红蝎Beta多,闻不到他的sao味儿。要不是米娅鼻子尖,我还被蒙在鼓里呢!帮他逃跑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他屁股里夹着多少男人的东西?那你猜,他会不会怀上谁的野种?猎豹会不会把他扫地出门?” 肖飞肿胀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啐了他一口腥甜的血沫,骂道:“少拿你的脏脑子揣测我们……他端了你的炮兵阵地,他守住了忠诚,他是……英雄。” “是,单枪匹马干掉了南达他们,光听阿莱讲都知道有多厉害。”刑天大笑着连连点头,眼中狂热的迷恋突然被凶光刺破,“英雄!我最讨厌你们这一点!你们称颂伤痕,赞美苦难,你们要把光明的想象加诸给一个满身陨坑的可怜人,甚至用虚伪的崇高麻痹他,让他也相信无谓的痛苦和牺牲有意义!” 剧痛让肖飞的意识开始模糊,但他与水牢中的燕破岳如出一辙的不屑眼神,让刑天知道,自己这样的人对他们而言,不过就是一团污泥。在肖飞的背后,一轮皎洁爬上刑房的小窗,把纱似的光华轻轻柔柔地洒向遍体鳞伤的缉毒警察。而刑天,他站在肖飞的阴影中,怔怔地伸出手,却始终没能突破那一道明与暗清晰的分界线。 直到再见到面涂油彩、全副武装,豹子一样矫健又凶猛的燕破岳,刑天才弄懂了肖飞那种蔑视的根源。值得歌颂的不是陨坑,是迎接冲击时、历经苦难后,永不黯淡的清辉。刑天险险躲过直冲面门的一斧,又困兽犹斗般地扑了上去,让求之不得的,宣告这条烂命的结局。 他是月亮,千金不换。